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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让外戚再次伟大》 80-90(第19/25页)
面上可客气,只道:“谁不说是。经几位指教多年,总要拿出些实绩来。”
平心而论,梁道玄做官的实绩其实都是搞人,他每升一级,就有人落马,今年磨勘如果没出差错,那就要再升,那么……
想想还很期待。
“对了,康国公家的事怎么样了?”徐照白忽然问道。
其实对于上司,询问日常工作再正常不过,但梁道玄就很想问,你们看你们那边那一摞摞正经工作都堆在那呢,哪个不是社稷民生的大事,康国公家大概死绝了都比不上,怎么大家今天忽然这么关心自己的工作啊?
然而他的内心戏是只有老婆才知道的秘密,这里在座的又不是他老婆,他保持得体友善亲和温润的职业微笑,缓缓道:“昨日下官遣辛内侍去看了,一人一个说法,待今日忙完,下官再去查问,总不好过几日夏至夜宴时,君臣同乐,他们把官司带到宫里去圣上面前。”
“昼晷已云极,宵漏自此长。未及施政教,所忧变炎凉啊……前人的诗句今时读来也是隽永。”梅砚山似乎对这个说法很赞同,四时八节不管是宫中还是民间,都是重要的日子,夏至冬至两时均有祭祀,虽不比郊祀隆重,但也不容懈怠,尤其夏至日前,皇帝按照常俗,要启程去京畿道北的行宫别馆避暑,这家人偏在人忙的时候闹,自然沸议惹动。
“那就尽快了解,勿要废礼。”徐照白也笑道。
梅砚山吟诵的是唐人韦江州之名作,也顺带督促了众位抓紧时间不要懈怠,似乎也夹枪带棒阴阳了为私事不肯来上班的洛王。
梁道玄这时候本没打算开口,谁知许黎邕好死不死来了一句:“梅宰执教训得是,咱们是‘因为执勤,不懈朝夕’的职务,才能为圣分忧,若不能,岂不忝居其位?”
并不是引用范晔的《后汉书》就能让阴阳怪气的话语显得更有意义和价值,梁道玄决心用实际行动教会升了尚书的许黎邕这个简单的道理。
“为圣分忧,也得讲一个‘时止则止,时行则行’,方才我们说的夏至日前,应尽则毕,也是这个道理,该做的事做了,不该做的先放一放,才能‘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不然我手上还有不少事情,你看那个预备给圣上选伴读的事,压了多久了,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不是?有些事,就得等等合适的时机,许尚书说呢?”
你用《后汉书》,我有《易经》,大家都是考试上来的,谁还不能引经据典的阴阳人啊?只是许黎邕每次拍马屁阿谀奉承都让梁道玄有点生理性反胃,加之这件事本就是他主张洛王和梅相先停一停,见面好好坐下好好说的,姓许的倒阴阳起来,真是肚脐眼放屁——不知道怎么响的。
梁道玄的思维不用谨言慎行,经常能想多远有多远,反正嘴和脑子能坚守岗位就行。
这可气坏了许黎邕,然而梁道玄的话里捎带上了梅砚山,且皇帝选伴读的事儿正是梅砚山压下来的,他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假装没听见,实则胡须都在发颤。
说完这个,梁道玄又看向了梅砚山,刚好说到这事儿,大家一个也别跑:“梅宰执,前日太后曾说,想找个您时辰宽和的日子用膳,下官与洛王殿下作陪,您看如何?”
这顿饭的用意不必说得清楚,就已不言自明。
梅砚山不可能拒绝太后的意思,但他还是略微思索后才答道:“今日里来听说洛王殿下身子不大爽快,不然等等吧。”
这就是有些拿乔的意思在。梁道玄拒绝自证,拒绝表示自己提出这个有任何暗示,直接道:“太后的意思是与您商议商议洛王殿下的婚事,洛王殿下不在,听听您的意思也无妨。不过要是您政事烦忙,下官回了太后就是。”
很多时候不是明枪易躲,强恰相反,官场上有时就怕会把话说开的人。要是梅砚山这时候拒绝,那就是明面上不给太后和洛王的面子,要唱对台戏,他是知趣的人,明白没有给自己留余地,只道:“倒也没忙成这个样子,回了太后的盛意,尊卑上如何使得?等哪日洛王殿下大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便是。”
梁道玄真的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回家,告诉自己老婆,亲爱的,你老公今天在政事堂杀疯啦!
但他只能恭谦表示:梅宰执不止心系国事,日慎一日、宵旰忧勤,还恪守臣节、耿耿寸心,真是吾辈典范。
于是今日的会议,以融洽的氛围,进入了商议正经政事的下一阶段。
……
到了未时初,事情才将将办完,该下发的政令也都确定,该禀报给太后的都已备妥,昨日是梁道玄值日入宫向太后汇报,今日轮到洛王姜熙,但这小子用闹脾气的方式表达态度,邵尔英热络表示他来代行。
梁道玄觉得不能总欺负话少的老实人,说自己再跑一趟也无所谓,邵尔英却连连摆手道:“康国公府那边你还得走一趟呢,别两边奔了,不碍事的。”
“那回头我让洛王找个热天替你,补回来。”梁道玄低声笑道。
邵尔英眼含笑意,点头示好。
但梁道玄不知道的是,这是他今日里最后一个璀璨笑容了。
待去到敕造康国公府时,未时过了大半,梁道玄一口饭没来得及吃,然而还是与辛公公约的时辰迟了,好在是自己人,梁道玄忙着致歉,辛公公一甩进贡来白芸香味儿的手帕,笑道:“国舅还跟我客气上了,真是的,快走吧,里面一脑门子官司呢!”
康国公府等着梁道玄已经等了多时。因是正经的宗法官司,来得又是宗正寺实际上的掌权,于是府上开了正堂,老国公卧病,由目前还身在世子之位的长子丘珧率领两个已是彻底翻脸的弟弟恭候,大家都抱着一独自的话想说的表情立在那里,梁道玄一进来,每个人都有着久旱盼甘霖的模样,抢着行礼问候。
一时此起彼伏的,每个章法。
辛百吉还能克制住不翻白眼,只看梁道玄,忍住鄙夷,道:“怎么问大人安问出个宫商角徵羽来?”
这就是隐隐在申斥他们教养问题了。
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由在场宗法身份最高亦或官职最高的人领拜,其余人跟拜,这些年哪家出了纠纷,也没到乱糟糟的程度,该有的大家礼数还是有的,即便当年各家都是起兵混出来的,这也传了七八代爵位,哪至于这么难看?
他话音刚落,康国公家三兄弟倒没不好意思,都只是悻悻的,没人瞧得起辛百吉的身份,都看着梁道玄。
梁道玄到了这,已知道要以什么态度处理,他不满这家人对辛公公的态度,又不好立即发作,可有的是办法在心里存着。
这些年,他见得人多,处置的事多,学到的和悟到的自然也多,这家人的举止他不去应答,径直走向上座坐好。
辛百吉也不以为忤,他心宽,知道这帮人要倒霉,好歹自己穿着内侍省的官袍,说难听的,看不起他这残躯,可以,但如果看不起这一身行头,那就是找死了。
“报上名。”梁道玄冷冷道。
康国公府素来显赫,世子丘珧更是早就见过梁道玄多次,可是他记忆里的国舅爷是温文尔雅的蔼然仁者,一股子贵气,教人见之望亲,可今日来的却像是菩萨里的地藏,模样还是慈眉善目,可神情却仿佛由地府刚出门,阴云密布,不敢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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