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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怎么能和宿敌HE啊!(重生)》 140-150(第12/13页)
”
他嘟囔一句,“吾伤得这样重,你可忍心丢吾一人在家中?”
这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李宁洛方走进澄霁阁,便听得屏风那头李辞盈笑语答他,“夫君上回不是说了嘛,面儿高热自有医者看顾,妾晓得了也不过徒增担忧,并无益处。”
萧应问晓得她想说什么,咬牙切齿喊了声,“李昭昭——”
李辞盈面不改色,“同理,您伤着了也有姚医官、陈朝、梁术等人看顾呀,何用得着妾在这儿干坐着,碍手碍脚不说,还惹您时不时要气恼。”
萧应问何能反驳,陆二娘是其次,最烦的是那同他们一起过来的沈青溪,上回面儿不听话,李辞盈便寻思得找个可用之人管住他们。
这不沈青溪出现得恰到好处么,他又是肃州城的解元,她央了萧应问写信举荐沈青溪往雁山书院去,这下两个孩儿总算老实多了。
沈青溪对她什么心思,莫非有人看不出来,这回托付他看管孩儿的重责,李辞盈免不得就时常写信过去问。
当日不想她去,便因着沈青溪下了山,是请她与陆二娘同往寮室吃茶去了。
*
萧应问一闭眼,招手让陈朝把人请出去,“公主累了,送她回公主府去罢。”
又过一月,伤势好转,裴听寒那边也能够自个起身了,某日天暖风轻,青梧阁再迎贵客,来的正是永宁侯府的薛参事。
她道,“世子嘱咐,此物对使君而言弥足珍贵,是以特意让下官送来,务必交由使君亲自验看。”
裴听寒“嗯”了声,陆暇便接过了,送到他面前来。
檀木盒掀了盖儿,垂眸便可见一张叠放齐整的灵符。
裴听寒目光微聚,再从它下边取出一纸协状。
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能败得这样彻底,除却白马寺灵符物归原主,萧应问轻易就让裴启轩与卢舅舅签准了为他阿娘迁坟的协状。
卢有仪年少时所遇非人,等真正晓得人世所常时,卢家已不肯认她,裴氏薄待,主君欺辱,她日日都想回扬州城去。
终于此刻——
“使君可觉着受用?”薛参事笑问。
裴听寒目光低垂,再从最底下抽出了那张让他往卢龙城上任的敕令,半晌,极轻地嗤笑一声。
第150章 “原来春信至。”
按常理说来,裴听寒在岭关上任不足半年,差事也都没什么错漏,当是不会这样快调任的,只不过岭关是西京要塞,其防备乃重中之重,指挥使每日例行巡查,无不需奔马驰驱。
雁山一战,损伤甚重,前月里大都督府上不知来往多少能人异士,也不知用去多少奇材宝药,才堪堪保住裴听寒一条性命,然重患积于肺,淤血难散,喘气尚且艰难,他又怎么能胜任要职。
“罢了。”大都督也认命了,“幽州从前是萧氏的地盘,萧小子肯点头让你掌卢龙城事务已算得是大方,北边这些时日也平静,吾与官家提过了,让你休养两月再赴任。”
“不必了。”滟滟霞云,薄暮熔金,裴听寒只望见西窗外云卷鸟还,半晌连眼睛都不曾眨过,更不像是听得进人话的模样,“明也已决心三日之后启程,先往洛阳起灵,复改汴河顺流扬州城。”
安置好一切之后,即刻北上幽州府,此生再不入京。
大都督一愣,“何必急于一时?”
裴听寒木然道,“过两月天儿热起来,恐阿娘在路途中再遭磨难。”他一顿,又补充,“明也从前不孝,未能成全阿娘心愿,如今有这个机缘自迫不及待,望大都督谅解。”
迫不及待?此人如今枯槁,一张冷面静得像荒冢中萧条的寒灰,哪里像有什么期待的模样。
他是考虑了这个,又或者是一刻也不肯留在长安城,大都督岂分辨不了,他冷声说道,“不孝?吾想卢氏若在天有灵,见着你分明前途坦荡,到临了却落得潦草下场,才是所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万是不能懂得,“瞧你也不像个傻的,萧小子以死斗引你入局,你大可不理会他的,莫非他永宁侯府果真已在长安城只手遮天,敢真的对你出手不成?”说到这儿,痛心疾首,“他师承叶无面,你这一身功夫不过来自教习师父,两相争斗,不异以卵击石,何其愚蠢!”
不说裴听寒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生死状令在前,又是萧某人亲自递送,他若不接,岂非懦弱!?
大都督看他满面倔强,仍是不知悔改的意思,便摇摇头继续道,“一时不忿,便将大好前程埋葬,再过十年,待你处处碰壁,举步维艰之时,必定懊悔今日没有应下与卢家的亲事。”
裴听寒抵牙哼笑一声,淡淡开口道,“大都督懊悔过么?”
“什么?”
裴听寒:“明也僭越,斗胆问大都督一句,昔年裴二郎只为‘一时不忿’,擅毁与清河郡之婚约,后遭族亲唾弃,孤身远赴西蜀,‘处处碰壁,举步维艰’,他可曾有一次觉得懊悔?!”
“……”大都督紧紧蹙眉,掌权者亦掌喉舌,在他将裴氏权柄拢于手心之后,再没有任何人敢当面提起昔年之事,他难得露出这样不可思议的神色,定定望着对边的人,“言行不谨,君子以耻,明也当度德量力,三思而后行。”
裴听寒听得出警告的意味,但他不觉有什么,大都督重用又如何,将他作为弃子抛弃又如何,若为利益谄媚顺从,他也不是如今的他了。
想到这儿,也晓得自个为何入不了阿盈的眼,打不碎一身冷傲的骨,又怎么能在这藉藉世间搭出黄金的屋子来供养她。
他凄然笑了一声,“事逾三十余年,大都督仍孤身一人,难道这世上唯有您对李氏之情覆千秋万岁,换作他人,就只能是萍藻轻絮,随风东西流?”
大都督静默良久,叹声道,“孤零此生,萧如寒霜,用不着千秋万岁吾已尝尽冷暖,正因如此,更不想再有裴氏子弟独栖孤旅,只影漂泊。”
忽一阵饕风虐冷,裴听寒懒懒拢住裘衣,低声道,“吾心甘情愿。”
话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劝说的余地?一切详尽了安排着,今次是卫长史、裴说随行陪同,为免了萧某人在途中做手脚,除却十二名府卫,大都督再调请八名神武,二十壮汉把车架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任谁也没本事靠近。
此番往卢龙城去,还不知哪年哪日才能回来,裴听寒念陆暇是家中独子,本是无意让他也跟去的。
但陆暇哪里肯依,捡了包袱随在侧边,一步也不离。
卢龙至肃州万里遥远,到临了出发,陆二娘果然泣送。
孤云亭外风雪散乱如影,裴听寒移开厚厚的毡帘,细雪趁隙无处不入,喉间受风是惊心的痒,他竭尽全力忍下了重咳,开口似不经意地问,“雪路难行,陆娘子独来怕是有所不便。”
他喊卫长史一声,“找个人送陆娘子回去。”
陆二娘岂敢麻烦他们,抹了泪连连摆手,“不必麻烦,妾与三娘——”
这么的疏忽,便是说漏了嘴,她一抿唇,可裴听寒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陆二娘下意识望向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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