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情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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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低笑了一下,他再度开口,继续说:

    “总之呢,两个人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一起长大,女孩黏人得很,男孩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不再想着要躲开。十岁,十二岁,十五岁,十七岁,

    “某一个周五的下午,男孩下午放学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总是会在窗外等自己的女孩。他知道初中部周五下午会少一节课,所以她才总是会绕过来要跟自己一起回家,但那一天他却并没有等到她。

    “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见她来,破天荒地主动去初中部找她,才知道她下午就被父母给接走了。然后,他让司机先开车去她家,到了她家后,他才从女孩的父母口中得知她得了传染病,暂时不能见人,得隔离休养。

    “女孩的父亲问他,要不要上楼,隔着房门跟女孩说几句话。

    男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女孩的母亲拿出电话来,告诉他,虽然暂时不能见她,但他可以跟她说话,听听她的声音。

    男孩不习惯这样温情的感觉,他不适应,光是想想就要起鸡皮疙瘩了,依然拒绝了。

    就这样,男孩离开了,走出大门时,脚步却有些迟疑了,鬼使神差地绕到女孩房间的外面,仰头朝着上面远远地看着。

    阳台上,女孩常常会晃的那架秋千上,并没有她的身影。

    玻璃门也紧紧地关着。

    他张望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女孩。最后,终于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自己并不适应那种感觉,心里竟然有种隐隐的失落。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在长大的过程里停下来,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某种情愫。

    或许有些东西,早已经从惯性,变成了一种更深的、难以割舍的情感了,那很奇怪,又实在难以挥散走开,一点点,萦绕在心头,但他也并不怎么抗拒。

    低下头,男孩听凭心里的声音,望着别墅的外立面观察了起来,彼时他更想的竟然是找一条路线直接爬上去,翻进去去见她,并且很快就找出了一条可行的路来。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干。

    男孩是一个理智、清醒、严肃、克制到一分一厘都像用标尺刻出来的人,他压得下心里面的那种冲动,也做得出更正确的抉择。

    所以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近乎呢喃的最后一句话越来越小,最后戛然而止。

    敬渝悄然往后退了点,去看舒纯熙的表情,只见怀里的女人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带着即将入睡的困倦嘀咕了一句,

    “怪不得,我就记得你明明都没关心过我……”

    尾音拖长,她抿了下唇,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第62章

    男人望着她,微笑着,目光有些飘远,几息之后,已经表现为一股子挥不开散不去的莫名情绪。

    说是惘然,但他眉心之间已经微微皱起,执拗地不曾放开来。

    若说是惆怅,除却将胸膛里面鼓鼓胀胀的感觉,正被自己紧紧攥住不愿放下之外,脑子里却还不能给出一个清晰的判断。

    她很好,真的很好。

    反而是自己,始终没有做得足够。

    现在回想往事,一直以来坚守的规矩准则,仿佛也没有那么地坚不可摧。

    至少,那时候,还有后来……

    若他从没有压抑克制过自己内心的冲动,不是非要做一个冷静理智到淡漠的青年人,他们还会走到那么阴差阳错的地步么?

    敬渝闭上眼睛,脑海里甚至又一闪而过某个曾缠绕住他的、隐秘的暴戾冲动。

    若那时,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尊重她的想法,而是强硬地要将她从波利给带回来,他们后来又会怎么样?

    纯熙曾经担心的那种年少恋人因利益走到陌路的情况真的会上演么?

    唇角勾起一点若有似无的苦笑来,胸膛里又清晰无比地绽放开要将他给腐蚀的酸涩来。

    男人垂眸,于黑暗里默然凝视着怀里的女人,她的头就靠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全身心地依赖着自己。

    他的身体依旧温热,但那里面流淌着的血液却一步步随着思绪凝滞起来,以至于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触摸一下她的面庞。

    她害怕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

    除了她,他在这世上早已经孑然一身,再无任何可以牵挂的人了。

    可他却没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让她了解这件事,甚至那时候,她就是曾那样地担心、那样地害怕过。

    那个问题,她也是只问了一次,也就不抱希望地退缩了。

    而他究竟在想什么?

    彼时,舒家突来的横祸本就令他难以决断、举棋不定,见到来找自己的舒纯熙,他更是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未婚妻子,就是舒怀宁为自己准备的一步好棋。

    舒怀宁要她问的,根本不是什么他会不会立刻同她结婚的问题。他要的,是自己与敬家同他站到一起,一脚踏入党争的洪流中,亮明牌支持洛明阳。

    但敬家不会参与党争,父亲临走之时,亦是谆谆教诲。

    于是他垂下了眼眸,以沉默回避了她真切的目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纯熙当然失望,很快就甩手离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或许还会再想别的办法来达成目的,总之不会罢休。

    那天他没有去追,留在书房里,静坐在一片日暮下的阴影中,仿佛化身为一根冰棱,煎熬之中越来越坍塌下去。

    无论朝哪一边选择,他都难以心安理得地就此抛下另一边。

    他在紧皱着的双眉之中,甚至生出了一种隐约的自厌情绪。

    如今想来,那时候他给舒纯熙的所谓理智清醒的婉拒,又何尝不是彻底投降前的自欺欺人呢。

    他的心偏了一点。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就这样一面处理着紧接而来的所有事情,一面在心海里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放逐之中。

    他让人准备起了婚礼,再派人去取婚戒。

    只是他自己,却还拖延着,没再主动去见舒纯熙,却也说不清楚,是不是在等她再来找自己。

    两年前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最后一段时光,就是以他的失意和赌气来断送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何其可笑?

    他二十五年来最为举步维艰的一次为私心而妥协,紧接而来的就是他不符合年纪心智的、迟来的自负与幼稚。

    他以为自己为了舒纯熙一个人,向她父亲近乎威胁的试探做出了那样妥协,甚至搭上了整个敬家的未来,是多么大的牺牲和委屈。

    所以他确实是鄙夷自己的,既恼恨自己,也同她赌上了气。

    她为什么还不来哄他一小下呢?

    黑夜里死寂的男人露出一个勉强的自嘲的笑容,唇角刻意向上扬着,与先前一张沉着的脸颊对冲着不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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