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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首辅当年追妻记事簿》 70-80(第20/23页)
男人表现的太好,而自己粗鲁笨拙,被完全的比了下去……简珣幽幽望着怀中的黄时雨。
在这种事上被比下去,几乎要毁了简珣作为男人的自信。
他有些懊恼未曾提前与通房过招,练就一身本领在梅娘跟前逞威风,如今再练已经迟了,也不敢练。
正六品的官阶,岂不是比简珣还要大半级,相当于一个泽禾县令。
直到次日上衙的路上,黄时雨还摸着自己的青色官袍如梦似幻。
她问简珣:“我现在算是上官吧,比你大……”
简珣端坐如松,深邃目光迎着她,“是,黄大人。”
一句话就能哄得黄时雨乐不思蜀。
暂时遗忘了清晨问安时婆母沉重微凉的神情,那样的神情使她心底暗暗惊跳,欲言又止。
黄时雨重新振作精神,马车甫一停稳,就搭着简珣的手下了车。
周围偶有惊艳目光。
不过如此明晃晃同乘,又明晃晃搭手,不难猜出是夫妻。
皇城倒也有几对夫妻就伴当值,只不过没有简翰林这般殷切的。
大摇大摆送去含光门,再返回安上门。
新婚夫妇,真是一刻也离不得身。
年纪再大些便会消停。
却说这新官上任的黄时雨,无师自通行事低调,外面不比自己家,从踏进画署她就捺下了兴奋的尾巴,仔细抑制。
一路上难免遇到画员,皆对她揖礼,她颔首以待。
从正六品的诏侍开始,拥有独立的屋子,其实还是与袁艺学在同一个廨所,但黄时雨搬进了一间仅允许她当差的抱厦。
此处原本充作书房,自去年人员变多就改成了诏侍的值房。
新任的黄诏侍年纪不大,为人却温和有礼,对待女工和粗使婆子一如从前,不见半分颐指气使。
婆子们暗地里夸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有涵养。
作为诏侍,除却督导藏画楼录书的编纂与存科,还要参与重大活动的描绘记载,包括但不仅限于皇帝与贵族的肖像以及生活。
尤其肖像这部分相当重要,不止宫里地位高的贵人,还有皇室宗亲乃至皇帝宠信的勋贵,每年都有特定的画署官员为他们作一副生辰肖像。
所谓生辰肖像并不是在贵人生辰时画师跑过去现场描绘,而是提前画好。
生活方面的话,皇帝曾一时兴起,对江南风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画署出动四十余人下江南,足足绘制了一年,才有现今的无价之宝《江南四时》。
画师们的总花费远远小于帝王亲自下一趟江南,可谓利国利民之举。
黄时雨有着毋庸置疑的绘画能力,但在画署算不得最突出的,比她厉害的大有人在,不过她的能力足以参与皇室的活动。
今年静贵妃的生辰肖像点了黄诏侍,这是一桩巧宗儿,全因闻大人腾不出空闲,倒不是闻大人拿乔,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人伺候——陆太后。
借静贵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与陆太后抢画师,非但抢不得还得好声好气叮嘱闻大人仔细地侍奉,侍奉好了有赏。
且说这静贵妃素来不太喜欢男画师,活了三十余年的骄傲贵妃,哪能忍受普通卑微男子的打量,可又使唤不动小闻大人。
贴身宫婢眼珠子一转,想起个当下最合适的人选,她向娘娘推荐了黄时雨。
长相举止绝佳,画艺精湛且还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断不会污了贵妃娘娘的眼睛。
画署能当得起如此重任的还真就是黄时雨最合适。
也就静贵妃挑剔,换旁的妃嫔,多半选年纪大技艺精湛的男画师。
所以这是一桩巧宗儿。
静贵妃听了宫人的推荐,凝神思考。
此时殿内有一名华贵的少女始终伴在静贵妃身畔,不是旁人,恰是静贵妃所出的懿阳公主。
“黄时雨”三个字十分耳熟,这不是简翰林的内人么。
懿阳想起了什么,神情倏然冷了下去。
“母妃,儿臣也好奇女画魁,想必如当年的闻大人一般令人耳目一新,不若就试试吧。”懿阳道。
不试试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实在不行再考虑其他女官。静贵妃并未考虑太久,点头应下了。
刚上任就要负责静贵妃肖像,黄时雨有惊却无慌,在画道上,她的胆子比寻常人大许多。
可她的能力也关乎着画署的能力,闻大人不太放心,倒不是她不信任黄时雨,而是新人乍一接触贵人都会手足无措,十成功力可能就只剩七成。
况且贵人难伺候,不可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任由画师发挥,好一些的坐一会歇一会再坐一会,像静贵妃这样的,最多坐一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侍奉贵人的画师不仅要技艺还得记性好,需将贵人大致模样仔细记在脑海和纸上,回去再通过丰富的想象力画出一张肖似贵人又比本人更好看的。
此中难度可想而知。
然而宫里哪个都不好伺候。
还轮不到画师挑三拣四。
黄时雨早晚都得面对不同性格不同处事方式的,目下不过一个静贵妃,将来还有娴贵妃,乃至更高贵的皇后皇太后。
领到差事,黄时雨先面朝宫城方向谢恩,又谢了前来传旨的内侍,最后再去闻大人跟前禀职。
闻大人意味深长道:“这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只要你谨守规矩,本分办差,将来可能无赏但也不会有罚。不过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精力应对,毕竟能在贵人跟前露脸的差事便是男画师也难得,做为女官就更难了,若不趁机留个好印象,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意味着正六品将是黄时雨仕途的尽头。
不管皇帝有多重视画署,甚至允许女子充任官职,女官们也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女子就是比男子更难出头,简直难如登天。
闻道芝道:“我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你明白此番可遇不可求。”
黄时雨目含感激,恭恭敬敬揖了一礼,“大人的一番苦心卑职明白了,卑职定会肝脑涂地,只求不负大人期望,也不辱没了画署女画师的名头。”
闻大人颔首。
四初六进宫,今儿才三月廿八,中间这几日闻大人将黄时雨带在身边,潜心指导。
初一旬会结束闻大人奉召入宫,黄时雨就成了没有着落的“野孩子”,只能回藏画楼独自研习并临摹贵妃娘娘往年的肖像。
按说贵人的肖像不得随意取用,也就闻大人独独给了她这份特权,主要她身在画楼,相对方便,换做旁人,特权也不管用。藏画楼的画如无传召,不得离楼。
因为是贵妃娘娘的肖像,装裱格外精致华贵,据说是闻大人亲手裱褙的,闻家各个都是裱画高手。
黄时雨将画像恭肃地挂在酸枝木屏风中央,自己立在正对面的画案前,端详良久。
袁艺学立在门外回话:“诏侍,小闻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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