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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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砚莫名就有点生气,于是转身就走。

    迟柏意还在难过中,倒是没忘记跟上她。

    俩人走过走廊,一言不发地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停下。

    周清砚本着自己的职业素养开口,报告给了她一溜坏消息:

    中度焦虑,不过别太高兴,马上就重度了;

    强迫症晚期,不过也别太难过,马上就成分离障碍初期了;

    神经衰弱,挺轻微的,不过也不算太轻吧,也就比较正常人呢怕吵怕闹怕光心慌意乱耳鸣多汗……

    迟柏意捂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牙疼般地“嘶”道:

    “停一下,我先问问。有好事儿没有?”

    周清砚马上抬头:

    “有啊。”

    有啊你还不快说?!

    “性上瘾,这个好治。”

    “这个不用你治。”迟柏意恼道。

    “那没有了。”周清砚一摊手,语气果断,态度坚决,“没了。你现在可以回家睡觉。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游逛什么?”

    迟柏意对她怒目而视。

    视其半分钟后,忽然勾起唇角一笑:

    “那你怎么也不睡?”

    你猜我怎么不睡?

    “睡不着?”

    你猜我为什么睡不着?!

    “需要我帮忙?”

    来了!

    周清砚在心里道:来了——就是这个糟心的带着怜悯和淡淡恶意的语气!就是这个让人就算接受了她的帮助也很想给她捶地上捻两下的感觉!

    她怎么还活着呢她?

    她凭什么好像大概还拥有了个挺不错的小对象?!

    自十年前,高中毕业前夕为填报志愿打架之后,这两位本级的万年第一和万年老二再次面对面对峙在了楼梯间。

    声控灯灭了,迟柏意轻咳一声。

    声控灯又灭了,周清砚拍了拍巴掌。

    明灭之间安全出口的绿牌照得她俩的脸一模一样发着绿光。

    周清砚先收回眼神,道:

    “你和陈运,到哪一步了?”

    这话题转变的是否有些过于突然了呢?

    迟柏意挠了一下脸,又摸摸自己锁骨,说:

    “牵……牵手?”

    周清砚好像被打了一个闷棍:

    “牵手?!”

    “还有、抱抱……”

    还“抱抱”~

    还“抱抱”!

    “你是这样告诉我‘这个不用你治’的?”

    迟柏意斩钉截铁地道:

    “对。”

    周清砚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点头:

    “行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她现在对你的依赖很不一般,甚至已经有点成为习惯了。”

    那当然。

    “所以,今天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她能自己来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穷花不算。”

    迟柏意“嗯嗯”地表示明白。

    “恰好这个病最关键的点就在于稳定和节制——节制已经不用说了,那就是稳定。”

    迟柏意看向她。

    她也正巧看过来:

    “至于其余方面不用你我操心,不停药持续治疗心理疏导,她自己全都可以完成。别看我,你也知道她确实做得到。

    我要说的就是一点——稳定。”

    “规律的生活,均衡的饮食,稳定的环境、稳定的人际关系,最好还有……”

    “一个信任的伴侣。”迟柏意说,“我会的。”

    “所以如果感情到位,还是尽快进一步发展比较好。”

    “可我还没表白……”

    周清砚眼神复杂:

    “感情上的东西是你的事情,不过我看你的精神洁癖也得治治。怎么了,不表白就不算在一起?”

    “得表白。”迟柏意古板地重复,“得表白。”

    “你老婆现在需要的……”

    “叫她陈运。”

    “陈运现在需要的那就不是……”

    “表白了才能进一步发展。”迟柏意边说边为自己鼓劲儿似的点头,“她需要,我知道,我知道她需要。但不行。”

    在周大夫看神经病的眼神中,她低下头,有点局促,也很难得的缩了缩肩膀,无奈而沉闷地道:

    “是,你可以说我精神洁癖,反正你上回不也这么说么?但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毫无负担的去恋爱和做……爱吧。”

    “我只是以为这是一种责任……”

    “毕竟我对于陈运来说已经不是可以随便用来解决需要的人了,陈运对于我来说也是……也是一样。”

    “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她会难过的。

    她会期待,会接受,因为那是我。

    可让她之所以期待和接受的,不是我——

    “她之所以会焦虑,会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太追求完美……”迟柏意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笑了笑。

    只是那笑意很浅,也很淡。淡得像沾透了水的笔晕出的一缕墨痕,拖过去,轻轻一顿,顷刻间便又了无踪迹。

    “我也很爱完美。”

    “她也的确完美。”

    “可太过于完美的东西,也许本身也是一种残缺。”

    “你要她接受这种残缺?”周清砚冷笑了一声,望向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门口的影子拉出很长一条。

    “我要她知道我可以是这个残缺。”

    一部分也好,一半也好,或者是全部,也没有关系。

    都没有关系。

    看见、知道,就好了。

    而如果看见,如果知道,就该得到。

    “陈运……”

    迟柏意弯下腰,用手指在虚空中点过她的鼻尖,划过她的鼻梁,抚上那并不存在于掌心间的脸颊,在心中轻轻问道:

    你又做梦了吗?

    这次你梦见什么了呢,陈运?

    ……

    “对了,我今天跟她讲过致病因素,也问过她了。

    我问她、让她受影响的到底是人还是事,或者二者皆有。”

    “她怎么说。”

    “她说都有。”

    都有。都有……

    晨光慢慢透过窗,打在病床尾的小椅子上,也晃在迟柏意一夜未合的眼皮上。

    天亮了。

    陈运艰难地从一个又一个重叠套锁的梦中坠落,终于再次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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