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饲育实录: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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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

    老师问了一个问题,李途安小声地说出了正确答案。

    但是老师仍然大声道:“回答!”

    教鞭唰唰抽打空气,李途安提高音量,再次回答问题——

    但老师依然冷漠地看着他,大声道:“回答!”

    李途安用尽力气张大嘴巴、几乎声嘶力竭——但是世界像是突然坠入真空境地,一切声音变得遥远而不真实,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他看着老师愤怒地用教鞭抽打讲台,嘴唇翻飞,,但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看着邻座的同学偷偷咬碎一只圆珠笔的笔帽,把塑料壳子当做零食一样吮吸,但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看着窗外突然狂风大作,树木弯腰,落叶和土石击打玻璃,但是他依然什么都听不到。

    咕嘟咕嘟。

    有水声从地底传来。

    同时,老师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墙、粗重的声音被拉扯变形变得油腔滑调又滑稽可笑,夹杂着不可做假的愤怒的情绪钻进他的耳朵里——

    “李途安!”老师面目狰狞,拿起一块黑板擦狠狠地朝他投掷而来,“……我叫你回答!”

    恐惧油然而生,李途安的嘴巴努力地上下开合,不断有气体从他的喉咙钻出来,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被一个罩子个阻断,没有一句话能被听到。

    黑板擦几乎就要砸到他脸上,还是个孩子的李途安后怕地闭上眼——

    但是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如约而至,他首先听到的是玻璃碎裂的声响。

    李途安转过头。

    老师的黑板擦和李途安擦肩而过,“精准无误”地插入了李途安右后方的同学的额角。

    同学浑身一僵。额角血液溢出横流,在那张孩子气的脸上编制出一张血红色的网。

    李途安惊恐地看着那只黑板擦,那本来应该落在他的脸上。

    黑板擦的海绵部分吸收了血液开始膨胀变色——

    然后爆炸开来,连带着那孩子的脑浆血液四溅。

    低着头的孩子们还在进行艰苦地运算,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同学已经化为了无头的尸体。

    但是等等,玻璃呢?

    玻璃碎裂的响声是?

    教室左侧的玻璃窗上裂痕还在延伸。

    现在是下午,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是教室里的光线已经昏暗到人必须低着头、笔尖挨着草稿纸才能看清楚题干上的数字。

    是乌云。

    是虫子!

    密密麻麻的蛾子飞虫已经成团地聚集在窗外,它们的身体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它们极速振动翅膀并不断地用身体撞击玻璃窗。

    不知道是从哪一扇窗户的那一角开始的。

    不知是因为声音还是撞击,玻璃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这些裂纹贪婪地蚕食着剩下的、完好的部分,在转瞬间,所有玻璃都遍布雪花一样的稀碎裂痕。

    这时候,所有蛾子飞虫都停住了动作,在半空悬停。

    一只灰青色的小蝉在窗台上左右跳动——李途安下意识地想要喊出“不”,但是那只小蝉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震动翅膀起飞,直直地冲向那已经岌岌可危的碎玻璃——

    所有的窗户玻璃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化为千百片甚至更稀碎的玻璃渣子飞溅。

    如同黑色风暴一样的虫子军团随着黄昏暖橘色的空气一起涌入教室。

    同学们大叫着逃跑。

    李途安的脚却像是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虫子风暴席卷。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护着他的身体。

    他抬头,那是一张年轻的脸。

    健康红润的脸颊,乌黑的齐耳短发,穿着没有褶皱的制服,腋下夹着备课的文件夹。

    现在文件夹已经落在地上。

    二十出头的卜梅焦急地用身体为他遮挡虫子的啃噬,嘴里不忘招呼着其他同学:“快、快出去!往外跑!跑到外面去!”

    讲台上那个怒不可遏的男老师已经不见踪迹——

    “小梅老师……”

    李途安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一眨眼,卜梅和那些仓皇逃窜的同学们都不见踪迹。

    那困住他身体的桌椅也自己四散,被随意地堆叠在教室后方。

    窗户光秃秃的,不断地朝室内灌入阴冷的风。

    李途安困惑地环顾这间陌生的教室。

    水涌上来了。

    几乎被他遗忘的潮水在此时上涌——从四面八方,从教室的地板墙缝、从不被人察觉的每一个角落无声无息上涌。

    水像是活人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脚环,将他往下拖。

    图安珀尔甚至来不及呼救,就已经被拉入水中。

    在水里,他拼命挣扎,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他睁开眼,隔着水面荡漾的波纹,看到了面色青灰的虫僵。

    它们木然地前行,其中有一只身形瘦小的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听到水中的动静,它拧过头,用那双覆盖着隐膜的眼睛无神地注视着水面图安珀尔所在的位置。

    图安珀尔的意识从孩子的身体里跳脱出来,惊觉这是他和霍尔维斯找到生门后离开大河之前看到的景象。

    那只奇怪的虫僵!

    后来在地穴,他爬旋梯的时候无意一瞥,石崖下的虫僵密密麻麻、身体交织、虫叠虫地围拢。每只虫僵都本能地循着新鲜血肉的气味往上“看”。

    但??只有一只被挤在一边的虫僵慢半拍,好半天才抬起头,和图安珀尔对上视线。

    用那双无神的眼。

    是巧合吗?

    图安珀尔忍不住划水上浮,想要看清楚更多细节——至少再看一看那奇怪的虫僵。

    但是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他的腰腹,带他向河水的另一边。

    图安珀尔猛然睁开眼。

    西茜桉正在他的床头吃苹果,苹果很脆,水分十足,每咬一口都发出咵嚓咵嚓的脆响。

    “哦,你醒了,”西茜桉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道,“你的烧已经退了。知道吗,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图安珀尔:“三天?”

    话一出口,声音是连他自己本人都惊讶的嘶哑。

    “嗯,三天,”西茜桉点头,然后抱怨道,“再加上你们在神弃牙里待的时间,整整六天!都快一个礼拜了!这一个礼拜可真是愁死我了。”

    “六天?”图安珀尔有些恍惚。

    他们在神弃牙里不是只待了半天吗?是他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事情吗?他们在神弃牙又滞留了两天……

    西茜桉接下来的话推翻了他的猜测。

    “不可入侵领域之所以不可入侵,就是因为越是进入深处,对时间流速的感知越是模糊,人会不知道休息地行动,最后被活活累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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