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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让外戚再次伟大》 60-70(第2/14页)
了:“我知晓国子监里的学生各个有家人做后台,国子监开罪谁也下不来台阶,今次我绝不是兴师问罪,只想事情能公允解决,有劳何少卿体谅。”
讲着道理,通融情理,这才能使情理成理,否则没有道理的情理只会徒惹人笑,拿国舅的面子,又能卖到几时?
一句天一句地,先礼后兵。何仲殷再小看这位新官上任就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了。这话里给自己放了足够余地,也正说中他的为难,何仲殷乐意领情,也不忘给国子监回护一句立场:“我也知晓梁少卿的难处,新官上任又第一次经手这类事,办不好宗室那边不能交待。国子监是有些掣肘,但不越雷池之限却能守正持中,这点绝无偏倚,不因人移,各家子弟求学至此,为国为家,责有攸归,都无有特例,还请梁少卿放心。”
“有何少卿这句‘责有攸归’,我也好克尽厥职,一应奉公了。”
何少卿方才被告知宗正寺少卿梁道玄亲自前来,就已经一时心慌,谁承想还没到处置学生的阶段,他就被将了一军,险些败下阵来。
不过盼着宗正寺不为宗亲说话,简直是纯属异想天开。
何仲殷虽说自有立场,但也欣赏眼前这位连中三元的传奇外戚,一席言语里先苦后甜:拿住了国子监的纰漏,却穷寇不追,仿佛是兵法里“围师必阙”的法门,没有将国子监逼到对立,道理述明,却存余地,两方皆融,达成一致。
话术之高明,绝非等闲。
这时候再想自己倒霉遇见这种差事已是没有意义的。何仲殷一面想一面领着梁道玄进了国子监内堂,让人将几位与事者都带出来,何仲殷作为国子监此次到场官职最高者,自然上座,梁道玄居次席。
紧接着两位座师再次,而负责思业德操的学监见礼后则落于梁道玄对面的位置,显然是被打架的学生气到,老人家的脸色仍旧有些不虞。
内堂正上一匾额,是太宗所书“国士当盈”四字,笔力苍劲,令人喟叹。
三个十四五岁参与斗殴的孩子被带到匾前时,自然气势都低了几分,垂着头,兀自不语。
第62章 同音共律(三)
小世子姜玹春衫染尘脸挂五彩, 半边肿出红霞色,半边青黛压黑云。
怎么会被人揍成这样子啊?
梁道玄严重怀疑对面不止两个人上了手。
不过对面两个人也都破了相,衣服泥一块土一块,一个捂着胳膊不住吸气, 另一个走路一瘸一拐, 还好小世子不是被动挨揍。
“国子监祭酒骆大人半月前领旨前往京畿道各州循行德化文教, 今日本监主理,宗正寺梁少卿在证,你们务必从实而言, 勿要有辱此匾之言,若有半分不实,国子监不容劣生玷污清明。”
何仲殷这话与其是说给三个学生,不如是说给梁道玄听。
此刻真正听众向上座颔首, 姜玹不安去偷看, 连眼神都没对上。
他自知先动手理亏, 忍着疼上前一步率先开口坦陈:“学生不道, 罔顾教导,言行失状之处,自认领罚。”
态度很好,这很重要。梁道玄正心中暗暗夸赞, 却听小世子话锋一扭,咬着牙说出了下半句:
“可如若有人言语冲撞宗室,诋毁姜姓子孙,又该当何罪?”
梁道玄很想翻白眼, 勉强忍住,现下也不是教导孩子如何沉住气的时候。
总之,还是先配合吧。
“哦?竟有这种事?”梁道玄演技一流, 眉毛一拧,一副这可是我管辖范围的姿态以目光逡巡过在场所有人,“既然如此,就请国子监中哪位师范吏员做个笔录,涉及宗室,我自要陈报于上,无有旁听之证言,不好交待。”
何仲殷汗都要下来了,这是极其严重的控告,如果做实,今日这屋里是真要有好几个人吃不了兜着走,他当即要出言缓和,谁知却被姜玹抢住了话:“是他们……”
“广济王小世子阁下。”
梁道玄打断得更快。
姜玹立即闭起嘴巴。
梁道玄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无人录记,一会儿你的一字一句不经自己签字画押,拿到圣上和太后面前,无有意义。我劝你别急着指认告罪,还是等人来再议。”
希望祝太医能给自己开一副降血压的药,回去他要连服三日,方才能缓过今日的劲儿来。
好在小世子虽然没有懂得梁道玄的意思,但却信任这位为自己家事奔走且求请太后差派宫中医女照料姐姐的国舅,听过这一席话,乖乖闭上了嘴巴。
听说要簿录,又要呈上御前,对面两个孩子吓得抖若筛糠,对视一眼,皆是面如藻土。
被架在当中,何仲殷只好硬着头皮叫人来当堂记录。
人还没来,梁道玄话却又经转折,送进好多人生汗的耳孔里:“不过小世子阁下,打断座师说话是你何处学来礼数?这是天子脚下进学之人该有的方正学品么?”
何仲殷还没回过神,就被梁道玄起身拜了一拜,听他说道:“即便姜姓宗室,无视师尊德化,也应领罚,请少监明正令。”
何仲殷被这一催一捧,面子和气势都由梁道玄给足,一时哭笑不得。
他确实不得不领情。他今天断这个案子如履薄冰,唯恐左右开罪,可梁道玄却在威仪压人后,又给他一步朝高处走的台阶,给他烘出了处置此事该有的威权凛然,这面子他必须承情。
因为这是他此时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姜玹被这一提,顿时赧然不语,向何仲殷长拜,表示甘愿受罚。
待笔录赶来,示意何仲殷可以继续后,他才不假辞色端正道:“姜玹,你说有人言语冒犯宗室,可是对你?”
姜玹摇头:“并非是我,而是金成之和梅安辰两人言语侮辱我兄姐。”
梁道玄心下一沉,果然和徽明郡主有关。
许是情势至此,箭在弦上,另外两个学生中,有一个子极高神态凶悍之人,前出一步,回道:“就算是宗室子弟,也不能勾引挑拨他人家宅不安!你姐姐做姑子也不安分,挑唆宗正寺旧事重提,不是想再来招惹我姑丈徐大人又是什么?我姑姑已经哭了两天两夜了!我就不信,威宗爷都曾有圣明言,不曾坏人清誉与夫妻情分,你家倒好,我看是你们不将自家祖宗的话放在心上!”
“金成之你胡说!”姜玹目眦欲裂,眼中通红,“我广济王府无有半分此意,我姐姐静心修禅,更不曾招惹纷繁!是你血口喷人,出言不逊,辱骂她是……她是……”
话到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何仲殷心道这家务事实在不是他能铁口直断,这该是梁少卿负责之事,然而梁少卿其人端坐静看,面貌眼神全无波澜,他也只好沉吟静听。
只有笔录辛苦,游龙走蛇奋笔疾书,不敢有丝毫遗漏。
“想男人了就是想男人了,她想嫁谁不行?非盯着我姑丈?”金成之愠怒难当,嗓音也不觉拔高,“让你哥哥和姐姐别做这个春秋大梦了!我姑丈不是那负心薄幸的人!”
眼见愈发秽语污言,何仲殷作为国子监少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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