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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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着舔着, 他的牙齿就不自觉碰了上去。呼吸一乱,无意识地发出一点咕哝的喉音。

    唇齿一张, 牙齿陷了进去。

    现在,他们是互相吸食过彼此的存在的人了。

    他的身体里, 有裴琮的血;裴琮的身体里, 也有他的, 他们已经混在一起了, 是彼此吞下彼此的怪物。

    裴琮面不改色,低头望着西泽尔伏在他手腕上的样子——

    他伸出另一只手,扣住西泽尔的后颈,逼他抬头。

    裴琮抽出随身那把短刀, 一点点刮开西泽尔皮肤上的异变。

    “有接触过噬菌体的迹象,”刀尖一寸寸挑开溃烂的组织,“你用了违禁药品。”

    西泽尔是在偷偷注射了那支来路不明的“稳定剂”之后才开始恶化的,剧痛让西泽尔的指节泛白,他牙齿咬着发颤。

    “你早知道莱尔给我稳定剂,是不是?”

    裴琮声音不轻不重:“现在知道了。”

    吸完裴琮的血液,肉眼可见地——西泽尔腹侧的伤口开始变化。

    被唤醒的组织,在跳动重组,血肉翻动着,以一种近乎不可理解的速度修复。不是普通的愈合,而是一块块血肉像有生命似地往一起爬,边缘曾撕裂开的皮肤缓慢地鼓起、缝合。

    西泽尔能感觉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在修复自己。是裴琮的血,在他的体内发挥着作用。

    这种能力,足以吸引众多污染者。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裴琮的手腕还淌着血,那股蓝光已经慢慢褪去,被西泽尔舌尖舔干净。

    西泽尔怔了一下,盯着他,喘息尚未平复,瞳孔微微收紧。

    裴琮垂着眼,像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我体内是星海蝾螈的基因。不是外植,是先天融合,双重基因污染。”

    星海蝾螈,传说中拥有极致自愈能力的基因。断肢重生、分裂愈合,西泽尔以为这种基因早已绝种。

    裴琮,是先天融合。

    西泽尔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所以裴琮的伤口才愈合得那么快,免疫自己的各种毒液,而自己在无主之地时能稳定住基因污染,也是经常咬裴琮的缘故。

    他一直误认为这是单重污染者的天赋,却没想到是因为蝾螈基因。

    西泽尔立马反应过来:

    “别人知道吗?”

    “维兰德……是不是知道?所以才一直追杀你,是不是?”

    “你前段时间自愈能力下降,是不是维兰德对你做了什么?”

    西泽尔从来没这么怕过。

    裴琮无所谓道:“不用担心,我很幸运能有蝾螈基因。”

    西泽尔看着他,半晌才声音极轻地问了一句:

    “……代价是什么?”

    西泽尔并不觉得拥有蝾螈基因是一种恩赐。

    从西泽尔第一次觉醒污染基因,皮肤下长出不属于人的特征起,他就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恩赐。

    得到的一切,都需要用血肉去偿还。

    裴琮付出了什么代价?

    裴琮这么强的血、强的恢复力、强得像不属于人类的身躯——他该付出怎样惨烈的东西?

    裴琮淡淡道:

    “没有身份终端,没有户籍、没有资源、没有被注册的基因编号,从出生被测出双重污染的那一刻起,就被无数人盯着。”

    “不能有身份,不能有人际网络。因为只要和任何人建立链接,就会有人借此猎杀。”

    “不管掉进谁手里——不是被关进实验舱,就是被挂在血管输液塔上。”

    “他们会在实验品体内开一百多个静脉口,把血一点点放出来。灌进基因疫苗,掺进净化剂,给大人物延命。”

    “每天被割很多刀,左右手,腿、腹部、锁骨,看看哪块组织会坏死,伤口怎么自己闭上。”

    他说得很平淡,像在念报告,可每一个字都像冰块一颗颗砸进西泽尔胸口。

    西泽尔突然像被灌了一口冷风,整个人从内而外地发寒。

    “这都不重要,现在你在我身边。”

    裴琮抬手,将西泽尔揽进自己的保护中,正视着十五岁的少年:

    “所以——快点变强保护我吧。”

    西泽尔的眼神落在裴琮手上。

    那只手,骨节锋利、掌心布满旧伤,十指间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想爬上顶峰,哪怕踩着别人的尸骨,哪怕一身脏血,可现在,裴琮让他有了软肋。

    “……我可以吗?”

    裴琮眼神仍旧平静,声音笃定平稳:

    “你会成为最高处的星辰。”

    他会带着西泽尔,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走向他重新选择的、更辉煌、更平坦的路,强行给予他所有好运。

    西泽尔却什么都没说,看着裴琮,眼神沉沉,像在淹死前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他不要当什么最高处的星辰。

    可现在,他只想把裴琮抱紧一点,再紧一点,把这具总能自己爬起来的身体困住、留下。

    西泽尔张了张唇,说:

    “好。”

    只要是你想的,我就会去做。

    雨势未歇,冷风仍在残骸缝隙间游走。

    西泽尔的体温却一点点升高,像被血液中的火烧透了脊骨,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迷热的状态。

    他窝在裴琮怀里,基因修复让他气息滚烫,胸膛急促起伏,蛇尾缠绵地在裴琮身上不肯松开。

    西泽尔抬头,牙齿微微探出,犬齿轻蹭裴琮的锁骨,在找一个可以落下标记的地方。

    “……好冷。”他含糊地嘟囔。

    说着,尾巴又绞紧了一分。

    裴琮却只是抬手,捏住了他后颈。指节收拢,稳稳握住那个正在试图留下痕迹的咬意。

    他声音低低的,贴在他耳后响起:

    “再咬下去,明天就给你戴止咬器。”

    西泽尔低低地闷笑了一下,牙齿磨蹭得更慢了些,留下一个个印记。

    他们就这样,纠缠在彼此的温度与痛觉之间,安静地渡过了那个雨夜。

    雨停了。

    天光很淡,从破碎金属板缝隙里落下来。

    裴琮睁开眼,身体还带着夜晚残存的热度。喉咙微干,脖颈后是少年呼吸残留的湿意。

    他伸手,却摸了个空。

    那股低烧似的余温还残留在臂弯中,可西泽尔的气息,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眸色一顿,撑起身,衣角还挂着昨夜咬出的血痕。

    雨后的地面满是湿泥,远处是被冲刷得更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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