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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撩乱逐春生》 50-60(第22/24页)
程氏的惊讶程度绝不亚于黄秀才,不,如今得改称黄县令。
即便京师安国公府已提前与泽禾通了书信,详细地商议过,她也觉得无比憋闷,隐忍再三,到底是选择了顾全大局,默默允下这门亲事。
事到如今,从黄县令中举,到放妾改求娶,一桩桩一件件,简珣在其中动了多少手脚,包括从何时开始布的局,程氏又怎会反应不过来,然而再阻止已经来不及。
程氏又恼又恨,恼简珣因儿女私情一心抬举黄家门楣,自甘下贱;恨自己过于松懈,养肥了简珣的胆量,令他益发敢自己拿主意。
连婚姻之事都视同儿戏。
简珣回到泽禾当晚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跪在家里的小祠堂忏悔。
他长这么大还未真正挨过打,程氏最严厉时也不过敲他几下手心,这回是脱了上衣跪在地上被曹叔执竹篾抽得鲜血淋漓。
程氏全程坐在上首督刑。
直打的曹叔也慌了,随同满屋子下人跪地求情。
“你如今眼里哪还有我,凡事都能给自己拿主意,”程氏冷笑,“你糊弄的了京师可糊弄不了我,我能不知你心里想的什么?黄家那丫头要考画署,你二话不说就还她自由,拿咱们家的银子玩儿似的供着她,那丫头也算争气,考了个画魁,这就把你拿捏的恨不能跪下捧她,眼巴巴地求娶。”
程氏怒不可遏,并非瞧不上黄家门第,这门亲事本来也不需要太看重门第,她怒的是引以为傲的儿子受人拿捏,一点男子汉的气魄都无,连她这个亲娘也敢糊弄。
简珣自知理亏,全程不敢有半句哀嚎与求饶,只给程氏叩首请罪,却决口不提他那“小媳妇”一句,唯恐惹了程氏生厌。
果然同他那短命的爹一模一样,娶了媳妇忘了娘,程氏喉咙涌上苦涩,想起了曾经慎远对她的诸多维护与疼爱,泪如雨下。
简珣膝行上前为母亲擦干眼泪,“阿娘,不要难过,都是我的错,您怎么罚我,我都不会心生怨怼,以后我与梅娘一齐孝顺您。她是个特别乖巧心软的姑娘,您一定会很喜欢她的……”
说起心爱的姑娘,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他羞涩道:“您于画道也是个人物,自是比我清楚画道之不易,梅娘靠自己考了画魁,是当之无愧的女状元,多聪明的脑袋呀,那她生的孩子将来肯定是天底下最好最聪明的,到时您只管含饴弄孙。”
程氏终于破涕为笑,又板着脸横他一眼,啐道:“没用的东西。”
简珣面红耳赤。
黄家的丫头并没那么糟糕,况且事情已成定局,而自己也打了阿珣一顿狠狠出气,程氏不忍心再将一桩喜事打破。
自从黄秀才高升黄县令,黄家一家便搬进了县衙后院,也就是县令的专属府邸。
为了营造个好名声,黄太太迫不得已接黄莺枝回家,总放在甜水铺子万一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岂不是坏了老爷仕途,她比黄县令还紧张。
十一这日黄时雨归家,还带了头衔,从九品的画员。
黄太太“啊”了声,梅娘也能做官?
梅娘不止能做官,画署还有不少更高级的女官。
黄太太登时有种事情逐渐超出掌握的失控感。
这厢,黄时雨时隔一年再与姐姐相聚,攒了满腹好消息,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一件一件说。
于是,她当着琥珀的面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倒出,各种匪夷所思,难得黄莺枝从头到尾还能冷静聆听。
论大胆出格,黄莺枝不及黄时雨半分。
黄时雨抱着姐姐胳膊道:“姐姐,我是世上最幸运的姑娘了,所得皆所愿,往后咱姐妹俩就在京师奋斗,我带你去西市玩,保管一次就不想离开了。”
黄莺枝轻轻擦了擦眼角,“你怎么那么能耐,就不害怕的吗?”
“怕,都快怕死了!可是不努力一把,日子也很糟糕,我不甘心。”黄时雨歪着脑袋,投向姐姐的目光温暖且诚挚,“姐姐,我不甘心没有热爱没有自由,给人当妾活一辈子。你看,我成功了,所以简允璋才会娶我,他要给我自由和正妻之位,往后再没有什么阻止我的画道。”
倘若她自己不争气,简允璋纵然心里想实际上也无法娶她。
这一切都是她努力的结果。
黄莺枝听她满口画道,便问:“那你喜欢简允璋吗?”
“喜欢啊。”黄时雨想也未想就回答,“我们关系很好,也算知根知底,哪怕吵架都不会让对方难堪到下不了台,并且他这个人比姑娘家还讲究,特别整洁,香香的,尤其擅于倾听,同他说话一点也不累,有时我不开心,他找我说说话,心情立时就不一样。”
虽然他偶尔嘴欠,也会招惹她,但他又比任何人都会哄她开心。
黄莺枝微微点头,又问:“就只有这些吗?”
黄时雨拧眉思索,“暂时只想到这些,反正他性格好对我也好,将来断不会打我骂我的。”
时下疼爱妻子不打不骂就是好男人标准。
走了大运的黄县令扬眉吐气,成为泽禾风云人物,更令他风头无两的是九月二十,简解元向黄家提亲,求娶老二黄时雨。
两家很快敲定了婚期来年二月初十。
流水似的聘礼犹如一条红龙抬进了县衙后院。
三媒六聘,纳吉纳征,还有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热热闹闹。
当年黄县令为人诟病的美梦,如今来看竟几乎应验,除了简允璋还不是状元。
那场梦红日当头,富贵无边,状元给他磕头,以他的身份,能让状元磕头的情况不就是成为状元的爹,严格称呼应是岳丈。
黄县令有种直觉,明年殿试允璋将不可估量。
这门亲事承载了他此生的厚望与寄托,几乎是掏干大半压箱底准备了嫁妆。
黄太太心如刀割,含泪拟定嫁妆单子。
理智上很清楚,唯有嫁妆做足脸面自家也才有脸,否则丢人的可就不单是梅娘,然而情感上根本无法控制眼泪,这些都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老底啊。
因为定亲事宜,简珣暂且留在泽禾,比黄时雨迟些时日才能回京。
而黄时雨如今高低也是个官,是官就得按时上衙,等闲不得缺席,于是九月十六她就快马加鞭回京,正式开始 “为官的生活”。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简允璋的未婚妻,未婚妻自然就不能住在未婚夫家里,尤其长辈不在家的情况,所以她与姐姐搬进保宁坊,加上琥珀和柳儿总共也才四个人,便又买了一个烧饭娘子,一个粗使婆子。
六个女子正正好好。
姐妹二人商议将来有合适的小厮再买一个安排在倒座。
有了姐姐作伴,情感与生活就皆有了依仗,黄时雨每天有使不完的力气,下了衙也只想回家,哪儿都不去。
因保宁坊治安无虞,风气清正,黄时雨暂居在此上衙又极为方便,故而简珣也不便反对。
私心里,他更想将她安置在金诚坊的宅邸,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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