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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那陛下柔弱不能自理》 100-110(第11/15页)
傅,岂非害了陛下……”
“我并非是有意出卖陛下!只是唯有魏太傅才能解此次危机!”
范宁抬头,一把拽住了陈显的胳膊,“你想,就我们竟陵这五千兵能派得上什么用场?魏太傅手底下的东府兵是百战精锐,他才是北羯人的克星!陛下碍于颜面,不肯启用魏太傅,这才叫误国!我此举不是害陛下,反而是帮他才对!”
“竟……是如此?”陈显眼露迷惑。
“正是如此!”范宁手上持续用力,他言之凿凿,“你若真心系家国,才更要加急将这封信送去魏府,请魏太傅出面主持北伐大业才是!”
“……”
看着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陈显拿了信匆匆离去,范宁长长吐出一口气,在看到密旨后始终紧绷着的心弦稍微松懈下几分。
范宁是见过北羯人的,在他的家乡阳都被攻破时,在他跟随亲长一路南逃时,都见过北羯人全身浴血、狞笑着如禽兽一般砍杀凌虐汉人的骇人景象,那久远的记忆时至今日还时不时出现在他的噩梦中,每每惊醒,身上都浸透了冷汗。
那些端坐建康朝廷发号施令的皇帝和高官们,他们连北羯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仅凭三两句话,一张空气大饼,就想打发自己去跟北羯人打生打死?哼哼,门儿都没有!
范宁微微眯起眼睛,心想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什么皇帝太傅,自去斗个你死我活罢!
再说陈显这头,虽说对范宁的举动心存怀疑,也不满于他的畏战,但他终究深受范宁大恩,不敢违逆,接了密信在手,犹豫再三,还是召了亲弟陈耀前来,命他将信送去建康,务必亲自交到魏太傅手中。
陈耀素来以兄长马首是瞻,得了令,并不多想,当即牵上快马两匹,趁夜出城,向建康而去。
三日后,一身风尘仆仆的陈耀进入建康,手持竟陵郡太守信物,来到紫衣巷魏府门头,声称要求见魏太傅。
“你是什么人?何故求见我家太傅?”
魏桓权倾朝野,他家的门子也比一般人要体面得多,站在台阶上,门子斜着眼睛俯视底下一身褐衣、满面疲倦的陈耀。
“在下竟陵郡守军营小校,我家太守有信件,命我亲手奉与魏太傅。”陈耀连着赶了三日路,早已困倦不堪,他不耐烦和这明显狗眼看人低的门子打机锋,只随意地一拱手,连个笑脸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孝敬、吃酒钱之类的。
“什么?小校?”
门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家
主人官至太傅,往来客人不是世家家主就是朝廷高官,如今一个小郡小校,蝼蚁一般的东西,竟然也敢口口声声说要面见太傅?
他当即挂了脸,摆手赶人,“去去去!什么东西,仔细污了我家太傅的眼!还不快滚!”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太守说了,是有要事告知魏太傅!”
那门子眼睛一转,想到那竟陵郡守姓范,其所在的阳都范氏是素来和他们东平魏氏没什么往来的——定是这小子信口开河!
他冷笑一声,向陈耀伸出手,“既有信件,你拿给我,我自会转呈给太傅。”
陈耀如何肯依?当时陈显是千叮咛万嘱咐了的,这信极其要紧,非得他亲手交给魏太傅才行!
“不行不行,我得见到魏太傅才能把信给他!”
“我就知道你是胡言乱语!”见他果然拿不出信,门子终于耐心告罄,卷起袖子向左右一招手,“来人呐,给我将这胆敢来我魏府撒野的竖子打将出去!”
几个壮汉立即应声上前,他们手持棍棒,将陈耀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我是太守的信使,你们敢打我?!”
门子嗤笑一声,施施然一掸肩上不存在的灰尘,“便是你家太守亲至,在我们魏府门头,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是你?”
陈耀虽有几分拳脚,但对上这么多人自然不够看,很快被掀翻在地,揍得哭爹喊娘。
门子在一旁抱臂围观,正看得津津有味呢,身后的侧门忽然自内而开,一个女声叱道:“闹什么呢?动静这样大,长公主还如何安静赏花?!”
门子这才想起这处门毗邻女眷所在的后院,他脊背一凉,忙腆了笑向那侍女赔罪,“姊姊教训得是,小的这就把人拎远了打,这就走,这就走!”
“慢着。”
昭华扶着另一个侍女的手缓步而出,目光掠过门子等人,落在鼻青脸肿的陈耀身上,“你方才说你是什么人来着?”
眼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门子等人,此刻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喘,陈耀顿时反应过来这女子身份定然不简单,他一个激灵,翻身跪倒在昭华跟前磕头,“贵人,小子是竟陵郡太守派来的信使,有要紧信件,太守吩咐了需得亲手送到魏太傅手上的!”
昭华一抬下巴,先前那侍女立即走下台阶,向陈耀伸手。陈耀犹豫了一阵,从怀里掏出了带着体温的密信和太守信物一并奉上。
看了眼信上的火漆和信物,昭华正要启唇,忽而微微一怔,想到这小子方才说自己是竟陵太守派来的——那竟陵,不就在襄阳边上么?
若是与战事有关,那太守为何不报与皇兄,反而递信给魏桓?若是与战事无关,他又想与魏桓密谋什么?
当日在书房外听见的魏桓与何承天之间的对话再度自脑中响起,昭华如葱管一般的指甲蓦地刺入自己掌心。
细微的疼痛唤醒昭华的理智,压下突突直跳的心,她佯装无事道:“这信本宫自会亲手转交太傅,你回去复命吧。”
“可是……”
陈耀尚在迟疑,那门子暗瞪他一眼,“这位是昭华长公主!太傅的夫人!你敢在她面前造次?还不快滚!”
一听这位贵人竟是公主,陈耀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计较什么亲手不亲手的事,给昭华磕了两个头就跌跌撞撞地离去。
不动声色地将信件收入自己袖中,昭华噙起一抹冷笑,“你们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若真误了太傅的大事,不必他动手,本宫先扒了你们的皮。”
门子等人忙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任由他们磕了一会儿,昭华才幽幽道:“罢了,饶你们是初犯,本宫这回权当没看见过,下不为例。”
在一连串的“谢公主饶命”声中,昭华悠然转身,由着侍女将自己扶回后院中,“站了这么一会儿也是累了,既然替夫君收了信,你随我去书房一趟,我亲手将这信交给他。”
“公主您忘了,太傅这会儿出去了。”侍女提醒道。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昭华轻轻点了下自己额头,“他不在也无妨,我将信放到他桌案上,他一回来便看到了。”
魏桓的书房是任由昭华出入的,但只是明面上是这样。
她在这府内,来去都有侍女跟随,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当着她们的面代魏桓收了信,就不能自行昧下。
因此虽然心中急切地想知道信上所写的内容,昭华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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