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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野草生西南[年代]》 40-50(第10/25页)
眼下冯争鸣靠自己的发疯,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周立行平辈就算了,咋么还能把阿涅给搞低呢!
于是,最后还是只有周立行和冯争鸣两个人,做了个由心从简的仪式。
他们就这样,在黑老鸹的墓前,重新端上了酒杯,割破手指,滴入血液混合,再分饮血酒,结拜为兄弟。
周立行就这么多了个兄弟,并且算了出身月份,他竟然还比冯争鸣小了半个月,成了弟弟!真是令人语塞至极!
“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庚帖来。”冯争鸣走的时候心满意足,还嘱咐周立行也要写好庚帖。
仪式他就不挑剔了,庚帖必须换好!他是当哥的,必须把这个定巴适!
周立行离开的时候,一阵大风吹得黑老鸹坟头的荻草嘎嘎乱摇,仿佛黑老鸹的笑声。
周立行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牵着同样气鼓鼓的阿涅回去了。
刚一到家,周立行便见守在门口的堂口送信幺哥,那幺哥见着周立行,先行递上一张宝片。
周立行接来一看,瞳孔一缩,这竟是黑老鸹的亲笔宝片。
“小八爷,三爷说堂口一个叫紫苏的女人送来这个,还请你去堂口相商。”
【作者有话说】
45成都
◎以退为进◎
福祸相依,忠义堂因周立行闹的那么一出,本应算是丢脸的事,却又因事件解决得颇为圆满,倒是在成都又出了一番名。
这大烟的事情,明面上国民政府是禁止的,但实际上他们的禁烟只是流于形式,甚至在某些势力手里,可以说是只是把禁烟的文件当令箭,用来打掉那些散户,再把整个制作销售途径集中到自己手下,用来谋取巨大利益。
谁不知道毒品害人?可这乱世里,谁又不想要真金白银的利益?
忠义堂只是入个股,还没有去趟这浑水,内部的刑纲便闹出这么大风波,这也足以让有心人知道,方舵把子带出来的人,值得信任。
吸大烟的人自然会去烟馆,而那些憎恶大烟的、被大烟搞得家破人亡的、又远见有文化的人,自然会称赞忠义堂。
所以忠义堂茶馆的人愈加多,名下的商店、旅馆和各类铺子生意也是愈发的好。
这大半个月,周立行没有去过堂口,陈三爷忙着处理堂口内部的事情,也没有再去看过周立行。
邢五爷、姜九爷、车十爷、唐浩子等人倒是陆陆续续地去看望过,不过周立行不太想跟他们说话,大家也看得出来周立行心里对他们有气,各个都讪讪然的,不好意思多去打扰。
周立行的怒火在生死场那里消散了,对堂口其他人说大多的气也不至于,但他自己也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方结义的堂口,不是那种二三十个人的小堂,这是一个有着诸多商铺营生、养着诸多出川战士家属的庞然大物。
在周立行看来,忠义堂堪比他见过的大型汽运公司或水运公司,对内对外关窍极多,不是靠个人勇武或个人意气就能摆平的。
他出其不意,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勉强让忠义堂这艘大船调转了方向。
可他一个人,拉不住这么大的一艘船。
大家就这么尴尬地僵持着,等待一个名正言顺的事情当台阶。
而转机就在此时出现。
周立行让石娃子带阿涅先回家,他和谷娃子一起去堂口。
陈三爷毕竟是个圆滑老道的人,这回见了周立行,就像是忘记是大半个月前的事儿一般,好似周立行才从云南回来,他颇为亲热地出来迎接周立行。
“行善啊,身体可好些了?本不应打扰你休养的,可实在是事出突然,还是得请你来看一看哈。”
陈三爷引着周立行往堂口里走,话说的十分和善。
周立行惯常在堂口里不做任何表情,他觉得这样显得沉稳一点。此时他也是不动声色地点头,跟上了陈三爷的步伐。
走进去还需一会儿,陈三爷心中有些惴惴地,他面上笑着,眼神却仔细地观察周立行。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时间他晚上根本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因为他回头一想,周立行跟着黑老鸹来没多久,就先弄死一个日本人,后来又悄无声息地跟冯争鸣貌似干掉了光辉堂的舵把子,后面出去巡分堂,肯定手里是见血的,这去修路大难不死回来,竟毫不畏惧又去开生死场……以前他是怎么个眼盲心瞎的,会觉得周立行脾气好?
只能怪平日里,周立行看起来实在是太平静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那个跋扈炮仗冯争鸣打交道的,怎么可能是平静的人……
比如此刻周立行看起来行动自然,气息平稳,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翻脸不认黄!
陈三爷自己脑海中演绎着周立行红黑不认拿着棍子要打他的场景,越想越愁眉苦脸。
周立行不知道陈三爷在想什么,他进入房间,看到客座上坐着的,是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脏污、形销骨立的女乞丐,她只敢坐一点点椅子边缘,坐得局促且不安。
和他印象中,川江客船上那姿容秀美、敢半夜求助的富商姨太太,判若两人。
周立行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晚上,在一艘风雨飘摇的夜船上,他亲眼看着黑老鸹将一张红纸宝片,交给这个自称紫苏的女人。
现在这个女人仿佛只剩下一口气撑着,她那浑身是伤痕的病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周立行脑袋里还在嗡鸣,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略显破旧的红色硬纸,轻轻展开。
黑色的墨水字已经被多次晕染过,好些地方的字迹都看不清,唯独黑老鸹三个字,丝毫未损,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否则,紫苏这张宝片,堂口未必未认。
“紫苏姐,你有什么委托?”
周立行握紧宝片,就像是握住了黑老鸹的遗愿。
他记得黑老鸹说过,若是对方有这个命,之后便能凭这个宝片打开一线生机;若是没有,便是命该如此。
紫苏能活着寻到这里来,便是有了一线机缘。
周立行一开口,紫苏便跪了下去,“小兄弟,是你,当日船上你也在,我认得……”
“紫苏姐,坐吧,喝口热茶,我们慢慢聊。谷娃子,你去外面买点稀粥回来。”周立行赶紧扶起紫苏,他丝毫未嫌弃对方的脏污,毕竟他刚从滇缅公路回昆明的时候,一样潦草得面目全非。
谷娃子应声而去,紫苏被周立行平和的态度安抚,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吹拂了好久,才慢慢地喝了一口。
“几年未见,紫苏姐现在什么情况?”周立行没有再追问委托是什么,先问一问对方的现状。
陈三爷见状,也安静地喝起了茶,听紫苏讲了起来。邢五爷闻讯而来,进门坐在了陈三爷旁边。
“好多次……我都差点回不来了……”紫苏泪噙眼眶,缓缓道来。
当年她跟着那做鸦片生意的富商去了上海,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场面何等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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