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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民国之引狼入室》 70-80(第11/27页)
,“我在方家积攒的所有股份,原是娶你的聘礼,既然你不愿跟我走,就是要继续当你的方家大少爷,尽快成婚了。”他凄然笑道,“那便当作你新婚的贺礼吧!”
张三的股份都转移到他哥名下?那怎么行?!方绍玮顿感惶恐。
方学群却是松了口气。张三在方记名下的商铺、钱庄、酒厂包括棉纱厂占股都很不少,真要按市值兑给他,流动资金很成问题。而且他是大股东,公然退股,势必引发动荡。
不过从张三请托伍爷说合拿出来的诚意,方学群心里有了底。算他识相,也算他有两分真心。但真心又如何呢?有违天理,有违人和!
方绍伦不掌家理事,对于张三在方家公司的占股比例是没有概念的,他也不在乎这些,脑子里一片混乱,脊背颤抖着,渐渐沉寂如一尊石像,只有面向牌位的脸庞上眼泪潸然而下。
他清楚地知道他在背弃曾经的承诺与约定,可怎么办呢?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张定坤转身向方学群的方向拜了三拜,“大少爷活命之恩,老爷子栽培之情,张三没齿难忘。”他站起身,脊背挺直,“我经手的事宜,必定事无巨细的交托给左云,但有损失都由我负责!”
他跨过高高门槛,回头盯着那抹跪立的背影,“就此别过!”想放一句狠话,可“后会无期”四个字滚到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
绍伦,你回头,让我看你一眼。
可是,没有,他等了又等,他的大少爷始终不曾回头。
倒是方学群听到这番话,转过了身。
张定坤拱了拱手,大步流星走了。方颖珊追出两步,嘴唇掀动着,却什么也没有喊出口。
只有方绍玮松了口气,张三这祸害走了也好,没人找他算账,往后也没人敢跟他唱反调了,就是这股份的事还得合计合计。他上前搀扶着方学群,低声道,“爹,就让他这么走了?”
方学群睨他一眼,叹了口气,看一眼蒲团前跪着的身影,转身走出了祠堂。方颖珊和方绍玮跟在他身后。
“张三要是投奔刘家……咱家的底细他可太清楚了。”方绍玮自认为说了一句很显城府的话,却被他爹狠狠抽了一记。
言以泄败,事以密成。就此解决张三,当然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既能名正言顺接管他名下的资产,也能杜绝他倒戈相向的可能,更能把那些流言蜚语扼杀在摇篮中。
但方学群没有十足的把握,张三跟他太久,对他身边那摊子人事了如指掌,只能另聘能人。
他心中主意已定,面上却是遗憾表情,“张三是个人才,走到哪里都不缺饭吃。”
少了张三,方家等于断了条臂膀。但刮骨去毒,他是任这痈疽潜藏得太久了,反倒祸害了自家孩子。
方学群回头看了一眼祠堂里跪着的儿子。
华国正处于百年未有之乱局,东方的糟粕西方的毒瘤,无孔不入,不怪如今的年轻人撑不住。他家元哥,始终是孝顺孩子,纵使一时走了错路,也不要紧,当爹的在世一日,总要将孩子引回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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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伦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昏倒在青石地砖上。时不时过来盯梢的老管家自然及时发现了,命侍从将人抬回了房间。
“唉,大少爷,老爷可没让你一直跪着,你何苦跟他犟?”老管家叹着气。大少爷打小就这样,不服气的事,打骂也不改口,罚跪也不认错。
方绍伦在浑浑噩噩间打着寒颤,他确实羞愧,也作出了选择,可胸口却始终憋着一股气。我给方家丢脸了,是错了,是该死,那干脆让我死好了。
他扔了蒲团,跪在青砖地上不起身。祠堂本就是阴凉之地,这么撑了一天一夜,生了一场风寒。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病床前的人影走马灯似的变幻。
一会是他娘,仍是他儿时记忆中温温柔柔的模样,摸着他的脑袋,细细地叮嘱,“绍伦,什么都不要跟绍玮争知道吗……要听你爹的话……”
一会是他大姐,攥着手帕子坐在他床前,愤恨地盯着他,“原来他心上那个人一直都是你……我现在知道了,他心里片刻都没有过我……我家去了,日子总是人过的……别以为这副惨样我就会原谅你……”
一会是方绍玮坐在那抓耳挠腮地叹气,“哎,这事算我对不住你……但我也是为你好,你俩这样只是给家里招笑话……长痛不如短痛……股份的事我可先跟你说好啊,他说给你可由不得他,还是得爹做主哩……”
一会是方颖琳揪着两根麻花辫子,抬手给他掖了掖被角,“大哥,姨娘们说的那事是真的吗……三哥真走了?其实我觉得你们没有错……爱情不应该讲阶级……那自然也不应该讲性别……”
等到袁闵礼过来的时候,方绍伦稍稍清醒些了,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掌搁在他额头,试探着温度,似乎松了口气,“总算退烧了。”
他扶着他喝了半盏温水,又轻柔的将他放回被子里,拿帕子替他拭了拭嘴角。
方绍伦仍有些迷糊,向他伸出一只手掌,轻声道,“闵礼……”他神思恍惚,以为还是那年在沪城求学,袁闵礼照顾生病的他。
袁闵礼握住他的手,合在掌心,漆黑的双目里汇集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对不起,绍伦。”
良久之后,他低声道,“绍伦,前些日子是我犯糊涂了……我尽改了……你也改了吧……”
改?方绍伦茫然的点着头,是该改了,改了心思,改了那些糊涂的念想,改了爱慕某个人的衷肠。
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完全清醒的时候,是灵波坐在床前。周蔓英跟在她身后,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灵波用小瓷勺舀着褐色的药汁,送到他唇边,方绍伦不自觉地咽下,喉头一阵麻木的涩意。
她叹着气,低声道,“你病成这样,可见对我哥也不是全无情意。”
方绍伦不自觉看向周蔓英。
灵波撇嘴道,“放心吧,蔓英姐不会乱说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呢,无情无义!”
一会说他有情,一会说他无情,方绍伦却都无从反驳。
他张了张唇,吐不出半句言语。
灵波看懂他眼里的问询之意,恨声道,“你管他死活呢!醉死也不干你事!”
周蔓英在一旁柔柔道,“灵波……”
灵波鼓了鼓嘴,将一勺苦涩的药汁塞进他嘴里,“人泡在酒缸里,倒比你这病还难治些。”前儿醉酒,摔进河里,如果不是熟识水性,大概就要淹死了。
真实的情况远比灵波知道的要复杂。
张定坤深夜买醉,竟然遭遇袭击。赵文跟着他回了月城,向来形影不离,却被调虎离山引开了,另一名歹徒与他缠斗,多亏他警觉,先卸了对方的枪,赤手空拳他是不怕的,但是醉意阑珊,对方招招下死手,他最后只能跳河逃生。
月城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老爷子确实狠心,他跟在他身边七八年,至少有三四回救他于水火,如今他却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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