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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金缕衣》 70-80(第5/33页)
疑谢清鹤金屋藏娇,后来发现谢清鹤留宿在棠梨宫,只是无声坐在书案后。
案前伫立着一盏落地罩,昏黄光影淌在谢清鹤眼中。
彼时谢时渺年岁尚小,只是觉得谢清鹤很孤独。
谢时渺低声呢喃。
沈鸢唇角的笑意渐浅。
谢时渺悄声倚在沈鸢肩上:“有一回父皇病得糊涂,我听见他在梦里找母后。”
沈鸢抬眸,声音低低:“你觉得他……可怜?”
“可怜”这两个字落在谢清鹤身上,沈鸢都想仰头大笑。
谢时渺摇摇头:“父皇是一国之君,怎会可怜?”
她只是好奇,谢清鹤以前究竟是做了多少错事,才会让沈鸢这样生气。
沈鸢哑然失笑,她垂首低眸,目光悠悠。
沈鸢没有否认:“他确实做了许多错事。”
谢时渺迟疑道:“那母后会……换掉他吗?”
沈鸢讶异:“什么换掉?”
谢时渺支支吾吾:“圆圆说的,她说若是母亲不喜欢,她换掉父亲也无妨。”
谢时渺满脸愁色,“可父皇待我不差,若是认了旁人做父亲……”
沈鸢一把捂住谢时渺双唇,哭笑不得。
“你是公主,天底下除了你父皇,谁敢做你父亲。除非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又或是心怀不轨,想谋权篡位。”
谢时渺双目熠熠,长松口气:“那就好。”
话落,对上沈鸢一双弯弯笑眼,谢时渺窘迫抿唇,“都怪圆圆乱说,我才会胡思乱想。”
她悄悄附唇在沈鸢耳边,“若是母后离开,可不许再丢下我,我也想跟着母后。”
沈鸢苦恼皱眉:“跟着我,日后你可就住不得公主府了。”
谢时渺皱着一张小脸,艰难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没事的,只要母后在,我住哪里都可以。”
沈鸢言笑晏晏:“你也没有蟹酿橙吃,也没有这么好的料子做锦裙,母后也请不到好的夫子为你讲课。”
旁的谢时渺可以既往不咎,可夫子一事却至关要紧。
谢时渺双眉紧皱,咬唇不语。
沈鸢笑着拍拍她手背:“放心罢,母后不会走的。”
谢时渺低声嘟哝:“可母后留在宫里,会不高兴。”
沈鸢挑眉:“我留在宫里,渺渺会高兴吗?”
谢时渺重重点头:“自然。”
沈鸢莞尔一笑:“这就够了。”
窗前树影参差,苍苔浓淡。
一人立在廊下,长身玉立。
谢清鹤半边身子落在雨中,深浅不一。
那双如墨眸子晦暗不明,似深不见底的古潭。
乌皮六合靴踩在台阶上,簌簌雨幕落在谢清鹤身后。
小太监提着羊角灯,战战兢兢:“陛下……”
谢清鹤抬起手。
隔着一扇窗子,谢清鹤听见沈鸢和谢时渺在说笑,听见她哄着谢时渺入睡。
江南小曲叠着雨声,悠扬飘入谢清鹤耳中。
后背的疼痛好似在这一刻得到缓解,不似往常那样痛不欲生。
谢清鹤怔怔盯着那扇木窗许久。
颀长身影僵硬冰凉。
他听见宫人移灯放帐,听见殿中的窃窃私语渐轻,直至消失。
云影横窗,园中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谢清鹤始终不曾往前迈开半步。
……
沈鸢得知谢清鹤身子抱恙,还是从沈殊口中得来的。
沈殊好奇不已:“你不知道这事?”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听说是前夜淋了雨,回去后陛下就起了高热。宫里应当是请过太医,你怎会不知道。”
沈鸢抬眼望向松苓。
松苓摇摇头,悄无声息欠身退下,出门打听。
沈鸢将信将疑:“这事你从哪听来的?”
前日她给谢清鹤送蟹酿橙,那会他人还好好的。
且这两日谢清鹤也照常上朝。
“我、我……”
沈殊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她捧着茶盏喝了两口,“就、就是听别人说的。”
沈鸢眉角轻扬,漫不经心道:“元邵?”
沈殊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欲盖弥彰,耳尖泛起点点绯红。
“与他有何干系,就是随便听人说的。”
沈鸢慢吞吞喝了口热茶。
沈殊怕她不信,叠声道:“是真的,我就是、就是入宫时,听见宫人说的。”
沈鸢笑而不语。
沈殊双腮涨起绯色。
沈鸢语不惊人死不休:“圆圆说你喜欢他。”
沈殊猛地站直身子,瞳孔骤紧:“她她她,这孩子怎么……”
沈殊当日出嫁,沈鸢都不曾见她方寸大乱。
她本来对圆圆的话只信了三分,如今却有了八分。殿中的宫人都被沈鸢远远打发到廊下,沈鸢凑近沈殊。
“姐姐急什么,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元家若是敢刁难你……”
沈鸢如今出宫不得,她眨眨眼,“我把渺渺送去你那里住上两日。”
以权压人这一步,谢时渺早就和谢清鹤学得炉火纯青,有她在,只怕元家的人都不敢动沈殊和圆圆。
沈殊笑出声:“只怕殿下不肯离开你。放心,他们不敢对我如何,至于别的人……”
沈殊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我这些日子还没想好,待我查清再告诉你。”
沈鸢点点头:“你今日入宫,是来接圆圆的?若是家里乱,她在我这里继续住也无妨。”
“不必,我想接她去竹坊住上几日,元家再嚣张,也不敢到竹坊闹事。”
竹坊是沈殊先前送给沈鸢的,她前两日已经打发人过去洒扫。
沈殊忽的拍案,匆忙从袖中掏出一物:“差点忘了正事,前两日我去竹坊,正好碰见郑郎中,这是他托我给你的。”
入宫后,沈鸢将医馆的事都交给郑郎中打理,连着手上田地铺子的分红也都让管事直接送到养安堂,正好平了医馆的账。
沈鸢算过账,若是不再设立医馆,分红是足够的。
沈殊絮絮叨叨:“郑郎中说多亏你两个月前送的银票,还送了两个得力的管事过去,他如今不再分身乏术,下月还打算出趟远门。”
沈鸢翻账本的手指一顿:“什么管事?”
沈殊一时语塞:“不是你让人送去的吗,郑郎中还说你真是及时雨,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沈殊低声嘟囔,“还说先前有人来养安堂闹事,也是多亏你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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