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乱逐春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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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学府,进学前哪一个不经历严格的背景调查,上下三代绝对清清白白。

    此间不仅有京官子弟、外官子弟、乡绅富户更有豪商巨贾,亦不乏平民小户。

    因为级别高的官宦子弟皆集中在国子学,略低些的也往太学跑,导致留在四门学的门第往往极低。

    倒也有几个御史家的,偏不去太学,就爱在四门学结识五湖四海不同性格的同砚。

    众人对此见怪不怪。

    御史能有几个正常的,正常的御史必定不正常。

    这玩意上骂皇室宗亲,下斗贩夫走卒,人憎鬼厌,却又是朝堂不可或缺的组成,官不大分量高。

    所以御史家的孩子在四门学走到哪儿都是风云人物。

    如今又来了一位更大的人物——简允璋。

    简允璋就读之前,耳报神同砚已将他打探清楚:安国公的亲侄孙,宣道坊简府的主人,已故三甲探花简慎远的嫡长子。

    十五岁就拥有一整座府邸,荣华富贵的背后细思极恐。

    世间至奢至孤,无外乎如是。

    时也命也,众人唏嘘不已。

    虽说是游学,但既然来念书那就是同砚。

    琅琊简氏,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民间甚至有句俚语——简氏看门的狗也能得道。

    学子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与真正的百年世家子弟坐在一起念书。

    如今的简氏家主安国公,年轻时攘外安内,中年辅政鞠躬尽瘁,老年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当今皇帝都是他手把手教大的。

    据说私下会面,皇帝常常步迎赐座。

    自从安国公上了年纪,每逢朝会,皇帝就会命左右以肩舆抬他上殿,偏安国公比耕牛还犟,愣是靠自己双腿面圣,身后跟着一串抬肩舆的小内侍,累得呼哧呼哧。

    眼看老师风雨无阻,几十年如一日上朝,皇帝的心也是肉长的,立刻特批安国公例同武官,每五日觐见一次即可。

    这份特立独行的恩宠,在京师不是什么秘密。

    学子们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拿眼偷偷觑简允璋,这小子真他娘的俊。

    然而世家门阀的子弟看起来跟大家并无分别,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却又好像很不同,站在人群中的简允璋儒雅持重,宛如书卷所言的“如圭如璋,令闻令望”。

    但简允璋骑马射箭蹴鞠样样精通,诗书古籍名句信手拈来,却又不带一丝乌衣子弟的狷狂矜傲,反倒莫名接地气。

    同砚仰慕他的学问,前来请教,他也不端着,通常边听张三的问题边解答,又时不时看一眼赵四的答卷,手上还不忘批注,杂沓于前,未尝出错。

    实在令人钦佩。

    不消三五日,简允璋便渐渐融入新环境,与同砚远疏相宜,得体周全。

    黄时雨的新环境完全没法与简允璋相比,倒不是她人缘差,而是苦啊,前三天还能坐在草棚子下敲石头,初十这日竟变成拉矿石。

    五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顶着风吹日晒运送矿石,从设色场西运送到东面的碎石坊,单用腿走都要一刻钟左右,再加上一车石头,这不是试炼这就是炼狱!

    姜意凝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程管事对此就一句话:“记一过。”

    再记四次姜意凝就可以回家。

    反正有五次机会,另外两个女孩也提出不干,分别记上一过后,三个人失魂落魄登上马车回舍馆休息。

    偌大的矿石堆只剩下黄时雨和蓝素,面面相觑。

    她们穿着朴素结实的统一服饰,发髻简单不累赘,一朵珠花也不敢戴,只包着丝绢,将头面严严实实裹住,防尘防晒。

    到底是姑娘家,经不得这些。

    当简珣与同砚参加名园胜景设立的文会,品香茗佳肴,赏丝竹笙歌之际,黄时雨正使出吃奶的劲头拉车。

    当简珣在奢侈的净房泡澡放松,周围有两名小厮,屏风后另有四名丫鬟伺候时,黄时雨守着一桶热水,缩手缩脚擦洗,好冷。

    初十这日,运完最后一车,蓝素也歪倒地,这个素来坚强又能吃苦的姑娘,呜呜垂泪。

    黄时雨仰面栽倒,连垂泪的力气也没有。

    是谁,究竟是谁,定这种缺德又该死的试炼规矩。

    闻遇正要上马,抬眸望了望设色场方向,淡声道:“明儿开始给女考生减负两车。”

    随行护卫应是领命。

    女人大多羸弱,通身二两力气,十车确实有点夸张。

    金鹤奉命来找黄时雨取墨宝,被她的模样唬了一跳。

    黄时雨两眼发黑,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劳您回明殿下,试炼结束前不会有什么墨宝,每天放工我只想躺着一动不动。”

    金鹤擦了擦冷汗,“那行,我回去向殿下说明。”

    正待转身又被黄时雨叫住:“常侍大人,我,我,再劳您劝劝殿下,以后别来找我吧,万一让人瞧见,我的日子或许就很难过……”

    黄时雨揣着手,祈求地望着金鹤。

    金鹤明白底层的无奈,但不会帮她,因为肃王是他的主子。

    他笑道:“黄姑娘说什么呢,您的福气还在后头,谁难过也难过不到您头上。殿下可是头一回对姑娘家上心,我真心请姑娘担待则个,许殿下一点点甜头便也是我三世积了德。”

    黄时雨喃喃道:“那我算啥,算三世缺德吗?”

    金鹤笑着摇摇头,“恕我再多句嘴,皇室宗亲的规矩有些不太一样,对嫡庶先后并无严格界定。”

    点到为止,他揖长礼辞别

    皇室以外讲究嫡庶先后,皇室恰恰相反,皇后的孩子往往比庶子女来得小一些,皆因皇帝在成亲前就有妃嫔掌寝,亲王同理,只要不是侍妾,正妃侧妃谁有本事谁先怀。

    倘若黄姑娘知情识趣,乖乖入府,以殿下目前的新鲜劲,至少得缠绵一年半载,庶长子之母非她莫属。

    而肃王原本就不是凉薄之人,无论将来有没有新欢,黄时雨后半生的日子断不会差。

    黄时雨深吸了口气。

    金鹤已离开,却留下一只大包裹。

    众目睽睽之下,藏都没法藏。

    琥珀的面色比二小姐还难看,这不是包裹,这是烫手山芋。

    主仆二人面色微白,弯腰抬起,身后就传来熟悉的打招呼声。

    只见三位邻舍姑娘款款走来。

    黄时雨回身见礼,大家一一回礼。

    蓝素道:“你家大前天才送过一趟,今儿又送一趟,你阿爹阿娘可真疼你。”

    福生来那次瞒不过别家丫鬟的耳目,自然也就传进了主子耳朵。

    “入冬凉,我带的衣服少。”黄时雨轻描淡写揭过去。

    所以前后两个包裹仅是几件冬衣?

    当然不止冬衣,简直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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