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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弄春柔》 70-80(第4/16页)
无怒色,这才信他未曾偷听。
余光瞥见好友缩着脑袋,显然不想同皇帝多待片刻,薛柔微叹口气。
“陛下, 既然事情已了,我们不若回宫。”
谢凌钰闻言看向水榭前石台, 温声问:“西域的幻戏如何?倘若喜欢朕可以让他们进宫。”
“不必,有些吵闹。”薛柔连忙拒绝。
相比西北风情,她还是更为钟爱江南丝竹笙歌, 细腻精巧, 尽管常被儒生斥为柔媚娇软, 乃靡靡之音。
谢凌钰也想到她平素偏好,未再多问,当着魏绛的面便握住她手腕,放缓步子同她一道离去。
回宫路上,薛柔想抽回手, 却被攥得更紧,甚至一反常态, 未曾十指扣紧,而后用指尖亲昵磨挲她肌肤,而是牢牢裹住她整只手, 不留一点缝隙。
倘若外人望向两人紧挨的衣袖,只能瞥见少年分明修长的指节,至于手掌内包裹的素手,窥探不到半分。
薛柔克制不住疑心皇帝听见了什么,心里一突,总不会连她夸赞曾抚的话也听见了。
可她只夸一句,还是顺着魏缃而言,谢凌钰总不能连只言片语都要同她计较。
如此想着,薛柔放松许多,转而想起魏缃忧虑未来夫婿约束过多。
她轻咳,斟酌措辞:“陛下觉得,陈宣若成亲,待妻室如何?”
“不知。”
谢凌钰垂眼看着她,语气浅淡,短短两字聊作回应。
被他寡言少语的模样哽住,薛柔紧抿着唇不再看他,脸也撇向一边,只给皇帝看乌黑发髻。
下一瞬,她便听见谢凌钰道:“朕委实不知,并非敷衍。”
皇帝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他只知臣工平日为官如何,旁的甚少关心,从未想过阿音会出这种难题给他。
谢凌钰沉默片刻道:“陈宣待家中父母姊妹皆敦厚,与在朝中截然不同。”
陈氏诗礼传家,陈宣在族中出名的友爱兄弟姊妹,甚至温敦过头了。
薛柔转过头,“他是出名的孝子,我岂会不知,可做儿子与做夫君大不相同。”
她想到魏缃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发堵,好友本就不喜拘束,若往后数十年都要被规矩压着该多难受。
谢凌钰凝神注视她眼睛,“阿音觉得,该如何做夫君?”
他声音如风吹碎玉,漫不经心,仿佛不过是询问小事,然而薛柔却察觉他手不由自主握紧。
她沉默片刻,索性道:“不知。”
与谢凌钰不同,她是实打实的敷衍,杏眼清凌凌望过去,却无一丝赧然。
倘若说实话,恐怕谢凌钰得气到面如寒霜,薛柔喜欢温和的,对她百依百顺的,如青竹般萧萧肃肃的君子。
薛柔从小看够了母亲忧郁的眼睛,和日渐消瘦的身体,一切只能归咎于薛兆和的冷脸漠视,王家不是没有指责过,可日理万机的尚书令总有理由。
“我朝中事务繁忙,委实无暇踏足内院。”
即便妻子在病榻上,来的也永远只有尚书令请的太医,因为公事永远比家事重要,好似功名与夫妻和睦不可两全。
所以,在王玄逸推掉皇帝给的差事见她,说仕途不及阿音重要时,她心动了。
从那以后,薛柔便同母亲道:“我将来的夫君,得捧着我,什么都没有我重要。”
这些话,薛柔不可能同皇帝说。
她可以要求寻常男子将她奉若神明,却不能要求天子,除非她真是祭坛上头布雨的神仙。
谢凌钰见她眼神飘忽,仿佛在回忆什么,嘴角那点笑意也逐渐消失,强行按捺追问的欲望。
她的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再问。
*
薛柔回显阳殿后,便觉皇帝不对劲,打棋谱时分明心不在焉。
她只当他因朝事烦心,索性自己在内殿逗猫儿玩。
时不时的笑声传进皇帝耳朵,谢凌钰落下一子,黑子近乎是撞在棋盘上。
今日薛柔的敷衍明明白白告诉他,他算不上令她满意的夫君,且哪里都不满意。
倒也不是,谢凌钰闭眼,想起那句“天子貌美”,虽是戏谑,可到底是她亲口所言。
那便意味着,至少他这张脸,还算让她欢心。
漏夜,殿内银烛高照,薛柔正在镜前磨蹭,迟迟不肯上榻,美其名曰欣赏陛下赏的首饰。
她腹诽,晚些上榻是子时后阖眼,早些也是,不若拖延时间省些力气。
妆奁内满目琳琅珠玉,薛柔低着头一一抚过,丝毫没察觉背后轻得恍若没有的脚步声。
待她闻见沉水香气息,反应过来后,衣襟已经微微敞开,整个人向后仰倒。
“阿音,朕陪你一起。”
薛柔坐在皇帝怀里,看见他神色还算沉静,但呼吸已然沉重,显然心猿意马。
他面上若无其事,手指却径直撩开裙摆,轻车熟路寻到最能讨好她的地方,眼瞳则幽幽的盯着怀中人的脸颊,观察她反应。
薛柔不肯低头看他做什么,脑袋深埋在他怀里,弄不清谢凌钰是否重欲。
倘若说他清心寡欲,哪怕送水的宫人都不会同意,倘若说他重欲,偏每次都这样能忍,旁的方法花样百出,直到她受不了。
耳畔是温热的吐息,薛柔清楚听见他说了什么。
“阿音,在这里可以么?”
她还未缓过来,没明白这句话究竟何意,却再次感觉到他手指薄茧,头皮乍然发麻,囫囵点头。
没过多久,薛柔就后悔稀里糊涂上了谢凌钰的当,她若早知现在这副情形,宁肯早些去榻上。
她手腕并蒂莲花玉镯子未褪,滑落到手腕处,与桌案敲击发出声响。
谢凌钰撩开她后背青丝,目光一寸寸抚过如霜雪凝成的脊背,看着她纤薄腰肢在烛光里漾出涟漪。
因正对着铜镜,他纵使在后面,亦能瞧见她神色,薛柔也发现这点,垂下头不肯让铜镜照见自己。
身侧白鹤状灯台上,银烛不知燃了多久,一滴滴烛泪滑落,聚在浅浅铜盘上,随后溢出滑落,在地面留下印记。
薛柔额头近乎贴在冰凉镜面,被抵得喉咙发紧,半晌说不出话,从后颈到肩头,绯色与雪色相映。
她想骂谢凌钰是混账,活似百年没开过荤的野兽,啃咬个没完,却只能紧咬嘴唇,强忍着莫要出声。
最后一点理智被撞碎后,薛柔呜咽着含糊不清吐露真实想法,缓过神后,察觉身后的人一动不动,心里陡然发慌。
小心翼翼睁眼后,她透过铜镜终于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在看。
光明正大的,眼神如有实质舔过她肌肤,可以看的不可以看的,通通映在他眼里。
薛柔脸色陡然涨红,浑身像有火在灼烧,引得她紧绷不已。
察觉她反应,谢凌钰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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