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浮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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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小到祝之渔甚至没在意,他都会耿耿于怀,背地里偷偷认真道歉。

    若是遇上和祝之渔起了争执……

    祝之渔翻至最后,果然看到了满纸密密麻麻的致歉。他硬着心肠刻意说出的每一句重话,都化作混着泪的笔墨洇入纸间。

    字迹力透纸背,透过颤抖的笔触可以窥见少年人内心的痛苦。

    寂临渊想,他注定身陷囹圄不得生,何不以身入局,全力以赴助她离开。

    他出不去,便与他们同死,换祝之渔去到更高更远的地方,代他去看围城之外的风景。

    祝之渔翻阅绝笔,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页的日期。

    心底猛地一沉。

    她捧着书册的手剧烈颤抖。

    储君死于冬月。

    她清楚记得天镜宗雪境中听到的声音,少年浸在血泊中,戏谑着埋怨她:“今日大雪,檐下铃铛响了,你食言了,没有回来。”

    “大雪,大雪……”

    祝之渔收起书册,重重拍击门扉:“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无人响应。

    祝之渔后退一步,凝聚通身灵力强行破门。

    灵力瞬息之间凝作实体化形藤鞭,摔在门上,将厚重实木抽裂。

    刺目的火光透过裂缝骤然涌了进来。

    火,是火。

    祝之渔惊诧,皇后为了防止她擅自离开,贴地烧起火海将暗室包围。

    她应当逃出去,用于阻隔的门扉破开,即便她留在室内,火把燃烧也会使她窒息而亡。

    皇后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违背她的心意,便要付出性命为代价。

    灼烧的痛感霎时席卷全身,本能的畏惧使得祝之渔后退。

    她对烈火似乎有着深刻记忆的恐惧。

    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恐惧感从何而来。

    祝虞留给她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祝之渔的记忆也是,现代社会的经历恍如隔世,书中世界待得太久了,她已然混淆了现实与虚幻。

    哪些是祝虞的记忆,哪些是她的记忆,亦或者……

    亦或者,世上其实从无祝虞这个人。

    祝之渔觉得自己疯了,她怎么会冒出这种荒诞的念头。

    婚书感应到什么,震颤着不停提醒主人。

    她应该逃出去寻寂临渊。

    火光映亮少女的面容,祝之渔望着烧起的火把,生出本能的畏惧。

    她犹豫着,后退一步。

    第93章 我死,换她离开。

    喻晏川对他一手调教出的女主愈发不满了。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优秀的道侣,从前选择祝黎因为看中她是天镜宗最优秀的女弟子,样貌、能力皆能拿得出手。

    可回溯到这一时空,历经四季轮转,祝黎仍寻不到杀害鬼王的契机。

    她近不了寂临渊的身。

    莫说是女人,就连路过的雌鸟都得远远绕着寂临渊身周飞走。

    祝黎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喻晏川对道侣很失望。

    他动过心思,将目标转向逐渐显露的小师妹祝虞。

    祝虞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他很满意,但少女性子太倔,不识好歹,竟敢拒绝命簿的邀请。

    送到眼前晋升主角的机会就这么被女配祝之渔给扔了,喻晏川很是不满。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祝黎,因为容易控制。

    “你就打算这么空耗着,白白浪费功夫?”喻晏川冷笑。

    祝黎又挨了他劈头盖脸一通训,失了平日的傲气,也不敢冲道侣发怒,只是嘟囔着:“公子神通广大,为何不亲自去取他性命?”

    喻晏川面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

    这一时期的少年并未犯下什么滔天罪恶,他尚属人族,而非低劣的妖鬼。喻晏川师出无名,冒然伤人有损己身功德,于神仙修行不利。

    寂临渊显然也发觉了这一规律,行事滴水不漏,不落把柄,不给喻晏川留有可乘之机。

    喻晏川发觉自己轻视了对手。

    当前的寂临渊虽非鬼王,但其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沉,远超少年人该有的心志。

    既然不便亲自动手,那便折损祝黎的功德好了。

    喻晏川可以隐身于她背后,坐收其成。

    “吾这是为你着想,”仙君伪装出用心良苦的模样,“你亲手诛杀鬼王,功绩自然而然属于你,若吾插手,便又是另一番作为,与你无关了。”

    祝黎果然被道侣哄住了,她总是很听喻晏川的话,顿时羞愧起来:“对不住,晏川,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真没用。”

    “我接触不到鬼王。”祝黎懊恼,“我借用玉章县主的身份,每每奏请入宫商议婚事,都会被东宫驳回。”

    “不过还有机会,”她抬起头,语气急切,急于向喻晏川证明自己:“未央宫失火,皇帝伤得极重,为了冲喜,皇后施压东宫尽早定下婚仪,纳采问名之时,我便有机会接近寂临渊了。”

    纳采问名的礼仪早该成了,寂临渊一直蓄意拖着,他有自己的考量。

    寂临渊动了回京的念头并非贪图权柄想要登上帝位,他回来只为了复仇,拉所有人一同下地狱。

    这是个厌世的疯子。

    他憎恶自己这身血脉,同样憎恶血脉相连的皇室子弟。是他们竞相争斗致使废太子早早殒命,连累先太子妃携稚子隐姓埋名逃亡十余载,不得安生。

    生母钟氏憎恨废太子败落,连带着将流淌皇室血脉的他也视作耻辱。寂临渊不受待见,这些年过得比季府下人还要狼狈,他像一头恶犬,拼着一条烂命不知疲倦地在尘土间摸爬滚打长大。

    最终被钟氏出卖,串通宣德侯府将废太子遗孤押送回京,用以换取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寂临渊的想法很简单,手足相残,亲者为仇,皇室这些恶劣的、唯利至上的肮脏血脉就该断绝。

    但他在宫中捡到了一个孩童。

    皇后诛尽了后宫血脉,因着生母的缘故,唯独放过这孩子一命,藏匿于深宫。

    女童明亮清澈的眼神某一瞬间使寂临渊想起了未经封建社会驯化的祝之渔。

    这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年岁虽小,思想见解委实不俗,嘴里*时不时会冒出些新奇的话语。

    问她谁教的,她说来自她的母亲,是一位过世的妃子。母妃悄悄给女孩留下很多亲手撰写的书籍,告诉她一定要守住本心,不做虚有其表的花瓶。

    总之,不像这个时代的人物。

    寂临渊也曾从祝之渔口中听过诸如此类的新奇想法,他从前一直默默观察着少女,将祝之渔的一举一动,无意间暴.露出的诸多细节深刻入心底。

    少女是未被同化的异类,在强制服从的条条框框中,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独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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