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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 50-60(第1/17页)
第51章 不止忠诚 今生:副官上大分
碎金般的阳光轻巧跳进落地窗, 在这个温暖的小小阁楼里,曾发生过许多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决策。
厄喀德那冷酷的继承人曾坐在那张书桌前,抬手间抹除自己的敌人。
而现在, 阿缇琉丝将决定权交给自己的副官, 夏盖知道这是他极其难得的心软。
残酷而温柔的雄虫, 将揭开过去的选择权交了出去。
向前走还是往回看,做出选择吧。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忽视副官的恳求,阿缇琉丝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现在你问我任何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你。所以, 不要把机会浪费在这个问题上。”
夏盖如前世多次那般慢慢走到他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 轻轻放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手掌下是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只要阿缇琉丝略微屈指,就能轻而易举握住这枚心脏。
是毫不设防的姿态。
阿缇琉丝没有回答他,而是轻声问道:“你想起来多少了。”
夏盖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想起来的一切全盘托出。
他的记忆缺损得厉害, 只记得前世和阿缇琉丝多年征战的军事生涯以及最后几年阿缇琉丝的精神力衰竭,有关巴德尔工程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仍旧是谜团。
他最先想起来的,是对他来说最刻骨铭心的。
是一幕幕记忆里,阿缇琉丝从意气风发到病弱不堪。
所以他急切地请求阿缇琉丝和他离开这里, 比起问清一切的原委,他更想让少将不要重蹈覆辙。
夏盖有无数问题想问,但这些问题没有一个关于自己的死活安危。
如果向前走和往回看都会让阿缇琉丝痛苦, 那么他只想告诉阿缇琉丝,我会带你走向第三条路,只要你幸福快乐, 其他一切就都不重要。
阿缇琉丝缓慢而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他微微仰头看着追随了自己两世的副官,有些无奈地说:“真是一模一样的问题啊。”
前世,夏盖同样问了这个问题。
在他知道一切的真相后,他同样对阿缇琉丝说:只要您对我点头,我立刻带您离开这里。
那时的夏盖近乎绝望地对自己的主人如此哀求到。
他之所以绝望,不是因为他无法带走阿缇琉丝。只要阿缇琉丝点头,这个帝国就没有人可以拦住他,如同多年前阿缇琉丝想让他杀谁,这个帝国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一样。
他绝望是因为他比谁都知道,阿缇琉丝不会点头的。
明明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阿缇琉丝却永远不会去做。
他的主人,永远不会抛下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那时被雪蔷薇包围着的阿缇琉丝,看着俯身哀求自己的副官,微笑着抚摸夏盖的绿眸,美丽病弱的雄虫对副官说:如果我放弃的话,会死很多人的。
阿缇琉丝是被无数饱含着希冀的人们,用刻满伤痕、淌满鲜血的双手托举起来的神迹,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么这个国家将再也没有人可以对抗神教。
其实除了夏盖,前世很多人都对他说过:离开这里吧。
不是只有夏盖爱他逾过一切,不是只有夏盖在意他快乐与否,可这些人同样被他坚定拒绝——
牺牲了那么多虫族,流了那么多的血泪,这最后一剑无论如何都要挥出。
“这个问题,我曾经回答过你了。”从回忆里抽身,阿缇琉丝平静地说,“所以换一个问题吧。”
有时候,不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夏盖已经知道阿缇琉丝曾经的回答是什么,如今的回答又是什么。
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的巨蛇意志和勇士之心。
夏盖是阿缇琉丝最锋利的剑刃,如果这是主人的意愿,那么他会接受。
他依旧痛苦,却绝不会再在阿缇琉丝面前流露,他绝不能让已经处于痛苦之中的主人反过来安慰他。
少将应该一如既往的残酷温柔,也应该始终一往无前,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牵绊。
谁在爱,谁就应该和他所爱之人分担命运。
阿缇琉丝爱这个世界,所以他要分担和神教斗争的命运;夏盖爱他的主人,所以他要去成为阿缇琉丝最能依仗的利刃。
这一刻,夏盖告诉自己要去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为阿缇琉丝扫除一切障碍,强到不让任何人能伤害阿缇琉丝。
他想问阿缇琉丝,那簇龙牙最后有没有发挥作用,但却隐隐感觉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夏盖不想再勾起阿缇琉丝伤心的回忆,所以他换了个问题:“……我还能为你的实验做什么?”
他生硬地改掉差点脱口而出的“少将”,却也不想称呼阿缇琉丝为“您”。
不愿再像前世般只能旁观,他不会再仅以忠诚的部下自居。
这个问题让阿缇琉丝很满意,他轻笑着撷下一朵馥郁洁白的花,抬手插在夏盖胸前的金属编花中,整肃的军装由此染上清香。
欣赏了一下自己突如其来的恶趣味,阿缇琉丝凝视着那双绿眸:“去变得更强,去成为我最强大的——”
最强大的什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突然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精准的词汇形容夏盖对于自己的意义。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见证。
夏盖是他所有荣誉时刻的见证,也目睹伊德瑞迩营阵亡后他最失态的时刻。
前后两世,那双绿眸都始终看着他,让他无法抑制地有过片刻的动容与慌乱。
透明的玻璃墙两侧分别站着神明遗留在世间的三具躯壳。
灵巫百无聊赖地坐在玻璃墙内侧,对任何审讯都懒得开口,直到阿缇琉丝亲自前往。
特质的玻璃墙可以阻断精神力,这是首都军事监狱为了收容灵巫,连夜为他量身打造的牢房。
军事监狱的狱长对阿缇琉丝说到,灵巫自从醒来就一直沉默地坐在地上,任何人和他说话都得不到反馈,又因为他是个雄虫,上刑审讯怕他扛不住。
阿缇琉丝之所以来见这个战犯,是为了佐伊。
现在唯一能救佐伊的虫族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满手鲜血的雄虫。
坐在玻璃墙后的灵巫看到阿缇琉丝,眼神跳动了一下,他太久没活动,艰难地爬起身,踉跄着走到离阿缇琉丝更近的地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后者。
他的眼神不含任何具有阵营性的情感。
没有憎恨、厌恶,甚至没有恐惧,哪怕他知道正是眼前这个美丽的雄虫,亲手抓获了自己。
灵巫的眼神就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天真孩童,充满好奇心地打量着令自己感兴趣的某种昆虫。
好奇、探究、惊喜。
阿缇琉丝甚至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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