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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敦煌九万场雪》 90-100(第11/18页)
武艺还不如那几个女军……之后他就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巴,五花大绑塞进了一辆又脏又破的驴车里。
驴车骨碌碌驶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林娇生看不见,只能靠听,可他侧耳细听却只能听到风声和驴车发出的吱扭声。
那些流寇表现得竟是十足训练有素模样,行进过程中无一人交谈,而四周也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分辩地点的声音——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回城,此刻正在往戈壁荒野行去。
又走了好大一会儿,驴车终于停下,林娇生听到耳畔传来烈烈风声,正脑筋急转弯猜测这究竟是哪里时,就被人从车内用力拽了出来。
那个拽他的人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将他往前猛力一推,林娇生直接摔在地上扑了个狗啃屎。
紧接着有人上前为他松绑,之后又将他眼前的黑布解开。
待得重见光明,林娇生发现自己果然身在一处戈壁旷野。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四周,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贱兮兮的嗓音。
“密信已经送出去了?”
林娇生回头看去,只见身后那人一身骚包的红纱衣被风吹起,轻盈荡漾,翩然如飞。
——不是李翩还能是谁!
林娇生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所沾沙尘,不甘示弱地瞪着李翩,道:“什么密信?不知道。还有,不知明府缘何将末官绑至此地?”
李翩唇角微挑:“绑你来,自然是要杀你。”
听他这么说,林娇生面色一白,但却强装镇定道:“你敢杀我,我小姑姑和父亲都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
李翩抿唇,舌尖与齿尖相碰,发出一种十足欠收拾的声音,并且眯着眼睛把林娇生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
“你一个察子,是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说完还抬起一根手指对着林娇生指指点点:“你小姑姑要是知道你把我们商议的军机全送给姑臧了,恐怕会第一个抽刀宰了你。”
林娇生呼吸一滞——凉州君这是,全知道了?
“凉州君果然是个大烂人,”林娇生干脆豁出去不装了,直接硬碰硬,“你拦了我的密信?”
谁知李翩却好整以暇地摇了摇手:“这件事,我本来就是想借你之力让姑臧那边知晓。我为何要拦?我巴不得你那密信快些送到才好。”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林娇生感觉自己愈发看不透李翩。
李翩没回答这话,而是突然笃定地说:“你是景熙的人。”
林娇生一下子没藏住心中惊愕,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啧,你是什么时候露馅的,自己都不清楚?”李翩戏谑反问。
林娇生面色凝重地半低着头,脑海中飞速回忆自己究竟是怎么露了身份,可他想了半天却完全没个头绪。
那边,李翩挑着凤眼,一副舍我其谁的欠扁样儿,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第80章 如是因果(2) 吃土,会腹痛;揉眼,……
约略是李翩带着小凉公李谨从玉门大营巡阅回城后不久,敦煌城内突然开始流传起一篇名曰《答客书》的辞章。
世家公子们附庸风雅,总爱写些酸不溜丢的辞句,汉时盛行的大赋到如今已鲜有人撰,目下更受青睐的是百十来字情意绵绵的小赋。
这些人不仅爱写,写完之后还爱让人四处传诵,流传范围愈广,自然就代表着撰写之人愈有才华。
大圆脸盘的李见书整日扛着督邮的担子满城乱窜,窜着窜着也听到了那些世家贵胄口中吟诵的《答客书》,觉得有意思,就抄了一份屁颠颠地拿去讨好族叔凉州君。
李翩接了那篇《答客书》,从头至尾读罢,颇为赞许。
“这是何人所作?”他问。
李见书乐呵呵地答:“侄想着小叔肯定喜欢,特意誊了来。听人说是景熙侯闲来无事挥笔写就。”
“沮渠青川?他倒是挺会舞文弄墨。”
后来那篇辞章就被李翩随手搁在了书斋的案几上,云行之路过的时候瞅了两眼,瞅完嫌弃地撇撇嘴,转身就出门偷鸡摸狗去了。
又过了大概半月左右,云安依例来找领导汇报工作。
领导左手邸报右手茶碗,吊儿郎当地倚着个木制三足几,见她来了,勾起凤眼轻轻一瞥,十成十的有大病。
李翩刚回敦煌的时候他们曾公事公办地商议过,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要在外人面前摆出极度不睦的样子。所以每每有事相商时,他们的见面地点既不在七宝堂也不在鹿脊居,而是在敦煌城外的一处芦亭。
那芦亭所在之地十分隐蔽,在城池西边,距阳禾门大约十里。亭内仅容二人相对而坐,亭外则是个荒弃的烽燧和其所附小坞,再旁边是大片大片茂盛的骆驼刺和梭梭,也不知李翩是怎么寻到这种又烂又破的鬼地方。
戈壁滩上的骆驼刺和梭梭皆长势凶狠,芦亭沉默地立于其间,风沙扬起,在这漫天漫地的土黄中真是卑微又哀凉。若非李翩那一身骚包红衣够醒目,云安每次都差点儿找不准芦亭的位置。
此刻,云安拴了马走进芦亭,在李翩对面自顾自落座,瞄了眼李翩端着细呷的茶碗,碗内漂着一层浮土。
“吃土,会腹痛。”云安平静地说。
听了这话,李翩不动声色地将茶碗从唇边拿开,放在了面前的土墩上。
忽地一阵大风吹过,尘沙向着面前飞来,李翩的眼睛本就难受,这时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揉眼,会瞎。”云安淡定地说。
李翩双眉蹙起看向云安,正要说话,却听云安又道:“皱眉,不吉利。”
“云常宁,你故意的吧?”李翩简直忍无可忍,“你在报复我?”
云安不置可否地晃晃头,见好就收地换了个话题:“军市缴纳的赋税我想用来给女军置办新的甲胄。”
听了这话,李翩正色道:“依制,军市赋税属将军私有,你可以留着自用,不必贴补给女军。”
军市与民市、胡市不同,它是由军队掌管的市肆,其赋税之额由将军收入囊中。所以在过往很多时候,军市就成了将军们为自己捞私房钱的好地方。
云安也有军士赋税的收额,但她几乎每次都将这些钱用在了女军身上。
谁知这次她听了李翩的话,居然颔首道:“你说得对。”
李翩见她赞同自己,面上虽仍是淡然,心内却控制不住地泛起丝丝喜悦。
正搁那儿心里美,却听云安又说:“我那些钱先留着。你之前跟我说过,要将今春民市的赋税拨一半出来给女军,那就先花你的钱给她们置办甲胄,之后再花我的更换环首刀。对了,还有马匹,马匹的钱咱俩一人出一半。”
李翩咬牙切齿:“云常宁,你……”
云安:“我怎么了?”
李翩此刻被云安噎得说不出话来,遂起身将那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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