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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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确认身份后,搜救行动立刻开展,至今并未找到青年,目前正紧急扩大搜索范围”

    高档律所的招待室里,苗荼双手捧着热茶,愣愣看着电视上循环播放的新闻报道。

    她是今天上午飞来上海的。

    第一次坐飞机有诸多不适应,哪怕昨日一整天没吃饭,座位上打开饭盒还是感到强烈的恶心,在洗手间里吐的天昏地暗。

    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苗荼忽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架飞机上。

    哦,她想起来了。

    因为所有人都说,徐砚白已经死了。

    更准确来说,是被离岸流卷走、且失踪已经超过48小时,于是徐砚白的律师打来电话,请苗家四口紧急去一趟上海。

    从苗荼下飞机、双脚踏上她梦寐已久的土地,“徐砚白”这三个字就想流行传染病一样,无孔不入地出现在地铁、公交车、室内建筑的电视新闻里,出现在街边书摊的报纸与杂志上,出现在每个低头看快讯消息的人们手机里。

    哪里都是徐砚白。

    却哪里都找不到徐砚白。

    思绪飘远时,苗荼感到有人轻拍她肩膀。

    她抬头望着洗手间刚回来的陈亦扬,眼眶通红显然哭过一场:“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苗荼摇摇头,她从来不是会哭的孩子。

    小时候摔倒受伤不哭、耳朵聋了只有她没掉过眼泪,被人欺负聋哑也从没哭闹过一次。

    她盯着对面那间咨询室——半小时前,身穿职业西装的陈律师请她的父母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

    相比于陈亦扬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苗荼就显得无比镇定。

    其实她并不擅长等待,只是11号生日那天,她从天不亮在院子门外等,一直到夕阳落下银月高升,都没有等到徐砚白回来。

    于是,她第二天又搬来小板凳坐在门口,穿着昨天那件白色长裙,手里抓着未送出的情书,循规蹈矩地再次坐到天黑灯灭。

    直到今天早上,苗荼收到消息后赶来上海,也还是穿着那件徐砚白送她的白裙子、情书放在口袋里,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等而已。

    只是她已经不太确定,自己究竟在等什么了。

    夫妻俩过了很久才出来,陈兰萍双眼红肿,见到两个孩子齐刷刷起身又是泪流满面,就连苗肃人到中年,也不忍地别过头去,嘴角紧绷。

    高级律所处处可见财大气粗,随便一间咨询室都是面朝大海,站在窗边就能俯瞰整座繁华上海城。

    苗荼在陈律师安排的位置坐下,接过他递来的文件,看着男人两瓣嘴唇开开合合:“依照徐砚白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有部分财产将在他离世后,分属于苗荼小姐和陈亦扬先生;虽然事发突然,徐砚白先生出事前并未年满18岁,但拥有相当可观的劳动收入为主要来源,也可视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因此遗嘱生效。”

    从业二十余年,陈律师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叹气:“这次面谈,是想让几位有所心理准备——按照徐先生之前所要求的,律所今天才将正式的遗嘱内容发送给他的父母,目前对方还没有回应,后续就财产分配问题,可能还要进行多次协商。”

    对面律师之后又说了许多,苗荼听的迷迷糊糊、到后面索性大脑放空,只是在男人停下来拿水杯时,伸手拽了拽他衣袖。

    她翻过没看一眼的资料,提笔颤巍巍在纸上写字。

    然后举起来给律师看,干净澄澈的眼睛里一眨不咋地看着男人:

    【新闻上说的是“失踪”,也就就是说,还有生还的机会对吧?】

    【能不能再等等他?】

    “”

    陈亦扬扭头落泪,连律师看完也陷入沉默,良久深呼吸,艰难道:“很抱歉,有关遗嘱内容和告知日期,是徐砚白先生很早以前就定下来的,和他是否出事没有关系。”

    苗荼眨眨眼睛,举起的手慢慢垂下来。

    她不再发表意见,扭头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碧海青天,只有胸膛深深起伏着。

    原来徐砚白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究竟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让他对这个世界哪怕连一点点留恋都没有了呢?

    苗荼绞尽脑汁地回想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任何答案。

    是从他手背上不断出现伤疤开始吗?还是因为徐奶奶病倒住院、别人将饭菜扣在他身上、同学们孤立他并在背后指指点点?

    如果追溯到更早一些,会是因为他的小狗离世吗?或是在原来班级也同样被排挤、每天还要遭受来自网络的无数辱骂与诅咒?

    苗荼想不出答案。

    她连徐砚白是怎么熬过以前的生活,都没有丝毫头绪。

    她只是前所未有地清晰感受到,徐砚白背上始终压着一座大山,一座名为“人言可畏”的大山,负重前行。

    事情太多几天解决不完,律师提前安排好住宿,让助理带着苗家四口入住。

    离开前,陈律师拦住苗荼,怜惜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女生,几经挣扎才开口:“虽然没找到徐先生本人,但有人在事发不远的岸边找到一根录音笔,经过对比,确认是徐先生的。”

    “遗嘱中,徐砚白先生特意嘱咐过,这根录音笔是留给苗小姐的,现在因为进水问题送去维修,返还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苗荼自然知道是哪根录音笔,失神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几步又折回来,低头打字。

    她举起手机,定定望着陈律师:【您问过他原因吗?】

    陈律师摇摇头:“这有关个人隐私,我们不会做多干涉;况且以徐先生的身份地位和财富积累,年少立遗嘱并不算太稀奇的事情。”

    似乎想到什么,男人叹了口气:“非要说的话,徐先生从最开始就很着急确定各项目条款,有次我询问过,着急完成是否有特殊原因。”

    “他只是说,他有些累了。”

    如徐砚白一样周全沉稳、又向来滴水不漏的人,哪怕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一次累。

    想起从初次见面起,男生那永远令人心安的温暖笑容,苗荼突然觉得,或许她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徐砚白——他也从没和她真正敞开心扉。

    跟着助理走去停车场的路上,苗荼抓着口袋里早被手汗浸湿的告白信,没由来感受到一阵无能为力的悲愤。

    或许还有对她迟钝的自责,以及对于徐砚白可能真的再也回不来的抗拒与惶恐。

    于是,当苗荼在沿街书亭又一次见到,用徐砚白黑白照片做封面的杂志时,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掏出身上所有钱也不管数目对不对,直接抓来最外面的一本。

    【自/杀还是意外?天才小提琴家还是校园霸凌人?当年真相终于大白!】

    不管一年前还是现在,新闻标题总是起的那样抓人眼球。

    不敢多看封面上的黑白照,苗荼翻页时双手抖如筛糠,半天才哆哆嗦嗦找到目录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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