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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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陈运一脸英勇地说:“我没事儿我就……”

    “就”没说完,两行热流滚滚而出。

    迟柏意把纸往她鼻子上一按,道:

    “闭嘴,咱不吃了。”

    “那不行啊。”陈运擦着鼻血说,“不行,我答应了你的,你后天都要上班了,上班哪儿还有空,今天一定要吃上。”

    “我奶奶说一个唾沫一个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是上班又不是上工,还是有机会的。咱就回头再吃行不行?回头。你看你这个钉吧……”

    “不行。”

    她说不行,那就真的是不行。

    外面的不行,家里也一定要行。

    最后买了一大堆材料回家,迟柏意看着她把自己那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精致小电锅从床底拖出来的时候,后悔值达到了巅峰:

    “你……”

    “我平时不吃这些。”陈运鼻子里塞着棉球,瓮声瓮气地说:

    “没有大的锅了,而且家里没有抽油烟机,炒菜什么的油烟太大。”

    不等迟柏意再开口,她又补了一句:

    “而且会把屋子熏臭。”

    ……

    迟柏意真心实意地握住了她的手:

    “别吃了,真的,我其实也真没有那么想吃。”

    陈运把自己的手使劲儿往出来抽,边抽边说:

    “可是我想吃。”

    迟柏意不信。

    “我真的想吃,我……我都七八年没吃过了。”

    迟柏意触电一样地撒开手,看着她把那只小电锅抱出来去接水,跟在她后面问:

    “七八年?”

    “七八年。”陈运接完水出来,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迟柏意默不作声地择菜,转来转去跟着她打下手。

    她咣咣地切肉,迟柏意摆盘。

    她拧着眉毛切菜,迟柏意赶紧把切好的菜拿走。

    她调料汁,迟柏意在旁边观望。

    观望了一会儿,忍不住问:

    “芹菜末是干什么的?”

    “调味。”陈运说,“你不是不爱吃香菜吗?芹菜也能增香,料碗可以用。”

    哦……

    俩人面对面坐到了桌子上,看着牛油底料慢慢在锅底化开,快化完的时候陈运用筷子搅一搅,把鼻子里的棉球扔掉,凑上去闻,说:

    “你泡面的时候要是不喜欢蔬菜包,就可以加一点芹菜碎,很香。”

    迟柏意点头表示学到了,问:

    “所以外面的川菜里加芹菜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

    陈运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聪明。”

    “没你聪明。”迟柏意就笑,“你又是怎么学到这个生活小妙招的?”

    “这还生活小妙招?”陈运挺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食物用的增香材料都是相通的。香菜能行,芹菜肯定也能行。”

    “啊……”

    “所以紫苏茼蒿刺芹罗勒迷迭香应该也都行。”陈运说着皱了一下眉头,“那萝卜叶子……”

    迟柏意憋笑道:“萝卜叶子怎么样?”

    “萝卜叶子一定不行。”陈运认真地说,“想都不用想。”

    平常大写的好养活的人振振有词挑起食来一本正经,那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迟柏意手起手落倒了一大盘牛肉进去:

    “对,所以吃牛肉,牛肉最香。”

    “那羊肉呢?”

    “羊肉也香。”

    陈运于是开心了,幸福了,马上就原谅了她买了好大一包蔬菜回来的行为:

    “你现在可以下你的白菜萝卜了。”

    这下迟柏意也满足了:

    “唉,我只吃肉是真的不太行。”

    “因为你属马吗?”

    吃草比较多?

    迟柏意笑着觑她:

    “那难怪你属狗呢,果然吃肉比较舒服?”

    陈运一愣,咬着筷子尖眨眨眼:

    “有这个说法吗?”

    迟柏意笑而不答,捞起牛肉放她碗里,看她香香地吃起来,才又问:

    “你口味好像也不很清淡,怎么平时吃饭也从来没见你吃过这类东西,是体质比较敏感?”

    “大概吧。”陈运吃得头也不抬,“外头的那些闻着都不太好,而且奶奶……奶奶也不喜欢我吃这种的……”

    她话音一顿,迟柏意涮羊肉片的手也僵了片刻,正想转开话题,她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说是对鼻子不好。”

    “所以……”

    “所以你今天得多吃。”陈运用筷子尾点点她碗,“用心吃。我这屋子不能白白被熏,鼻血也不能白流。”

    迟柏意喷笑:

    “行行,我一定多吃。”

    “吃肉。”

    “吃肉,吃肉。”迟柏意夹起她夹过来的一大筷子牛肉片,蘸了麻酱合着芹菜碎往嘴里一送……

    牛肉嫩且香,芹菜味道清爽,麻酱缓和了那种辣的痛觉,一口咬下汁水四溢,她不得不叹服:

    “秋冬吃肉还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这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了,窗外风呼呼地刮着,水汽和凉意一起侵入屋中。

    陈运拿了块儿新拆封的硫磺皂过来,往鼻子附近挥了挥,闻完道:

    “要下雨了。”

    是下雨了。

    嫩寒天,金气雨,白花黄叶尚未全然凋零,风已经把楼下的电动车吹得一声连着一声响成了一片。

    有人在下头喊:

    “谁家晒的豆角,赶紧来收!”

    外头兵荒马乱,风雨如晦,而屋内暖融融懒洋洋,火锅又烫又辣热气升腾,显得白炽灯都带上了几分温馨的意思。

    迟柏意放下筷子,走到她身后扯落自己发间的皮筋,为她束发。

    她手指长,陈运头发短,绕来绕去总有那么几缕不听话的从指缝溜出,扫过掌心,扫着脖颈。

    扫来扫去,原先整齐的乱了,人也乱了,心也乱了。

    陈运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痒意从头顶发稍蔓延向下,经过脊梁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炸上尾巴骨——

    “好了吗?”

    “还没有。”

    陈运声音都颤了:

    “还没好吗?”

    “好了。”

    迟柏意放下手,有些无奈地笑着:

    “就这样吧,我几乎没给别人扎过头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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