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外戚再次伟大: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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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的玉兰,多看一眼,戴华箬便忍不住落泪,站在窗前望着哀哀的落雪,不住涕泣:“我家玄儿……”

    梁惜月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因陈棣明老学士也在场,只能强压不忿,低沉道:“我们玄儿又没死,不要再念叨了。”

    “这天气在贡院里,没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戴华箬抽出手帕,按按眼泪,又朝窗外那一片惨白空洞洞望去。

    卫琨赶忙去哄妻子,这套业务他轻车熟路,今日刚好是本旬百官休沐的日子,他昨日里自观象司回来,便给亲戚们都带了天候消息,这正是大家都最关切的事宜。

    今日聚坐在戴小姨极富感染力的抽泣声中,顿时有种给梁道玄“守灵”般的诡异,陈老学士轻轻咳嗽一声,他算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姻亲关系的人,然而却是梁道玄这两年最尊敬的师范,年纪又老迈,故也不用避嫌,请来此地一道坐着——他在家中也是一样的忧心。

    “春闱千挑万选,怎么就择了这么个日子,年轻的考生也就罢了,上了年纪的在号房里,怎么挨得住?”武兰缨和崔鹤雍是晚辈,两人分别给在座长辈们看茶,她性子爽快,在座都是梁道玄的实在亲朋,她便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听到此处,陈棣明老学士不免叹气:“往年也有遇见过类似天候,有人病在里面,烧糊涂了晕过去,巡考的禁军以为人是睡着了,就这么两日里,考完再看人已经硬了……”言及此处,他忽得意识到说这个似乎不大好,果然戴小姨刚停下来一小会儿,此刻又开始啜泣,连梁惜月都红了眼眶。

    “今日是第二天。”承宁伯崔函赶紧接过话,“玄儿身体从来康健,只要不饿着,定然没事!不过……你说这省试的考题透不出来,不然咱们让陈老学士给讲讲,心里也有个底,昨日是考完时策了,对吧?”

    崔鹤雍点头道:“爹,时策都是第一天考,今日风雪应该影响不大。”

    “其实省试的题目,也未必没有窠臼,题目可以毫分缕析,总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可省试就如同这说变就变的天候,真正的不测风云是落在判卷上。”

    “这是什么个道理,还请老学士赐教。”崔函没有考过科举,连书院门都没进去过,他既是感兴趣这个有关外甥的论议,又是好奇,最重要还是这个话题能稍微转圜些气氛,一起聊聊与科举有关又不那么担忧的话题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果然大家都有些好奇,戴华箬也在卫琨的陪伴下,一并落座静听。

    “赐教不敢当,只是早年我被点过一次卷判官,虽不是主考,却也在那贡院里关了两个月,晓得些里面的事宜。几位不觉得烦闷,我便卖老献丑了。”

    陈棣明捋一捋胡子,想了想该从哪讲起,这才娓娓道来。

    “省试判卷共有九人,一是主考大人,他是不直接参与阅览的。其余八人便是卷判官。所有的考卷在经过糊名誊抄后,交到此八人手中的是格式一致且随意抽拿平分八份的考卷,各人批阅之后,要先在手中排个名次,选中自己最喜欢的几个,列为会元备选,其余再分落选与杂选,上选与晋选,这四种。”

    崔鹤雍确实是考过科举,但怎么判卷以他的资历实在是不甚清楚,故而也听得十分投入。

    “落选嘛,便是考不上的,杂选则有待商榷,上选是此卷判笃信认为可点的中意文章,当然,晋选也是可点,但能争一争名次,会单独放在一边。然后八人会分为四组,两两一对,互看对方已定等次的四份,若有异议,二人于一间屋内,商议审定,最后二人将互判合为一处,经过此种初商的落选考卷便是彻底落第,无有重审的机会。”

    “两位卷判大人都觉不妥,也确实没必要再审对一次罔耗时辰。”梁惜月说道。

    “是这个道理,时策要在考生们出考场之前基本判定,这个时间是非常紧切。”陈棣明思及自己当年也是年富力强官身清贵,年纪轻轻便能点选为卷判,也是心中感慨世事无常,口中却继续道,“之后四组卷判,就要合作两组,再看再议,有升有降,去了无有异议的杂选,这时候有些上选被淘汰下去,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四人的阅卷品力与青睐,该是有各人独到之处。”卫琨没考过省试,听得肃然起敬,只觉梁道玄要过五关斩六将实在不易,身为长辈他也是揪心又敬服。

    “最后八人审议过的,就是会元了?”武兰缨问道。

    谁知陈棣明老学士却摇摇头,笑答:“会元可不是审议出来,而是吵出来的。”

    “读书人果然都是靠吵架分胜负的。”以崔函对文官的了解,只要文官扎堆,吵架就没完没了。

    “所有选出得中的文章在一处,各人会在自己读过的文章中择一最优,这叫预点会元,这时八人要请出主考,当着主考的面,一一陈述择此文章的缘故因由,再诵读出来,所有考官一并评判,读着判着,就成了吵架。往往各人都争执不下,也有些实在出类拔萃的文章,只要看过一眼,那真是可谓一顾千金,再不能忘,几人达成共识,无人反对,这样的情况也有先例,只是少之又少罢了。几人吵出结果了,主考同意,会元以笔圈点名册,就可也写榜单了;吵不出结果,还要主考来做这个最终尘埃落定、得罪人的差事。”

    “咱们玄儿的文章必定能如此。”戴华箬缓过来了,眼亮亮的,忽然意气风发,“只要卷判不是瞎子。”

    “出来一个会元,真是不易。这么一比,倒是状元只用一人点头,又快又没有非议。”武兰缨说道。

    “可是……当今圣上,还不能点今科的状元吧?”戴华箬觉得这样背后非议外甥的外甥好像不大好,但又想听听几位做官的亲戚是怎么说的,梅相是不是能只手遮天,想点谁就点谁。

    “去年科举可有先例?”梁惜月想到去年圣上年纪更小,必然不是亲自坐镇恩科殿试,今年大概会照去年例子执行。

    崔鹤雍早打听过了,向众人道:“上次恩科殿试是由梅相执理代圣终择,但梅相并未自己独掌此权,而是奏明太后由政事堂共同议定一甲三名。”

    “这次身为副相的王尚书做了省试主考,想来殿试是要避嫌了,政事堂还剩五位大人,但我以为,定然还是梅相是那一锤定音之人。”

    崔函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陷入缄默。

    尽管殿试也有封名誊写的规定,可如若被看出梁道玄的文风亦或其他,梅相会否秉公执法?一个凭借自己学识进士及第的外戚,又对在朝众臣意味着什么?

    梁惜月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外甥女太后,心道如果是她在,还能和大家细细讲些表里之事,然而明明梁珞迦才是梁道玄血缘上最亲近的家人,此刻却不能团聚在此。

    若是梁珞迦嫁个寻常官宦人家,如今哪怕不幸寡居,一家人也能凑在一起,陪她说说话,一起聊聊兄长的科举与前程,好过此时一个人于宫中寂寞冷清,今日这份忧心,他们几人有人分担,一起论议论议,此刻也稍稍好过,不知太后独自一人牵挂愁肠的光景又是如何?

    说到底,还是自己那混账大哥的罪过。

    “还是先想想省试吧,听着这判卷,想中也不是易事。”武兰缨叹道,“不过这雪怎么还没停的意思?贡院没有地龙,总该给几个炭盆让考生们暖暖吧?”

    她是武将家在边关北镇野着长大的女儿,家中男性亲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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