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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那陛下柔弱不能自理》 100-110(第9/15页)
打实的,他们虽以卑劣手段扳回一城,纵观全局,依旧是我军占优。”
裴玄沉吟,“得想个法子,先击退北羯,再腾出手收拾魏桓……”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不觉帷幔中又走出一个人来。
苏蕴宜手捧一卷绢帛缓步而出,说了声“点灯”,莲华与倚桐立即入内,将熄灭的灯盏一一点亮,方才还昏黑沉沉的显阳殿霎时恍如白昼。
挥手免了徐绩的行礼,苏蕴宜走到裴玄面前,将手中绢帛绽开——绢帛上山脉城池绘制清晰,这赫然是一幅舆图。
“对着舆图看,思路更清晰些。”苏蕴宜道。
裴玄含笑望了她一眼,“多谢皇后了。”
说来也奇怪,陛下与皇后分明没说什么,可徐绩还是莫名觉得一阵肉麻。他捋了捋胳膊上暴起的鸡皮疙瘩,默默退远了一步。
“高回如今据襄阳而守,襄阳是坚城,以北羯如今的兵力决然强攻不下。他们若还想有所作为,定然要向邺城求援,请北羯皇帝增派援军。”苏蕴宜指着舆图上的襄阳城缓缓道。
皇后说得有理有据,徐绩诧异之余,不由得暗暗点头。
裴玄继续说:“但石观棠也不会待在南阳干等,他手中仍有剩余兵力,若朕猜得不错,他此刻正领兵包围襄阳 ,断其粮草,以待援军。”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北羯援军抵达襄阳前,将石观棠所部彻底击溃!”
裴玄噙起一抹冷笑,“襄阳城下一战,北羯已经折损士卒七万,若是再歼灭石观棠手中剩余三万人马,北羯一战折损十万精锐,朕就不信,石敬山手里的兵马还能用之不竭!”
徐绩双眼顿时大亮,“陛下说得是!只消能打烂打残石观棠所部,甚至阵斩、重伤两个皇子,邺城那边便是再凑三四万援军,也不抵用了!”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邺城的援军未到,击溃北羯的三万人马。可是……”看着两个浑身热血沸腾的男人,苏蕴宜不得不泼下一桶冷水,“可是陛下,咱们手中除禁军以外的兵力已经全数投入前线,要如何才能击溃北羯的三万人呢?”
“……”徐绩迟疑着道:“不如,命高回领兵出城,奇袭北羯?”
话音才落,便被裴玄否决,“不成!先不说高回此人能力如何,褚璲一死,城中将士士气低落,未必能战。再者,我们的军令如今也不一定能送进城内。其三,便是送了进去,石观棠也一定有所防备,说不定奇袭不成,反被逮住空子,白白损兵折将。”
“高回不可用,魏桓更不可用,可朝中除他们二人以外,还有谁能领兵征战呢……”苏蕴宜沉思着,低头看向舆图,发髻间一枚松松垮垮的莲钿随此动作滑落,恰好掉在舆图上。
裴玄立即弯腰去捡,手指拿起莲钿,底下恰好是两个字——竟陵。
竟陵的北面四百里处,正是襄阳。
怔了怔,裴玄眼中蓦地亮起炽热的光点,“徐绩!竟陵太守是什么人?”
徐绩下意识便答道:“竟陵郡太守范宁,阳都范氏子弟,其人亦是自北南渡而来,因颇善领兵,得封太守之位镇守边境。据臣所知,范宁手下也是收拢了不少流民用来充做兵力的……”
苏蕴宜扭头对裴玄道:“陛下,这个范宁或许可用。”
而裴玄却是眉头紧锁着。
范宁此人,他认识,却不熟悉。只知道徐绩所言都是真的,当时之所以将他放在竟陵这个边境郡,也正是因为他于军务上确有几分能耐,可陡然要交托如此军国重任,他心中还是难免惴惴不安,一时犹豫。
但再仔细一想,军中派系分明,流民军更是素来不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驾驭得了的。那范宁籍贯阳都,阳都邻近琅琊,刚好和褚璲麾下多数士卒都算是同乡,能够压得住原本隶属于褚璲的流民军。且他本身就有收拢流民的经验,又能领兵,平常也没有听说阳都范氏和魏氏苟且的传闻……
思来想去,竟挑不出哪里不合适。
裴玄终是缓缓点了下头,说:“徐卿,去查一下这个范宁的底细,若他和魏氏没有关系,即刻拟一道密旨,令他发兵襄阳,奇袭城下石观棠所部,接应高回。再告诉他,若是功成,朕封他为阳都侯。”
徐绩大为兴奋,当即领命匆匆而去。
决断完一桩大事,仿佛半身气力也随之抽去。裴玄晃了晃脑袋,脚下竟一个趔趄。
苏蕴宜忙搀扶住他,担忧道:“还是请程公进来看一看罢……你不是说,正好也给我把一把脉么?”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她熟稔地往裴玄胸前拱了……
裴玄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定下命范宁奇袭之计,钻的就是北羯援军未到之前的空子,时间紧迫,还有好多事要做。放心罢,我不要紧的,叫程公进来给你瞧一瞧便好了。”
说罢,他命宫人入内,随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就匆匆往太极殿去了。
倚桐觑着苏蕴宜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道:“娘娘近来常感疲乏困倦,程公既来了,不如依陛下所言,请他进来看一看吧。”
“最近忙于朝政宫务,又要照顾陛下,自然是疲累的。”苏蕴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打着哈欠,摆手道:“罢了,既然陛下不在,请程公回去吧,我自个儿多歇息歇息便好了。”
倚桐有意再劝,但见苏蕴宜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这一睡竟就一觉睡到了翌日,苏蕴宜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自己陷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她熟稔地往裴玄胸前拱了拱脑袋,含糊不清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徐绩来报说阳都范氏和魏桓之间没什么往来,我已下了密旨,封范宁为将,令他率竟陵守军去解襄阳之围了。”
裴玄以指为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苏蕴宜散开的乌黑长发,“只是我心中总是忐忑,觉得有哪里不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决定将重任交给范宁,就不能瞻前顾后。”苏蕴宜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咱们等着前线的消息便是……你的病好了吗?”
裴玄乖顺地低下头任她摸上自己的脑门,“已经不烧了,也没有哪里不适。倒是你,昨天可叫程公把脉了?他说什么了没有?”
苏蕴宜顿时一阵心虚,打着哈哈翻过身背对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累到了。”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裴玄的身体自后靠近,胸膛紧紧贴上她的后背,“待我得空了,一定好好陪着你。”
“这话你说过许多遍了,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裴玄有些尴尬地笑笑,“若那范宁是个得用的,大约就快了吧。”
苏蕴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建康到竟陵,四五百里的路程,所谓三日五百,大约三天的功夫,范宁就能收到旨意了。”
苏蕴宜所言其实不差,但“三日五百”乃是夏侯渊之言,他是领兵征战的武将,所指的情况是在维持军队战力下的长途奔袭。徐绩将功折罪心切,嘱托探子务必日夜赶路不停,一人双马昼夜前行的情况下,第二日深夜,密旨就被送到了竟陵郡城外驻军大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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