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引狼入室: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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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三岛春明并不想就这么便宜张定坤,让他带着方绍伦的惦记和怀念死去。他要掠夺的不止有肉|体,还有感情。他要方绍伦爱他,心甘情愿地爱他。

    他退出来,将他搂进怀里。他的欲望甚至无需释放,更像是一种折磨方绍伦的手段。只要他想,可以完全罔顾身下的剑拔弩张。

    这位东瀛贵公子对肉|体的操控似乎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极致。可对于精神,像是脱缰的野马,脱下温文尔雅的面具,思维跳跃得让人无法适应。

    此刻便是,他垂头亲吻方绍伦汗湿的黑发,掰过他的面庞,凝视他漆黑双眸,温柔地蛊惑,“绍伦,你是我的!”他用东瀛语说道,“说你属于我,方绍伦属于三岛春明。”

    他对方绍伦的渴望源自救赎,也源自掠夺。

    在一个习惯了交换、习惯了利益捆绑的冷硬世界里,方绍伦身上糅杂的心软与坚韧,高贵与堕落,极乐与痛苦是完美的欲望载体。

    他原本的初衷是要将方绍伦拉出情感的泥潭,可在这过程中,出了不小的差错。当昔日亲密的同窗、过往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挚友、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得不臣服,用言语讨好,用……取悦,这种感觉无法言喻。

    当你觉得你可以完全操纵另一个人的命运,自我的膨胀就是一种必然。三岛春明因而彻底地迷失,在深渊中跌宕,在无尽的幽暗里徘徊。

    方绍伦咬唇不语,强烈的羞耻感令他胸腔起伏、面庞绯红,这副情状却又在瞬间点燃了三岛春明。

    他放纵而恣意,试图让疼痛来迫使他发声。

    大少爷被折磨得欲哭无泪,片刻之后,他颤抖着唇,用东瀛语一字一顿地说道,“方绍伦属于三岛春明。”

    他说得不甘不愿,三岛春明的胸膛却泛起了震荡,身体连动般猛烈地颠簸起来,愉悦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一同在室内响起……

    ————————————————

    春日的傍晚,沪城发往杭城的火车在汽笛长鸣后徐徐启动,逼仄的三等车厢里挤满了底层民众,或是裹着不合时宜的长袍或是穿着粗糙的蓝布大褂。

    座位过于狭窄,乘客只能被迫将双脚伸到过道上,在一众布鞋、胶鞋甚至草鞋中,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分外醒目。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注过去,顺着皮鞋往上是熨烫得笔挺的西装裤管,再往上却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羊皮袄子,这十分不搭调的穿着披挂在一个佝偻的人影身上,引发无限的猜测与联想。

    火车“咣当咣当”地驶离站台,缩在羊皮袄中的人似乎松了口气,慢慢探出了脑袋。

    围观的众人愈发惊奇,那是一个容貌不输电影明星的俊逸青年,白皙的肤色与英挺的五官似乎天生就该倚靠在头等车厢的玻璃窗边,而不该出现在这三等车厢里。

    方绍伦尽可能的将面庞转向窗外,极力忽略那些停留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脑海里反复地回想近来的种种言行,看有没有疏漏之处。

    三岛春明不可能一直将他捆绑在床上,在多次乖顺的表现之后,他终于原谅他犯下的错误,开始允许他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在和夫的陪同之下。

    方绍伦去逛过几次百货公司,去戏院听过几次戏,和之前玩乐的朋友比如孙正凯之流吃饭、喝酒、看电影、上舞厅,穿插着光顾过几次卢氏洋行。

    他和卢光灿的交流一般用汉语,偶尔说英语。他知道和夫其实听得懂汉语,一个人掌握了一门语言,在听到相关内容时反应是不一样的。

    方绍伦一般是在点评某样事物时说一两句英语,比如咖啡的香气、食物的精美,在卢光灿捧相册给他看时,赞美他的未婚妻容貌出众,他尽量让他和卢光灿的英语交流不显得突兀。

    卢光灿已在年初完婚,订下了返回伦敦的船票。方绍伦没有机会单独与他话别,两人对坐在客厅里,和夫站在他身后。

    方绍伦掏出那块伴随他多年的怀表,递给卢光灿,“你新婚我也没有送贺礼,你素来又爱好收藏这些,这块表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有些年头了,转赠给你。”

    卢光灿自然要推辞,但他是爱表人士,没忍住接过看了看,惊呼道,“这可是瑞士的老牌子,太贵重了绍伦,我不能收,你的祝福和好意我心领了。”

    方绍伦撸起袖子示意他看腕上的金表,用英语说道,“怀表我已经用不上了,光灿你收下吧。你听我说,但是你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要去看我身后的仆从。我要拜托你带我两个弟弟去伦敦,相关手续已经办好了,航程漫长,要麻烦你一路照应。”

    从旁观者也就是和夫的角度,方绍伦和卢光灿只是在赠予和推托一份新婚礼物,事实上,方绍伦将大宝和小宝全权委托给了卢光灿。

    卢光灿十分机灵,从方绍伦的言语和表情已察觉到这汹涌的暗流。

    他那日送方绍伦回器械所,正撞上三岛春明前来纠缠,早已认定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如今能被他这样诚恳地请托,雀跃又疑惑。

    方绍伦答应他,“如果有一天我能到伦敦,一定跟你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卢光灿郑重地答应下来,“怀表我暂时给你保管,我在伦敦等你。”

    邮轮离港那日,方绍伦提心吊胆,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

    好在三岛春明并非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他那几日早出晚归,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等方绍伦从伍家仆从的口中得到证实,大宝小宝已随卢光灿西去伦敦之后,他大大地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去找了一趟鲁胖子,特意吩咐和夫在车上等,匆匆踏上了沪政厅的台阶。

    他央求鲁胖子为他写一封北上入国军军营的推荐信,鲁胖子原本不肯,“绍伦,北边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要实在不想待在器械所,回沪政厅来,我去跟谢厅长说……”

    方绍伦再三的恳求,“你帮我写一封入军中当参谋的引荐信吧,去不去再说。”

    他好不容易求得鲁胖子提笔,却又在他写到一半时碰翻了墨水瓶,“鲁哥,我不知道这事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但如果真有人来找你,你不必隐瞒,将这封未写完的推荐信给他,就说另外帮我誊抄了一份。”

    鲁胖子深感奇怪,皱眉道,“绍伦,你到底要去哪里?”

    方绍伦叹了口气,“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没有半点好处,真有人来找你,你不必三缄其口,将这封推荐信给他看,就是帮了兄弟的大忙了。”

    鲁胖子看着鲁莽,实则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低声问道,“是不是跟你那‘爱人’有关?”

    方绍伦没法回答,他越是感受到东瀛对沪城的控制和渗透,越不愿意把别人牵扯进他跟三岛春明的纠葛里。

    见完卢光灿和鲁胖子,便只剩下最要紧的一桩了。他翻了翻日历,数着日子,打电话到西点店,订了一个栗子蛋糕。

    于是这一日黄昏,三岛春明满身疲惫地回到府中,仆从替他宽去外套,他踏入厅堂,一眼瞧见西式长餐桌旁坐着一个俊朗的身影。

    方绍伦难得地穿了一袭东瀛的袍服,愈发显得身姿端然如玉。他俯身点燃蛋糕上的蜡烛,偏头向他笑着招手,“还不快来?等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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