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雪: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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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毛掉的厉害,有些不卫生。”

    盛衾缓步走过去,温和道:“妈,哥哥,你们回来了。”

    刘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抬眼看她:“阿衾啊!你是从哪里抱回来的野猫,就敢往家里放。”

    “我会把门锁好的,不让它出来,您放心。”盛衾早已料到是这样的情况,平静应对。

    盛朗像是很不服气,瞪了盛衾一眼:“这是把门锁上的事吗?那黑猫一看就带着厄运的,你想把祸事都转移到家里是吗?”

    盛衾虽然早就知道盛朗对她的敌对不会有一刻的松懈,只要一有机会他必然会跟她锱铢必较,但没想到如此荒唐。没忍住,低头冷笑了声。

    这一举动自然被盛朗用放大镜给发现了,喊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盛衾面无表情从两人前身走过,“我马上就会把它送走,哥哥就不用操心了。”

    回到房间后,盛衾就拜托了裘琳琳先寄养在她那里一段时间,等找到真正适合领养的人在送走。

    谁知道,厄运总比新生来的更快。

    隔天晚上放学回家时外面下起了雪,盛衾跟钢琴老师请了一天假,想快点把猫给裘琳琳送过去,尽管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

    回到家后,盛衾在房间里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猫的身影,楼下,盛朗和刘琴正在主餐厅用餐,完全无视她忙碌寻找的身影。

    盛衾心里越来越不安,红了眼,发疯般游荡在别墅的每个区域。

    最后是家里的佣人看不下去告诉她是盛朗所为。

    她能想到他用猫来找她的茬,没想到他连一个弱小的生命都不放过。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个突然回来的哥哥对她厌恶至极处处刁难。

    “盛朗,我的猫呢?”

    盛衾站在餐桌前,直视他,泛红的眼眶里噙满泪水却没流出来,声音平静又冷像是深海不见天日的海水。

    “你这孩子,干嘛叫你哥哥大名啊,多没礼貌。”刘琴在一旁不痛不痒地接上一句,“不就是一只猫吗?你跟猫就那么亲,需要这样质问你的亲哥哥?”

    盛衾只觉得疲惫不堪,沉默着没应声。

    几秒后,餐厅陷入沉寂。

    盛朗低着头叉子在水果盘里叉来叉去。细碎的声响钻进盛衾的耳朵里,疼的呼吸不了,心尖仿佛都滴着血。

    “我问你话呢!”

    她大喊道,几乎用尽了身体的力气,餐台忙碌的佣人以及主餐厅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了下。

    平时她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少,现在这副模样自然是让人不免吃惊。

    就连,刘琴和盛朗都吓了一跳。

    第20章 下雪 一只猫而已

    不过盛朗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抬手将刀叉扔在桌子上,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妹妹,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啊。丢了就丢了,你哥哥我丢了那么多年也不见你这么伤心啊。”

    盛衾紧盯着他,那种根本喘息不了,深压着肺部的感觉强烈到她全程靠一口气吊着才没有倒下。

    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盛衾突然笑了,无可奈何道。

    “是我把你弄丢的吗?我当时不过两岁,你想让我怎么伤心?”

    当初是刘琴带着年幼的盛朗出去玩,没看住,最终被人贩子拐走。

    一听这话,刘琴率先站出来反驳:“阿衾,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哥呢?他好不容易回家,你为什么处处跟他过不去呢,不就是只猫吗?”

    盛衾将脸转向别处,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闪着璀璨灯光的琉璃灯,像是她的处境,华而不实,空有其表。

    半晌,才喃喃道:“不过是一只猫,不过是一个女儿……。”

    盛朗不屑地“切”了一声:“你做了十多年的盛家大小姐,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

    这话,听到盛衾耳朵里已经变得不刺耳了,像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被打磨的更加丝滑,只剩她,被囚禁在精心打造的笼子里,就算真的疯了,也只会被人说身在福中不知福,演戏给他人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挂着上个世纪的钟,停在半点,响了。

    盛衾疏离清泠的眸子深陷着,空洞无神,透着一股麻木绝望之色。

    片刻后,又倏然地笑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流出。

    算了,她都不要了。

    没必要在忍让后退,用尽全部的力气去迎合一个表面假象的和谐。

    盛衾抬脚走向餐台处,水壶里滚烫的热水刚倒进去不久,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拎起走向身后的两人。

    盛朗咽了咽口水,警惕看她:“你疯了吗?”

    “盛衾,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对着你哥哥啊!”刘琴急地站了起来,却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我再问你一遍,我的猫呢?”盛衾拎着水壶悬于盛朗身侧,面无表情,就连声音都平静的出奇。

    盛朗根本就不信,他这个妹妹会做出多么激进的事情,话里话外还在刺激她。

    “猫?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个黑猫不吉利,被我打了一顿,扔外面去了。”

    盛衾似乎早就料到结果,只问:“扔哪了?”

    “不记得了,开着车随便扔的。”盛朗端起旁边的酒杯喝了口,完全没当回事。

    下一秒,水壶倾斜,滚烫的热水顺着盛朗的大腿滴落在地面上。

    “啊!”即使隔着裤子,盛朗还是发出尖叫声,猛地站起身,喊道,“盛衾,你是不是疯了!”

    刘琴也慌乱地走到盛衾身边,一脸不可置信:“阿衾,你在干什么?”

    盛衾轻撩眼皮,盯他,再次一字一句问道:“猫在哪?”

    盛朗碍于面子还想继续嘴硬,却被盛衾手里即将倾斜的水壶吓到。

    “在……在你去钢琴课路上的垃圾桶旁边,具体是哪个垃圾桶记不清了。”

    她今天特意没有去上钢琴课就是为了把猫早点送走,结果造化弄人,偏偏它被丢在了那里,这个世界可真是荒谬。

    盛衾抬腿往门口走,拎在手中的水壶被松开,滚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和四溅的水花。

    北里的十一月份刺骨的冷,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寒风摧残变得僵硬红肿,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在昏暗的路灯下尤为明显,宛如千万只向死而生的飞蛾扑向火焰。

    盛衾穿着单薄的冬季校服,在寒风中打着冷颤,黑色柔顺的发丝半扎着散落在肩上,雪花落在发顶无端增添了几分执拗和破碎。

    她也忘记那天在雪地上走了多久,只记得找到小猫的时候,它浑身是伤,冻得僵硬,了无生机。

    如同第一次见到它那般,盛衾将它小心翼翼地抱起,用外衣将它僵硬的身体包裹住搂在怀里,失魂落魄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挪动步伐。

    回滕宫的路程过半,徐妈打着伞来接应挡住了片刻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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