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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下乡的妹妹回来了》 90-100(第19/45页)
出汗了。
更关键的是, 她睡过的地方,雪白的床单上,颜色有点深。
淡淡的浅灰色,不仔细看不出来,只会觉得这些地方有轻微使用痕迹。
今越走进独立卫生间, 看见一个洗衣服的盆,里面放着两件刚换下来的衣服,应该是刚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孙爱红和牛小兵就来了,所以她先去吃饭,谁知道吃到黄焖驴肉就发病了——
果然,跟今越猜想的一样,她穿过的衣服上有股汗味儿,衣领和胳肢窝、胸口这几个地方,都是一片浅浅的灰黑色。
“咦,我姐衣服掉色了吗?”孙爱红看见,有点疑惑,但转瞬一想,“不对啊,她里外穿的都是浅色的衣服,掉色不可能掉成这个颜色。”
“领子和胳肢窝下面这么黑,倒像是出汗,可谁的汗是黑色的啊。”她把衣服放下,觉得自己说出这几个字就很荒谬。
今越却笑起来,“就是黑汗。”
“啊?”
今越站起来,来到床边,“爱兰姐就是出的黑汗,她是个黑汗症患者。”
孙爱红觉得脑袋“嗡”一声,像是刚进部队的时候,手榴弹第一次在耳朵边炸开,炸得她耳朵嗡嗡的,又疼又晕,直接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你说什么?”
舒今越再次来到孙爱兰床边,仔细看她的床单铺盖,是真的有种被染黑的既视感,而她本人确实也在出汗。
“要验证猜想对不对也很简单,把你的手帕拿来。”
孙爱红终究是职业军人,素养高于一般人,迅速反应过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直接伸进姐姐胳肢窝底下擦了几下。
等再拿出来的时间,就见她原本雪白的手帕上,泅开一片灰黑色的印记,不明显,但她的眼力足够看出来。
她用手帕擦几下都会这样,那要是孙爱兰每天穿的衣服,睡的床单呢?要是忙的时候,条件有限的时候,几天不能洗澡呢?那得黑成啥样!难怪她会每天洗澡洗衣服还洗床单,这换哪个爱干净的人身上也受不了啊!
今越解释道:“黑汗症,顾名思义,所出汗液是黑色的。”
“人类分泌的正常汗液不应该是无色无味的吗?”有异味的,那都属于病态了。
今越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很多时候人生病就是打破常规,就是推翻理论,我曾在临床上见过黄汗、红汗和绿汗,黑汗症倒还真是第一次。”以前胡桂枝的是漏汗症。
人体就是这样复杂,有漏汗症,有无汗症,有黄汗症,就有黑汗症。
“我姐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可以确定,以前她出的汗是没有颜色的。”孙爱红很肯定地说,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黑汗,她并不知道,“小兵你知道吗?”
牛小兵摇头,“我妈从没跟我说过,每次我来看她,她都说自己身体好,不用挂念。”报喜不报忧的妈妈。
舒今越脑海里有个猜想,“或许她的黑汗症就是从那次吃了疑似狗肉的东西开始出现的。”
“而她的精神病,也是因为这个病导致的。”
“怎么说?”忽然,门口不知道什么什么站着一位清瘦的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形十分挺拔。
“爸,你来干嘛,在家待着就行。”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你姐的真实情况,每次她发病你都不告诉我,我这把老骨头还没不经事到这份上。”孙父看向舒今越,他前不久去找老领导下象棋才听说今越的事,当时还有点后悔,要是早点去找老领导联络一下感情就好了,他说不定能早一点知道舒今越,早点请她来看病,老领导对她可是赞誉有加。
孙父一辈子刚正不阿,唯一走过后门的事就是给(前)女婿转正和扶上三百货经理之位,当时他自觉这事办得不地道,也不好去老领导跟前,两家人联系是淡了一些,直到后来成了亲家,为了避嫌,他也尽量不去蒋家,不给人家议论爱红的把柄。
“孙叔好。”今越跟他打声招呼,“我先说一下我自己的猜测。”
“从脉象上来看,爱兰姐是有点阴虚,但不太明显,应该平时也不严重,她以前应该是比较容易口干,喜欢喝水,也喜欢吃辛热燥火的东西,对吗?”
“对。”牛小兵连忙说。
舒今越点头,“而这点在成年人身上来说,其实不算很严重的病,真正让她生病的是十年前那顿驴肉。”
“驴肉一般是平性的,但小兵说他父亲端回家的驴肉是黄焖的,用多种大料炒熟、烹制而成,增强了驴肉的热性,而阴虚体质的人最忌的就是热性食物,爱兰姐食用之后引动了身体内的虚火,导致心气逆乱。”
“当时没发病,是因为被牛经理的话给吓到了,她的心思全在‘自己吃了黑豆’这件事上,她愤怒,她伤心,愧疚,这些情绪汇集成一股深深的恐惧。”
“在中医基础理论中,五情伤五脏,怒伤肝这大家都知道,周瑜就是这么被气死的;喜伤心,范进中举就是典型例子,而爱兰姐的情况就是恐伤肾。”
大家点头,举这些耳熟能详的例子,他们都懂。
“而五脏又对应五色,肾对应的正好是黑色,所以爱兰姐出的汗是黑汗,我以前遇到的黄汗则是脾的问题,血汗则是心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我姐是肾阴虚导致黑汗症?”
今越点头,且她发现了,孙爱兰在白天与人交谈的时候几乎不出汗,倒是睡着之后才出,这是典型的盗汗,也是阴虚的表现。
“那么,这又跟她的发病有什么关系?”孙爱红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在今越的解释下,他们知道了爱兰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被黑汗症所困扰,但他们最想解决的还是精神病的问题。
“本来是没问题的,但她偏偏吃了一顿‘狗肉’,刚好那几天她的黑豆又没找到。”
孙爱兰是一个温柔、敏感又胆小的女人,本来就因为未婚夫的去世而郁郁寡欢,心存愧疚,她觉得未婚夫是为了来找她才被传染上血吸虫病,她的内心无比煎熬和愧疚。而“吃了”自己当家人一样看待的黑豆的肉,这更是在她脆弱的内心上狠狠砍了一刀,她的愧疚无以复加,她给自己抠吐,想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可没用。
她甚至对吃肉有了心理阴影,她再也不愿吃肉了,她要赎罪。
“此时,恰好某一天,睡到夜里两三点,一觉醒来的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衣服是湿的、黑的,额头、腋窝、胸口甚至连手心,擦出来的汗都是黑的,你们猜她会想到什么?”
孙爱红代入一下姐姐的性格和经历,加上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从小被农村奶奶带大的姐姐,内心是最惧怕鬼神的,她深信不疑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她会以为,她一身黑汗是黑豆附身了,是黑豆在责怪她,是黑豆……”
所以,凌晨两三点,她疯狂呕吐,疯狂的清洗自己身上的黑汗,疯狂的想要赎罪,伤害“肮脏”的自己,她彻底疯了。
黑汗症是彻底压垮她精神内核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爱红眼眶通红,孙父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牛小兵跪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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