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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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诧异:“这是……”

    谢清鹤垂眼:“不是说担心你姐姐吗?”

    有了这玉佩,沈鸢可以随时出入宫门。

    甚至,还可以离开汴京。

    玉佩好像还带有谢清鹤身上的余温,沈鸢掌心滚烫,她支吾着道。

    “那我明日回宫还你,多谢陛下……”

    “体恤”两个字还未出声,谢清鹤忽的低下眼眸,目光一瞬不瞬凝望着沈鸢。

    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如香炉上萦绕的青烟。

    谢清鹤喉结滚动,嗓音透着还在病中的沙哑。

    “沈鸢,再说一声‘多谢’,日后你就别想出宫了。”

    沈鸢惊诧瞪圆双目,满脸写着“不可理喻”四字,她怒不可遏瞪着谢清鹤。

    像是在抱怨谢清鹤的独裁专制。

    这样的爱憎分明,和以前的沈鸢倒有两分相像。

    谢清鹤眉心舒展,凝结在他身后的冰霜缓慢融化,他唇角带了一点笑。

    “我送你回宫。”

    沈鸢如临大敌:“不不不……不必了。”

    那一声“不必劳烦”差点从唇齿滚落,沈鸢惊慌失措收住声,讪讪开口。

    “陛下刚上过药,还是莫要淋雨了。”

    沈鸢仓促朝谢清鹤行了一礼,扶着谢清鹤的手飞快跑走。

    松苓亦步亦趋跟在沈鸢身后,险些没有跟上。

    “娘娘,您慢些。”

    风声潇潇,吹落满树梨花。

    松苓着急忙慌拦下沈鸢,“娘娘,步辇在那边。”

    油纸伞挡住了头顶滴落的雨珠,隔着朦胧雨雾,沈鸢后知后觉自己走反了方向。

    此刻折返难保会碰上谢清鹤,沈鸢含糊不清“雨不大,我想自己走走。”

    想到元家今夜可能会有大动作,沈鸢仍是不放心,朝松苓叮嘱。

    “找个人盯着元家,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

    将近四更天时,有宫人传来元夫人服毒自尽的消息。

    元家对外只道元夫人是得了急病而亡,丧事一切从简。

    沈殊告病,卧在竹坊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外人。听见玉竹说沈鸢来找时,沈殊惊讶往楼下张望,遥遥瞧见沈鸢的马车,沈殊眼睛弯弯。

    “她怎么过来了?真是的,家里还乱糟糟的,也没收拾齐整。”

    沈殊一面说,一面命人沏上沈鸢爱喝的恩施玉露,又让人去明月楼买枣花酥。

    沈殊亲自下楼迎接,握着沈鸢的手上下打量一周:“可是听说元家的事了?”

    她挽着沈鸢往楼上走,“还好我昨日直接带着圆圆回来竹坊,不然这会定走不了。说来也奇怪,昨日姓元的还打发人过来两三趟,今儿却这么安静。”

    沈殊压低声音,“若不是玉竹今早上街转了一周,我都不知道那位昨夜走了。”

    两只手握在一处,如同小时候沈殊对沈鸢的庇护。

    她晃晃沈鸢:“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总不会你也和我母亲一样,是来说服我回去罢?”

    “自然不是。”沈鸢欲言又止。

    沈殊斟酌着开口,“难不成,是你知道父亲出事了?”

    “父亲?”

    沈鸢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过这个人了,她狐疑拢眉,“他不是外放做官了?”

    沈鸢入宫后,人人都以为沈父走了大运,前去沈府贺喜的人家数不胜数。

    那会沈父还假惺惺往宫里递了书信,盼望沈鸢能在谢清鹤面前为他多说好话。

    这些信还没送到沈鸢面前,就被谢清鹤拦下了。

    众人都以为沈家从此踏上青云路,不想一道圣旨下来,沈

    父直接被外放到莽荒之地。

    官职名升暗贬。

    沈殊嗤笑一声:“什么做官,不过是空有一个噱头罢了。那地方本就偏僻,民风彪悍,住的茅草屋,睡的冷板凳。父亲日日食不果腹,身子早就大不如前。”

    起初沈夫人还会送点吃食银票过去,后来见沈父回京无望,也渐渐歇了心思,只当自己家里没这个人。

    沈殊漫不经心:“半年前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只腿被马蹄踩中,如今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沈殊声音很慢,“前儿跟着他的旧仆来信,说是……快不行了。”

    沈鸢从始至终都是淡淡。

    她对自己这个父亲,除了厌恶,再无别的。

    沈殊觑着沈鸢的脸色,轻声细语。

    “先前我也怀疑过是陛下所为,只是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沈殊心神不宁,原本是想着送给沈鸢的热茶,如今却一口气自己喝下。

    “前两日听旁人说,当初他外放,确实是陛下所为。”

    沈鸢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再抬头看沈殊,哭笑不得。

    沈殊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怪瘆人的。”

    沈鸢笑着朝她的茶盏支起下颌,“这茶不是给我备的吗,怎么姐姐全喝了?”

    沈殊措手不及,脸上又添了一层薄红。

    “一杯茶罢了,我再让人送来就是了,怎么这样小气。”

    沈鸢唇角噙着笑:“姐姐……是从元邵大人那听来的罢?”

    沈殊大惊:“我……”

    沈鸢反手握住沈殊:“姐姐,我有点事想同你说。”

    漆木案几上的茶盏直到冷透,也未有人再动过半口。

    沈殊遍身冰冷,到底是大家闺秀,搜肠刮肚竟寻不到什么骂人的言语。

    她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金缕鞋踩在狼皮褥子上,无声无息。

    缂丝屏风上映着沈殊来回走动的身影,窗外还在往下飘着雨丝,沈殊一只手撑在窗前。

    冷风从窗口灌入,沈殊无意瞥见在楼下和婢女看雨的圆圆,眼周红了一圈。

    她愤愤不平:“怪不得她对圆圆那样冷淡,我真恨不得杀了她……”

    这事若是东窗事发,圆圆只怕再也不能无颜见人。沈鸢从后面抱住沈殊,一张脸贴在沈殊背上:“姐姐,她已经死了,陛下亲自让人送去鸠酒。”

    沈殊热泪盈眶:“死得好。”

    她转身倚在沈鸢肩上,这么多年,沈殊都以为那夜在自己房里的是自己的丈夫,不想竟是他人。

    泪水沾湿沈鸢的衣襟,她柔声:“和离定是要和离的,这事交给我,你对外只称病,别的都不用管。”

    那样恶心的一家子,沈鸢真不想沈殊再沾染半分。

    沈殊一双泪眼婆娑,透过模糊水雾望着沈鸢,心中欣慰不已。

    “多谢。”

    “我们姐妹两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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