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醉春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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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兰芝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着急要走,可她好像被卡在了梁元序和木栅栏之间,想要离开就得从中间那么一点缝隙挤过去。

    挤是不方便挤的,她只能硬着头皮迈着小碎步挪过去,声若蚊吟道:“梁仆射,借过。”

    声音太小了,梁元序应是没听见,照旧笔直如松站在原地。

    虞兰芝只好再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回梁元序听见了,侧身,让开了一点。

    真是微妙的一点点。

    刚好够她穿过去,不至于身体接触。

    但在穿过的那一瞬又莫名尴尬。

    离得太近了。

    近到她清楚地感觉到梁元序伏身,低头,热息扑在她耳畔,“我都道歉了,你还真怕我啊?”

    虞兰芝慌得头也不敢抬,一溜烟跑了。

    跑着跑着,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大着胆子回头,登时就吓破了胆,梁元序负手站在原地,目光昭然若揭。

    她没敢再回头,一连两日上衙,如做贼一般。

    风平浪静,并没有她担心的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似乎有点反应过度,杞人忧天。

    虞兰芝重振旗鼓,欢欢喜喜继续当差。

    宫城内,咸凤宫,陈太后不同以往,更未把冯太后召过来奚落,一对眉头紧蹙,忧心忡忡盯着脉案

    ,恍神。

    一份皇帝的,一份小皇子的。

    小皇子着实命苦,梁妃生的并不顺利,眼瞅着有难产之相,都不用陈家的人动手脚。

    谁知她挣扎一天一夜,奇迹般的生下了小皇子。

    连老天爷都决意要放过的人,陈家偏不答应,最终梁妃香消玉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皇子被御医诊断出胎里带心疾,加诸降生时艰险,使得不足益发严重,身体格外孱弱。

    弱到御医汗湿里衣,几度整理措辞,委婉道出小皇子的不足之症恐怕难以活到成年。

    这已经是往好听的方向描补的。

    此番意外完全出乎所有人预料。

    所以,梁家才那么着急又送来一名庶女。

    一名更健康聪明的,时人称小梁妃。

    小梁妃可比梁妃厉害百倍,把皇帝整得病殃殃的,陈太后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咸凤宫一隅,最偏的偏殿内,不问世事的冯太后茹素礼佛,为命途多舛的小皇子祈福。

    她的身份并不低,冯家的嫡女,冯家至今尚有爵位,无奈封侯的子侄戍边远离洛京数十年,鞭长莫及,不知不觉,她就成了孤魂一般的人物。

    初六这日,郊社署来使觐见。

    因冯太后有块先帝所赐的天然如意纹宝玉,最是祥瑞,经司天台卜卦,推算此玉倘若借满月礼祭告先祖时摆在供桌上供奉百日,再为小皇子佩戴,定能逢凶化吉,福寿绵延。

    冯太后义不容辞,传了郊社署的人。

    来取玉的是一位年轻的小掌固,十分美貌娇俏,且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美貌,一双杏眸仿佛会说话,灵气逼人,很是讨喜。

    冯太后不由多看了两眼。

    小掌固自报家门,“卑职郊社署掌固虞兰芝拜见太后,祝太后福寿金安。”

    虞兰芝面上不动声色,心底暗暗震动。

    这是她第二次接近凤尊。

    在圆丘冬祭上凤冠翟衣,威仪万千的皇后,此刻衣裙半旧,头发花白,仅饰两枚素面金簪,有种暮气沉沉的落魄。

    冯太后:“你父亲是……”

    “回太后,家父吏部虞侍郎。”

    “虞侍郎啊。”冯太后似乎在回忆,点头道,“是个好人。”

    “承太后谬赞。”虞兰芝恭谨道。

    冯太后就没有再说话,轻轻捻动着佛珠,虞兰芝微微抬头,入目是太后沧桑的脸,闭目,嘴唇轻轻动,在念经。

    她垂下眼睫,身姿笔直,安静地等待。

    一盏茶后,冯太后缓缓睁开眼,那名小掌固依旧面色如常,垂首立在原地,恬淡清雅。

    有种岁月静好的恍惚。

    冯太后的手指微顿,放下佛珠,“上任多久?”

    虞兰芝:“回太后,今天是第五日。”

    “才第五日,比第五年的还要沉稳些。”

    虞兰芝弯唇谢太后夸赞。

    “太常寺日常不简单,所涉署院繁琐,每逢祭祀祈福,郊社署花钱如流水,许多账目真是让人看不懂说不清。”冯太后淡淡道。

    虞兰芝垂首认真听着。

    冯太后也不需要她接话,“做掌固的,把文书写明白了才要紧,不要跟着旁人乱署名。”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

    虞兰芝眉心微动,到底年轻,抬眸时眼底流转诧异。

    冯太后没再理她,一旁安安静静的大宫女则走上前,将玉匣交给虞兰芝。

    虞兰芝颔首,打开检查无误,躬身告退。

    回到廨所,粗使婆子来送午膳。

    公厨手艺不错,做的不难吃。

    虞兰芝简单扒拉几口,还在回想冯太后的话。

    太后娘娘在帮她?

    而她的书案,此时正躺着两份文书,裴掌固与季掌固交给她的,六月太庙祭祖的各项祭品花销呈报,让她署上自己的名字直接交给典簿。

    上面的账目虞兰芝都看得懂,但这些钱她没过过手,更没见过具体的祭品,那些也不是她负责的。

    无从判断真假。

    咀嚼冯太后的话,她轻轻捏了把汗,笑着将文书还了回去,“这些我看不懂,不敢越过署令随便署名,二位如不急,待明早我去……”

    裴掌固一把扯过文书,“你若没空就先不署名。”

    季掌固扫她一眼没说话。

    大家各忙各的不再交流。

    虞兰芝嘴角抿了抿。

    官场上她还有些许稚嫩,但是她有超级聪明的阿爹。

    初六这日一回到家,虞兰芝就让荔枝盯着点上房,留意虞侍郎回没回府。

    不巧的是偏偏这日虞侍郎在宫里当值,她只好先按下不表,小心行事,每日不动声色观察同僚一举一动。

    菱洲那边的情况十分平稳地进行着。

    陆宜洲的护卫周鸣,到达菱洲的第一件事就是抄掉专供敏王府柴火的樵夫老窝。

    这可不是普通的樵夫,军伍出身,混过绿林,劫过官银,持有五六张不同身份的路引,只要给钱,敏王府都敢烧,做梦也没想到前脚回了老窝,后脚就被大理寺的人跟过来抄家。

    官兵如狼似虎,扑上来拿人,打断腿骨铁链子一锁,扔进囚车,完事。

    既不听他喊冤,也不管他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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