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醉春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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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的吧?

    怎能如此无法自控……

    明明一开始是痛的,她不愿意,被他按着摆布了几下,她神情扭曲,一瞬不瞬瞪着他正在做的事,无法相信自己的身体竟然接纳。

    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突破与冒犯,完全不可能契合的差距,在他强势的攻击下硬生生融合。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没有太多痛苦,只想要他再过分一点,又惧怕他的来势汹汹。

    她委屈,她想哭,想不通一向哄着她让着她的陆宜洲为何突然这样,舍得她流血。

    可是太舒服了,她在恐惧与混乱中臣服。

    也在懵懂与好奇间蜕变。

    下半夜,他与她就没分开过,抵死相拥,不用说话,只有喘息,四目纠缠,只是这么简单的对视,她就被烫了,周身冒热气,山海倒灌,天崩地裂。

    忘记反抗,柔弱的身子在欲的深渊里颠颠荡荡。

    他试着离开,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她立刻不满,难受地扭着,他会意,扑过来疯狂……

    就连上药时,她也情难自抑。

    陆宜洲俯身,一眨不眨观察她的表情,渐渐领悟,呢喃道:“就这么喜欢么……连我的手指也喜欢,你还不承认喜欢我……”

    虞兰芝愤然睁开双目,把怀里的竹夫人想象成陆宜洲,重重踩了两脚,锤了两拳,丢出帐外,“去死吧。”

    他做梦!

    永远都不会,她要永远讨厌他。

    晨起,秋蝉默默拾走变形严重的竹夫人,好几处竹片生生裂成了两半。

    婢女鱼贯迈进与内室相连的净房,服侍虞兰芝洗漱。

    穿上青色的官服,望着镜子里白里透着粉的清丽美人,虞兰芝怔怔。

    情到浓处,陆宜洲不停地嗫嚅着“芝娘好美”,但她不知他夸的究竟是上面还是下面。

    虞兰芝一脚踏进公署,大小事务迎面扑来,忙碌的人根本无暇胡思乱想,唯余克己奉公。

    从前,在陆家的小山棠梨园见到仙鹤和小鹿,就能开心半晌,而今廪牲署的大小数十种飞禽走兽,更令人目不暇接。

    每当郊社署与廪牲署有公文交割,虞兰芝必定义不容辞前往。

    落在姚署令眼里,新来的虞掌固懂事、积极。

    裴掌固和季掌固嫌畜生多的地方腌臜,最是瞧不上廪牲署,巴不得什么都推给虞兰芝,断不会与她争抢差事。

    阴错阳差下,各方成就虞兰芝的探索欲。

    好奇心旺盛的小娘子,不仅好奇陆宜洲的身体和体香,湿润的吻,温暖的手指,也好奇飞禽走兽。

    当她接二连三探望那头熊,那只老虎,盎然的兴趣自然而然减淡,不过尔尔。

    所以,总有一天,她也能克服陆宜洲致命的吸引力,对他不再感兴趣。

    守门的胥吏递给虞兰芝一根萝卜,叮嘱她手指必须在外面,莫要伸进铁笼子。

    年轻人逆反心思重,都不怎么听话,所以胥吏就不讲大道理了,直接告诉虞兰芝后果,“先前有个调皮的小娘子,不听劝告,偷摸老虎屁股。殊不知老虎的反应速度比猫儿还快,一个扭转,调转头来,把小娘子的手活吞掉。还有被飞禽啄瞎眼睛的。”

    虞兰芝打个冷战。

    她不是傻子,不会闲到以手触碰凶猛活物,倒是能接收到胥吏简单粗暴的好意。

    故事当然是假的,有教育意义就成,见虞兰芝受教,模样诚惶诚恐,胥吏满意放行。

    廪牲署是个有趣的地儿,只要不耽误差事,大小官员过来看看景儿都是默许的,别太频繁就成。

    夫妻俩,未婚夫妻俩,甚至青年男女来散个步也不算过分。

    但不能耽误正事,不耽误正事都好说。

    虞兰芝这样独身过来的小女官,胥吏见怪不怪。

    没想到这日对白孔雀感兴趣的不止虞兰芝。

    隔着老远,就望见了熟悉的身影。

    宋音璃站在草棚下,一身绿色官袍,再普通不过的颜色和衣料,在她身上,瞬间变成光芒四射的祖母绿宝石。

    想来旁边那位年轻郎君的感受同虞兰芝一模一样,满目温柔,眨也不眨望着美丽的人儿,倾听美人絮叨,如听纶音佛语。

    上衙多日,虞兰芝已在同僚的闲聊下识得此人——众人的上官,太常寺少卿。

    太常寺有两位少卿,一个老的一个小的,眼前这位显然就是年轻的,东玶伯的嫡孙方知蕴。

    虞兰芝的“情路”一团糟,望着别人的,多少有些羡慕。

    璃娘的嘴巴可真严实,什么时候的事?

    无从得知。

    那两人相隔一臂,璃娘说了句话,方知蕴忙倾身低头,璃娘帮他摘下发间落叶,方知蕴憨厚地笑了,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物件放在璃娘手里,璃娘开心收下,还了方知蕴一只缀着流苏的荷包,方知蕴大喜,捧着荷包同时用力地包住璃娘的手。

    虞兰芝心如擂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连忙扭过头。

    没有听见璃娘的呵斥声。

    璃娘是心甘情愿被方知蕴包住双手的。

    虞兰芝微怔,恍然又转过头。

    两个没定亲的人这么做于理不合,但世上于理不合的事那么多,不是每一件都得要上纲上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无杠精拿出来辩论的话,这种事基本就是民不举官不究,情投意合的两人再向长辈坦白,多半也就成了。

    虞兰芝莫名想起当初送陆宜洲荷包,尽管她的荷包和璃娘的意义不同,陆宜洲当时的反应也是这般,颤颤用力包住她的小手。

    原来郎君收到荷包都是这种反应。

    怪不得陆宜洲那么激动。

    唯一不同的是她比璃娘凶恶,待陆宜洲十分不友好,不过这都是他应得的。

    方知蕴把璃娘的荷包收进怀中,妥帖存放,又捏了捏璃娘的手。

    非礼勿视,诚然无意撞见,那也是看见。虞兰芝想了想,悄然离开廪牲署。

    来日方长,多的是观赏白孔雀的机会,不在乎这一时。

    借璃娘家的书,下个旬假前再递拜帖,也不耽误。

    都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

    还是别过去搅了人家的好事。

    这么想着,虞兰芝走回廨所。

    姚署令不在,当值的裴掌固和季掌固正在隔间喝茶聊天。

    廨所的隔间不比家里,隔音效果普通,放在听觉异于常人的虞兰芝耳朵里,有和没有差不多。

    使得她常常被迫“偷听”一些奇奇怪怪的家长里短。

    裴掌固和季掌固却一直以为瞒天过海。

    虞兰芝正琢磨如何在不引起误会的情况下使二人换个地方聊天,就听见了“宋音璃”三个字。

    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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