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相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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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要是不在健健康康的时候置备好这一身,夜里就老是睡不安,老惦记这些有的没的,我一想置备就置备吧,反正也用不上。”

    那时候的唐瑾身体健康,走起来路一两个小时都不嫌累,比年轻人都厉害。

    谁能想到病来如山倒,说不行就不行了。

    唐柳颐打了盆热水,把毛巾放在里面投了好几遍,拧干的时候,还拿手反复试着温度觉得差不多不烫了,才给唐瑾去擦脸,一边擦一边说——

    “您这辈子辛苦啊,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偏偏选了这么一条难走的独木桥,我外公外婆还有我舅舅他们都不好,不就是不愿意结婚嘛,这有什么的?怎么就能把您从家里赶出来呢?他们也不想想您一个女孩子,把您赶出来了怎么活?”

    “您也是犟不结婚有那么多法子,您只要不说出来,硬拖着不就行了嘛,管他们怎么逼您呢,只要您不松口,他们能拿您怎么办?结果您倒好撑着脖子和他们吵非得把话说那么死,一辈子就不结婚,那个年代的人,谁能理解您?您不是逼着他们把您赶出来吗?”

    “赶就赶了您回头认个错,说句软话,不就行了吗?您还就偏要一条道走到黑,这辈子撞了多少南墙啊?您不疼啊?”

    擦完脸,唐柳颐又把毛巾重新投了把,再拧干的时候,便解开了唐瑾衣襟前的纽扣,伸进去给她擦身子——

    “您那时候自己一个人起早贪黑的摆摊赚钱,好不容易辛苦了几年攒了那么一点点的钱,您不好好收着,您又跑去孤儿院干什么?去就去了结果您又把我抱回来,不就是大冬天河边看见我洗衣服嘛,这有什么的?孤儿院的孩子哪个不这样?就您非放在心上,当个真。”

    “本来,您还有机会能回家去的,有了我这个拖油瓶家是彻底回不了了。”

    唐柳颐深吸了口气,眼泪从眼睛里掉下来——

    “我跟您直说,大舅的儿子来找过我,他想借钱,一上来就跟我攀亲戚还说要见您,我没让他见您,但我去见他了,可我没给他借钱,我就是想看看原来他们也有遇见难处的一天?可我凭什么给他借?他有难处知道求人,想起我们来了?当年您上门去求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待您的?”

    “这事儿也怪我,我那时候身体不好,动不动就生病,您赚来的那点钱,全让我打针吃药花没了,我看着您去求他们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死了算了,怎么能把您拖累成这样我就是您抱回来的孩子,我亲生父母都不要我您对我那么好干嘛呢?”

    那时候她跟唐瑾说——

    “妈,咱们不求他们,您别去找他们了,我要是死了您就再去孤儿院抱一个。”

    她刚把这话说出来,就被唐瑾打了。

    那一下疼啊,唐柳颐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唐瑾其实打完她就后悔了,红着眼睛一边摸唐柳颐的脸,一边哭着跟她道歉,嘴里不停地说——“妈错了,妈不该打你,可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孩子你这是再往我心里扎刀子啊!你就是我的亲孩子,妈不要别人!”

    唐柳颐抹了下脸,五十岁的人了,哭的像个孩子,她跟唐瑾承认错误——

    “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伤您心了可我那时候太小了,我不懂我就是觉得自己拖累您了”

    “吃那么多苦,是为了过好日子,我实在没法眼怔怔地看着您为我去求他们。”

    “打那之后,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只有您一个妈。”

    唐柳颐给唐瑾擦身子的动作很轻,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弄疼唐瑾,等毛巾一凉,立马就去换水。

    “我脾气不好,嘴也不好,但其实我这都是您惯出来我就是不会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把‘爱’跟您说出来“

    “咱们家原先住的那个地方,旁边的邻居太坏了他们的嘴太碎了您不在的时候,他们就跟我说我是您抱来的,说我一定得听话,要不然您什么时候不高兴,就要把我给扔了。”

    “我当时已经大了,可我还是怕啊我对您小心翼翼的,我怕您再不要我我我知道我那样,肯定又伤您心了”

    那段时间唐柳颐才十来岁,敏感细腻,一有点风吹草动,她明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心里早就慌到不行,她在家里谨小慎微,做什么事儿都怕前怕后,还是唐瑾看出唐柳颐的异样,有天出去了又拐回来,结果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瑾气的抄起铁锨,就带着唐柳颐挨个的去砸邻居的门,她撑着嗓子站在人家门口喊——

    “你们这些缺德丧良心的!和一个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再要是让我听见,我就跟你们拼了!”

    唐瑾拿铁锨把邻居的门槛全给砸烂了。

    可能嚼舌根的人也知道心虚,竟然直到门槛砸烂,都没有一家敢出来。

    唐柳颐不能提这些事儿,一提起来她就疼,心像被刀子一下一下生生剜掉肉似的那么疼。

    唐瑾这辈子受的白眼太多,那些闲言碎语像毒蛇一样咬着她

    都说寿则多辱,这句话在唐瑾身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被父母赶出家门,不结婚不生孩子一个大姑娘跑去孤儿院抱回来个孩子养,抛头露面的摆摊,跟人讨价还价的做生意,时不时还得防着外头那些不怀好意的歹人。

    一桩桩一件件她被扣上了一顶怪胎的帽子。

    唐柳颐擦完唐瑾的身子,又去拿梳子给她梳头长期的化疗跟那些抗癌的药物,早就让唐瑾的头发掉秃这个老太太瘦的像一把干柴,光秃秃的脑袋上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头发,梳子一梳,就又掉下来好多。

    “您说您胆子怎么那么大呢?不就是我被人家说了几句嘛,您就为我去跟人家吵架,您也不怕您砸门槛儿的时候人,万一人家出来打您?是我不好,我被人三言两语的一撺掇,就跑回来和您小小翼翼您对我那么好,我还有那样的想法,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了我不想再回孤儿院,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地方。”

    唐柳颐给老人梳完头,就开始替她换衣服。

    边换唐柳颐的手边抖。

    唐斯想过来帮忙,却被她拦住——

    “我自己来,你外婆住院的时候,都是我给她弄得。”

    人的体温在逐渐下降,唐柳颐上一刻握着唐瑾的手还是温的,下一刻就凉了不知不觉唐瑾的骨节也有了硬化的趋势。

    唐柳颐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全掉在那件她熨烫好的寿衣上,黑色绸面料子被眼泪打湿后颜色更深更明显,怎么擦都擦不干。

    “您说您受苦受难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日子好了您的身体怎么就不行了?还说我不争气呢,我看您才不争气呢,百岁老人那么多您怎么不跟人家学学?”

    “您这一走,往后我要是再犯浑,也没人能压得住我了。”

    唐柳颐为唐瑾做完这一切,又握住唐瑾的手不肯松开——

    “再说说话妈咱们再说说话”

    “妈”

    殡仪公司的人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遍,可唐柳颐就是不放人,嘴里念过来念过去就一句话——妈,咱们再说说话

    唐柳颐哭的不算有多崩溃,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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