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乱逐春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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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丹青比房子都贵,为免突发状况,放两个护院再正常不过。

    赏画的过程也跟黄时雨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从两个服侍的丫鬟变成了四个。

    两名伺候茶水,令两名负责将画卷打开,挂在客人面前以供欣赏。

    客人只能赏不能碰。

    没想到第一幅便是陆宴的《莲溪虾趣图》。

    黄时雨眸光凝滞。

    此前,她曾站在很远的地方瞥见赫赫有名的陆宴真迹,短短须臾自难相忘。

    后来又在阿爹书房见过一副赝品,亦是触动非常。

    而今,陆宴的丹青就放在脸前,这样的近,这样的分毫毕现。

    感觉天翻地覆。

    天赋异禀的人往往都有傲气,即便口头不说,心底或多或少都带着点自命不凡,这点与文人相轻不谋而同,黄时雨也不例外。

    心底的她深深为自己骄傲,旁人浸淫数年的画道也不一定比得过才涉此道半年的她。

    她从未言明,但确实为自己的天赋而抬头挺胸。

    窝在泽禾那个小地方的她,终日坐井观天。

    此刻所有的傲气与自负,顷刻间被陆宴的一副《莲溪虾趣图》击个粉碎。

    哪怕面对《嵩山晴雨图》,黄时雨也能自持,因她明白这是前无古人的大师之作,大师高居神位,作为一个凡人的她有云泥之别再正常不过。

    但陆宴,虽久负盛名,这样名气的画师却不止他一个。

    黄时雨对他的定位是人,才华横溢的人,既是人,那自己与他的差距就不该大到超越预期。

    但现实给了黄时雨当头一棒。

    当近距离直面陆宴的墨宝,她竟如此渺小。

    她一再攥紧了拳头,死死咬住下唇。

    短短一瞬间,震惊、嫉妒、自卑、不服在胸臆翻涌,临了又都凝成了此刻的平静。

    黄时雨是一个道心坚若磐石的姑娘。

    默然接受了尚不完美的自己。

    所以才更要考画署。

    潜心修炼,终有一日超过陆宴。

    陆宴再强也不是一蹴而就,说不定早已在画道摸索数十年,有此功力再正常不过。

    黄时雨轻轻吸了口气,呼出,浅笑道一句:“陆先生画功了得。”

    但她眉宇间明明染了失落。简珣静静打量神色几度变化的梅娘。

    话分两头,懿阳已经在赏菊宴后见到了父皇。

    皇帝以为调皮的七公主对绿云和紫龙卧雪有什么想法,佯嗔道:“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朕何时对自己的公主吝啬过,莫要鬼鬼祟祟,连父皇的行踪都敢打探,没有规矩。”

    懿阳脸颊微红,迈着小碎步捱到父皇身边,挽着他胳膊晃了晃,“人家才不是惦记父皇的两盆花儿,只是想给父皇看一个好东西。”

    哦?皇帝来了兴趣,看向她。

    懿阳献宝似的递上一张沾满女儿家熏香的诗笺。

    “父皇,这是儿臣誊抄的,原作是一名公子……”说到“公子”二字,懿阳已是粉面如霞,声若蚊呐。

    皇帝不用细辨也瞧出七公主到了怀春的年纪。

    不过这篇词赋写的当真不错,极好。

    水平至少也得是个进士,只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竟入了懿阳的眼。

    皇帝笑道:“挺好,就为这个才不守规矩?”

    懿阳羞愧不已,连忙给父皇请罪,扑通跪了下去,说什么也不肯起身,就跪坐威武的父皇身边,支支吾吾道:“父皇,您怎么不问问是谁家的公子呢……”

    皇帝道:“问了岂不是要为你做主,朕可得好好思量。”

    懿阳眼眶微红,想起了一堆委屈的事,“三皇兄也为此训斥儿臣,母妃为了不让儿臣进国公府还将儿臣拘在佛堂抄经,连芸娘也不怎么相邀了,为何所有人都要为难儿臣,儿臣喜欢那个公子究竟错在哪里?”

    “如今,儿臣只敢把心事告诉父皇。”她抬袖抹泪,颇有些凄然,“从小,大家都说儿臣是父皇的女儿,金枝玉叶,配享人间荣宠富贵,那为何儿臣只倾心一人,就遭到了天下人反对。”

    “天下人反对”这话都说出来了,不可谓不夸张,皇帝心知她夸大其词,这就是一个费尽心机讨要嬉具(注,玩具)的孩子,正在试图通过最有权威的父亲实现。

    不过皇帝却从中发现了三皇子对安国公的态度,神情渐渐讳莫如深。

    想法简单的七公主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也全心的依赖父皇。

    她的母妃与皇兄对此全然不知。

    做梦也想不到她竟将此事抖露到皇帝跟前。

    皇帝摸了摸懿阳的脑袋,不疾不徐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谁家公子。”

    其实已经猜到七八分。

    定然与安国公府有关。

    懿阳羞然道:“泽禾的小三元简允璋,他的表字还是汤知府亲自取的呢。”

    又小声地补冲下一句,“他是,是安国公的侄孙。”

    安国公的侄孙可不少,有远有近,那身份自然也千差万别。皇帝挑了挑眉。

    懿阳心知躲不过的,支支吾吾道:“是亲侄孙……宣道坊简府的。”

    皇帝自然没听说过简允璋这号人物,但一说宣道坊简府就想起了已故的慎远。

    “原来是慎远家的孩子。”皇帝淡淡道。

    “嗯。”懿阳小心翼翼望向父皇,充满了期待与祈求。

    皇帝的神色看不出半分异常,“此事不急,等你及笄再议。”

    明年二月份她就及笄了,现在议也不算早呀。懿阳还想说话,但父皇眼底的一丝不耐终究让她浑身凛然,咽了咽,苦涩道:“儿臣明白。”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副委屈凄然的表情实在窝囊,皇帝看了于心不忍,宽慰她两句:“何必急于一时,这才走到哪里,以他的年纪怕是乡试都还没考过吧,你怎知他将来不会落榜?说不定连参加琼林宴的机会都无。”

    大康也不是没有中过小三元最后会试名落孙山的。

    皇帝以为情窦初开的七公主为简允璋的才华所倾倒。

    殊不知就算简允璋名落孙山,懿阳也认定,但她不能直言自己的所思所想。

    懿阳嘟了嘟嘴,“不可能,儿臣相信定能在琼林宴见到他。”

    对于皇室宗亲而言,琼林宴又被戏称为皇室的榜下捉婿宴,还真有运气好的才子与公主看对眼,双方又恰恰年纪合适无婚配,整好披红穿着进士服成亲,当晚洞房,成就一段传世佳话。

    皇帝的表情始终深远,岂会轻易做决定。

    他笑了笑,“那就祝你的小公子好运,等他能参加朕的琼林宴。”

    懿阳悻悻然,用力点了点头。

    殊不知她的小公子已有佳人在侧,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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