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清冷宿敌后: 4、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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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崇青跟随燕翊来到燕翎行宫寝居,章云殿,二人寝殿隔的远,中间由回廊隔开,他若是要寻燕翎,须得绕过回廊。

    “殿下。”寝殿前守着的宫女瞧见他带了生人过来,行礼后警惕望着谢崇青。

    燕翊瞧见寒露便招呼她:“正好,寒露你去阿翎屋内拿几件贴身衣物,谢大人养了条猎犬,可闻到百里之外的味道,说不定就能找到人了。”

    寒露犹豫不决,谢崇青忽道:“我看不如叫猎犬前来在屋内巡视一圈,毕竟若是衣物经手说不准会失了味道。”

    燕翊眼眸一亮:“有道理。”

    “等一下。”寒露脸色一变,燕翊不明所以望着她,“怎么了?”

    “屋内杂乱,容奴把一些杂物收拾一下。”寒露笑意勉强,急中生智。

    谢崇青意味不明:“最好还是莫要乱动屋内东西,多一人进屋,气味便会混淆一些。”

    寒露背上冒起了层冷汗,凉意从背部蔓延到了四肢。

    谢崇青叫随行侍卫元彻去牵狗,他则守在门前抱臂气定神闲等候。

    寒露僵着身子,小心翼翼抬眸瞄他。

    不多时,元彻牵着只通神漆黑的猎犬站在燕翎寝居外,那猎犬双目透着寒光,寒露不过是与猎犬对视了两眼,那猎犬竟似发狂,朝着她癫狂扑咬。

    好在元彻牢牢地牵着,但狰狞凶残的模样仍然给寒露留下不小阴影。

    屋门打开,谢崇青接过绳索,牵着猎犬入内,寒露想进去,却被元彻阻拦:“越少人进去气味越不会被混淆。”

    谢崇青环视屋内,寝居并无一丝女子景致和物件,猎犬四处嗅闻,寒露踮着脚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那猎犬找闻出什么不该找的东西。

    元彻阻拦了她的视线,面容冷漠:“女史何意?难不成怕大人偷窃十二殿下财物吗?”

    寒露慌忙低头:“奴不敢。”

    猎犬嗅过一处花几,停顿了下来,谢崇青垂眸凝视,大袖拂过轻若羽毛的花瓶,花瓶是空心的,底部盒子悄无声息扫入袖中。

    “拦住他。”殿外忽起嘈杂,谢崇青闻声淡然回身,牵着猎犬往外走。

    符离撞开侍卫,一身煞气冲进了屋,正好迎面与谢崇青对上,他眉眼阴沉,断眉处染了点点泥尘。

    “唉唉,符离,冷静,谢大人是来帮忙的。”燕翊赶紧拦住他解释安抚。

    谢崇青牵着的猎犬却忽然发狂,猛烈的朝着符离隔空撕咬,绳索绷直,锋利的犬牙淌着银丝般的涎水。

    那猎犬体型那般大,近似于狼,谢崇青竟岿然不动,冷静的给猎犬下指令。

    他视线扫过眼前胡奴,对上那双幽蓝如宝石般的眸子上,目露深思。

    猎犬撕咬,他只当是这胡奴身上煞气太重。

    元彻上前一脚踹在了符离腿弯处,迫使他生生跪在了地上。

    燕翊瞪圆了眼:“放肆,你这是做什么。”

    谢崇青转动指节的扳指,语气淡淡却压迫感极强,目露之处皆是傲慢与阴沉:“殿下,放肆的是这个贱奴。”

    燕翊语塞:“……”

    “区区贱奴,竟敢擅闯皇子寝居,公然以下犯上,按照宫规,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燕翊急了:“少师,符离并非有意,他是阿翎身边的护卫,并非什么贱奴。”

    “前朝大乱时大批胡人侵扰,在境内烧杀抢掠,如今边境处仍旧如此,胡人骨子里就烙着蛮性,殿下日后可莫要被这狼崽反咬一口。”

    谢崇青告诫完后行礼离去,燕翊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理智告诉他应该安慰符离一番,但是他看起来似乎并不需要。

    符离低着头进了燕翎的寝居,他近来每日从外面回来一整夜一整夜的待在里面,寒露每日晨起时瞧他,眼中皆是猩红的血丝。

    还是寒露打圆场:“殿下,今日小厨房做了羊肉汤饼,先去用午膳罢。”

    燕翊点了点头,不放心的转身离开。

    谢崇青把猎犬的绳索交给元彻,他从袖中掏出刚才的盒子打开,入目是由绫锦制成的卷轴,他缓缓展开一目十行。

    密旨所言倒是与燕翎的话对的上,陛下确实受了蒙骗,不然怎会立公主为帝。

    这密旨上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鼻端,猎犬是被训练出来的,谢崇青摸了摸猎犬的脑袋,目光中皆是赞赏。

    他把密旨放入袖中,赫然一副据为己有的模样。

    ……

    回廊处飘下落叶,和着余留的秋雨满地泥泞,燕翎坐着轮椅闲逛至芙蕖苑,她以面纱掩面,只余一双剪水秋瞳在外。

    她闷在屋中闲得慌,便叫青桃弄来了轮椅,推着她出来散心。

    芙蕖池多有门客在此作诗品茶弹琴,水榭内便聚着几位文人墨客,为首的先生一头乌白掺杂的发丝随意挽起,身着月白大袖衫,席坐矮桌后品茶。

    隔着花池,燕翎视线轻飘飘落在了最末尾处的人身上,那人一袭陈旧道袍,瞧年纪似乎是个青年郎,正在案后打瞌睡,其余人则在兴致高昂脸红脖子粗的辩论。

    声音从对面飘了过来。

    “君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1

    案后先生静静提出问题,门客们思衬半响,其中一人道:“自是父也,骨肉血亲是这天地间最不可分割的关系。”

    其余人纷纷附和:“所言极是,动天之德莫大于孝。”

    “非也。”突然热闹的场景被一人高声打断。

    原本在打瞌睡的少年郎抬起了头,目光清明,掷地有声:“我认为当救君也。”

    众人纷纷转过了头,一瞧是谁,顿时露出了轻蔑之色。

    青年也不怯场,很坦然的接受众人的目光打量。

    燕翎闻言,若有所思。

    这些门客之所以敢在这儿高谈阔论大放厥词无非就是仰仗谢氏这般门阀贵族,当下皇权为傀儡,他们以为攀附了世族就能够实现阶级的跨越。

    “前朝高祖不过草莽出身,却能逐鹿天下,稳定中原,枭雄英主能救百姓于危亡,国之大事,家事岂能比之。”

    门客们都不说话了,却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纷纷置之一笑。

    轻蔑鄙夷的视线叫公孙止顿时偃息旗鼓。

    人群散去后,公孙止失落的收拾书箱。

    一阵车轮轱辘声响起:“先生既是这般所想为何要呆在谢府。”

    公孙止回身,眼神蓦然一愣,虽瞧不见来人容颜,但一双灵眸已是摄人心魄。

    家主纳了一位侍妾的消息早就传遍阖府,听闻还是家主亲自接进府的,极受宠爱。

    “在下出身寒门,无处做官,承蒙家主不嫌弃,便来了。”公孙止语气磕巴,双颊冒着热气,就是不敢抬头看她。

    时下贵贱泾渭分明,朝中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方才那番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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