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诡神龛: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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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央摆放着碎裂的堕神像,神像的腹腔处空了一块。地上有一张凸起的白布,像是盖着什么东西,上面插满了燃火的金箭。几位戴高冠、着古朴短袍的弟子正在蹲身清点。

    “没想到连观南宗的各位都惊动了。”齐芜菁瞧见白布之下有几颗脑袋,一时很好奇,“清灵君,我能掀开看看么?”

    魏洛用剑挡开他的手:“情形难看,你爱干净,最好不要。”

    另一位弟子说:“佩兰君,朝盈已经将情况大概给你说了吧,这是从镇鬼塔中跑出来的邪祟,名唤‘婴塔’,其身上会源源不断长出新的脑袋,它见过谁,脑袋上便长出谁的脸,挺惊悚的。”

    “嗯,这只是它的分身,没有什么威慑力。”魏洛的目光在桑青身上凉凉停顿了一瞬,正色道,“况且鎏火金箭已将其镇下。”

    正在这时,血鸦君和伏岁一人提两颗婴儿头,从后堂云淡风轻地走出来。由于没有任何镇压,两颗头下已经长出细小的躯干和软绵的四肢,正在二人手下挣扎。

    伏岁道:“既然是从你们宗门手下跑出来的怪物,可不要碰瓷给我们。”

    齐芜菁忽然眯起眼睛:“转过来。”

    伏岁下意识扭身:“怎么了?”

    “不是让你转。”齐芜菁眼神暗下来,“将你手中的那颗头转过来。”

    伏岁“哦”了声,直接将那颗婴儿脑袋提到齐芜菁跟前。齐芜菁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他没看错,这颗婴儿头上的脸,是他的!不是陈佩兰,而是前世的他!

    依观南宗所言,这邪祟想必在前世就见过他。当年他时常在九衢尘内练习刀法和咒术,三千界就会放出山谷里的邪祟来陪练,但自三千界将他送去宫堡后,齐芜菁再也想不起来入九衢尘的口令。

    若“婴塔”当真归属于三千界,那它是不是记得回九衢尘的路……

    观南宗弟子立刻着手镇邪。独独魏洛见他脸色不对,关切道:“你怎么了?”

    眼前倏忽挡过一个挺拔的身影,桑青随手拨弄了下少君遮挡脖子的纱披:“这纱很轻,可要担心风咬人。”

    他说到“咬”字,刻意放低了声音,却仿佛带有某种尖锐的力道似的,令齐芜菁颈侧皮肤一痛。

    “清灵君不必忧心,”齐芜菁护好纱披,“请问这邪物是从哪里捉来的?”

    魏洛道:“泰康。它从那儿的雪山跑来,正要渡过冰面闯进南舆,被师伯和抓住,扔进了镇鬼塔。”

    齐芜菁记得泰康,当年他就是躺在那里的雪地,被马蹄踏过脊背,也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朝盈吐得脸色发白,人都干瘪下去了:“十二个脑袋找齐了吧?!这地方再没有邪祟了吧?我们能离开了吧?”他话没说完,眼睛往婴塔身上一撇,又弯腰呕起来。

    “朝盈说得对。”时铄背起剑,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各位同僚,宗门急事,我们菩提门得赶回长歌,恐不能同行了,还望谅解。”

    观南宗一弟子道:“时师姐,再着急也不急这么一会,吃了道歉宴再走呗。”

    另一弟子道:“师父可交代了,我们观南宗半路擅自离队,令各位同僚孤身奋战,是必须得赔礼道歉的。”

    这话虽是邀请,但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却令人不快。

    时铄拉起弯腰干呕的朝盈,皮下肉不笑:“不必了,又不是活不到下次。”

    那弟子眉一竖,拿手指着:“你!”

    魏洛冷道:“手不要就砍了。”

    时铄架起朝盈的胳膊,嘲笑道:“马后炮怎么能姓‘马’呢,应该姓‘魏’才对。魏师哥,砍人用的是剑,不是嘴皮子。”

    朝盈浑浑噩噩道:“佩兰君……门中的确有急事,半月后菩提门要进行月度考核,全宗门都没复习,现在得赶回去抱佛脚了!”

    时铄笑道:“少君,相处下来我还挺喜欢你的。有空来长歌玩,我们悠悠山下的护山灵犬不咬好人,你问魏清灵就知道了。”

    她说话夹枪带棒,魏洛却充耳不闻,绷着一张脸。他长得很俊俏,却总是板着脸,像个老夫子。

    齐芜菁微笑道:“谢谢,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菩提门一走,音书宗也不去了。他们头脑受了冲击,全部胃口恹恹,回了客栈。

    驭兽族众人受召问罪,回了云中,他们此次伤亡惨重,死了两个弟子,其中一位还是配授紫符的独苗大弟子!

    伏岁和血鸦君留在太公府,料理狼藉。

    众人从五湖四海聚来,再散回五湖四海去。

    最后所谓的“道歉宴”竟只剩下观南宗和紧那罗门的人,以及部分小门派的修士。路上,齐芜菁直言不讳道:“看来各位同僚很讨厌贵宗呢。”

    魏洛沉思道:“宗门一盘散沙,我也在尽力规束师弟师妹的言行。”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来活跃气氛,最后只能说一句干瘪的:“佩兰君却是都很有修养的。”

    齐芜菁边走边说:“哪里,哪里,是师父教得好。”

    魏洛“嗯”了声,听到锁链的响声,他分了点眼神给桑青,却见对方一副散漫无聊的姿态,仿佛他与他们一路同行是件很勉强的事。

    魏洛有点不喜欢他。

    于是心不在焉道:“夫子他的确教导有方。”

    言语间,一行人已经来到醉风楼。齐芜菁却在门口止步:“师父教导,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我不喜欢参与宴席,还望清灵君见谅。”

    观南宗的弟子越听越不对:“敢情你让我们宽以待你?”

    齐芜菁礼貌道:“你理解了就好。”

    这弟子将话挑明,堵死了魏洛再邀请的机会。魏洛沉默片刻,只好问:“你辛苦整日,不吃点东西么?”

    齐芜菁道:“前面的巷子里有家清静小馆,我们去那里随便吃吃就好。”

    魏洛还想再说什么,桑青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他困恹恹的,连招呼都没力气打。齐芜菁也不觉尴尬,而后道了“告辞”。

    *

    巷子里不是家饭馆,而是家酒馆。

    二人坐下来,点了很多酒。齐芜菁其实没太搞懂,他真切中带点讥诮,问:“你身体不行了么?”

    桑青听了,却很讶异似的:“少君竟关心起我来了,受宠若惊啊。”

    “瞧着你……”齐芜菁盈盈笑道,“很、累、呢?”

    桑青道:“适才他不是说了么,少君才最辛苦。”

    “他?”齐芜菁挑眉,“魏洛啊……他是观南宗唯一的外门弟子,最开始他入的紧那罗门,做大弟子,也就是现在钱悦的位置,后来寿夫子将他送——”

    酒端了上来,齐芜菁了然道:“那你到底想听什么?”

    桑青斟酒,仍旧懒散,仿佛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少君讲什么,我便听什么。”

    齐芜菁又轻又长地“哦”了声,戏谑道:“少君,少君啊……现在叫这么好听了?你今日当着其他人的面可这样没叫过,是为了和我装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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