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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黑月光悔不当初(快穿)》 90-100(第15/16页)
他在她身侧躺下, 精瘦有力的臂膀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裴安夏半张脸贴着季衡玉的胸膛,因为刚沐浴完, 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清淡的皂角香气。
裴安夏心下不禁纳闷, 那不过是普通的皂角, 怎么他用起来就变得如此好闻?
季衡玉的体温本就偏高,但此时他掌心处传来的温度却比往日更加灼烫, 像一簇小小的火苗, 流窜在她的腰间。
裴安夏眨了眨眼,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她几乎是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身躯被他牢牢地禁锢着, 连翻身都困难。
平心而论, 在江斯延的这些灵魂体当中, 季衡玉是最让人难以招架的。
他的本质是妖,不受人类社会约定成俗的规范所束缚,说得更直白一点, 就是他不懂得礼义廉耻。
他骨子里保留着动物的野性与本能,没有半点的自制力,在那档子事上的需求简直高得离谱。
偏偏他那张皮相好得足以迷惑人心, 以至于裴安夏每次都是半推半就地就顺从了他。
直到事后才半真半假地感叹,自己这副模样, 俨然就是一个受到妖妃蛊惑,从此不早朝的昏君。
裴安夏原以为季衡玉今日势必会忍不住做些什么,如果他想要与她欢爱,她到底该不该拒绝?
裴安夏兀自纠结了半天,结果出乎她意料的是,季衡玉根本什么也没做,手脚规规矩矩地放着,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抱着她入睡。
裴安夏提起来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或许是因为她昨日刚取完心头血,精气还没补回来,又或许是因为季衡玉的怀抱,实在是太有安全感,最后她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安夏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下意识伸手摸向床边,却发现身旁空落落的,猛地抬起头,才发现季衡玉不久前刚起身,此时正背对着她更衣。
朝廷官员的服饰按照官阶高低,有着严格的区分。季衡玉如今作为六品监副,官袍以墨绿色为底,领口和衣袖处都用黑线绣着精致的虎纹,显得英气勃勃。
季衡玉如翠竹般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系上繁复的盘扣,一个极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格外赏心悦目。
裴安夏暗自欣赏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床,取过悬挂在衣架上的腰带,走到季衡玉面前,仰着小脸对她笑:“我来帮夫君系腰带吧。”
季衡玉微微张开双臂,任由她施为,神情略显无奈:“我刚才瞧你睡得熟,便尽量放轻了声音,没想到还是把你给吵醒了。”
“这有什么?我作为你的妻子,帮自己的夫君更衣不是应该的吗?”她说话的同时,低下头,腰带绕过季衡玉窄瘦有劲的腰。
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在裴安夏正用双手环抱着他,她的气息那么靠近,令季衡玉忍不住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裴安夏替他扣上腰带后,还帮他调整了下,待确定仪表整齐,她往后退开一点距离,季衡玉这才如蒙大赦地放松下来。
裴安夏转身取了一件大氅,披在他的肩上,动作温柔又细致。“我今儿再去给你送午饭吧。”
“不必忙活,官署也不至于缺我这顿饭。”季衡玉随手拢了拢身上厚重的大氅,“我瞧着你这几日气色不太好,你只管歇着,用不着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裴安夏闻言非但没有同意,反倒异常坚持:“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出门走走,散散心心了。”
虽然知道她是好意,但季衡玉仍是本能地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似笑非笑地说道:“难得夫人如此关心我,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既然如此,我自是不能辜负夫人的一片心意,今日中午便回府用膳吧。”
直到去往官署的路程上,季衡玉还在反覆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头倚着马车壁,伸手掀开车帘,想要透一透气。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许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皆有。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季衡玉一眼扫过去,便看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男子伫立在书肆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月白祥云纹的锦袍,明明是颀长的身姿,背脊却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得直不起来,看上去显得有几分颓唐。
那人不是崔予白,还能是谁?
季衡玉在看清楚对方面孔的瞬间,就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白。然而,他却浑然没有觉察到痛意。
季衡玉对崔予白的观感十分复杂,他一方面将崔予白视为情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但另一方面,在季衡玉心底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卑劣的窃贼,妄图窃走不属于他的美好,所以才会自食恶果,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如果不是他在中间横插一脚,裴安夏和崔予白也许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以崔予白的秉性,定然会对她敬爱有加,她会活成全京城最惹人称羡的样子。
季衡玉手指捏得嘎嘣响,眼尾更是泛起一片猩红。
在这个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裴安夏起先刚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时,表现得相当抗拒。
她当时甚至拼了命地想要远离他,若非他以崔予白的终身相逼,裴安夏还未必会屈从。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裴安夏的态度发生转折,是在她只身前往重阳观之后。
这事儿不能往深处想,越想越觉得其中有猫腻。季衡玉放下车帘,重新靠回椅背上,心绪无比复杂。
事已至此,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其实远比想像中懦弱,明知道裴安夏如今展现出来的好意,背后可能别有企图,但他却不敢去深究。
因为他害怕这个结果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假如这一切只是一个骗局,裴安夏又一次选择了欺骗他,那他真的会发疯的。
……
与此同时,裴安夏正斜倚在软榻上,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袖珍的小刀。
【说实话,取心头血还真不是普通的痛苦,我现在倒是有点佩服那些被分配到古早虐文世界的宿主了,动不动就要被抽血挖肾的。】
系统光是听着,并不能很好地体会到她所承受的痛苦,于是直接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按理说,开启痛觉屏蔽以后,宿主应该感受不到明显的痛意啊?】
裴安夏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半空中摇了摇,【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痛觉可以屏蔽,但精气大量流失的后遗症,就像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后,接着早起去上班,那种虚弱的感觉可不好受。】
她的说明浅显易懂,系统一听,当即明白过来,遂点点头道:【确实就像宿主说的这样,哪怕取血的过程顺利,也有可能因为缺乏精元,导致身体损耗过大,器官慢慢衰败而亡。】
裴安夏握着冰凉的刀柄,用锋利的刀尖在胸口处来回比划,在刀子即将落下的前一刻,她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向系统询问道:【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多久会支撑不住?】
系统沉吟片刻,然后回答道:【依我推断,最多不超过三个月,甚至还有可能更短。毕竟宿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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