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被迫成为全场焦点: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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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说如果他在半个月内没有主动联系,希望程序能帮他找到路越峤,并且告诉对方自己在这里。

    那时的他几乎没有任何让人信服或值得冒险的筹码,换作常人,大概率会选择置身事外,明哲保身,而程序没有。

    “其实我当时确实犹豫了一下,但你看起来不像会随便开口求人的人。所以我想,即便你不说明缘由,我也该信你一次,况且,我这人大概骨子里就有点多管闲事的毛病。”程序半开玩笑地自嘲了一句,看向他,语气认真了些,“那我们现在算是从普通朋友,升级成共患难过的好朋友了吗?”

    “自然。”

    两只杯子,一只盛着香槟,一只盛着气泡水,轻轻相碰了一下。

    李青慈的目光掠过杯沿,落在程序脸上,方才他与游思理交谈时的熟稔姿态在脑海中浮现,“你和游思理认识很久了吗?”能跟心理医生建立联系,无非那几个原因,要么是旧识,要么工作交集,要么……出于治疗关系。

    “没有很久,也就两三个月吧。他接的戏普遍心理层次复杂,有时入戏太深,情绪会卡在角色状态里难以抽离。他的团队,或者说他本人,会来找我聊聊。”程序回答点到即止,没有透露更多细节,保持着职业的边界感。

    “如果是涉及病人隐私的部分,程医生不用跟我讲太多,不必为难。”

    程序微微颔首,沉吟片刻,以一种更偏向观察而非诊断的口吻说道,“他很擅长演一些内心病态、处于社会边缘的人物,这类角色演好了很容易出彩,也容易让人记住。但长久地沉浸在那种阴暗压抑的情绪氛围里,对心理状态是一种持续的消耗。我感觉他似乎特别急于证明些什么,或者说,迫切地想要达成某种高度。”

    李青慈沉默着消化这些话里的信息。

    “如果你和他关系还不错,也许可以试着关心一下?作为他的心理医生,我能触及到的内核其实很有限,他防备心很重,只对我开放到这个层面。”

    程序没有点破,但他看得出来,李青慈在游思理的世界里,占据着一个极其特殊的位置。他们曾经的同团经历,也提供了这种可能性的基础。

    “我知道了。”李青慈沉声应下。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是季惊月发来讯息:准备上台,后台入口等你。

    他将杯中剩余的气泡水饮尽,放下空杯,“抱歉,程医生,我得过去了。”

    “当然,正事要紧。”

    李青慈刚转身迈出一步,程序的轻唤声在身后响起,“青慈。”

    他停步,回头。

    程序看着他,笑意纯粹,“让你有时间多来做心理咨询,听起来可能不太像好话。不过,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说说烦心事,我永远随时待命。”

    这话的分量超出了寻常的客套,李青慈模糊地感知到那话语下潜藏的某种更深的关切,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点点头,“多谢你,阿序。”

    这称呼让程序怔在原地,他还以为,对方早就忘了。

    晚宴流程过了大半,李青慈作为形象大使和重量级嘉宾,上台发表了致辞,结束后不可避免地被几位重要的赞助商和基金会高层围住,进行必要的社交。

    季惊月站在人群外围不便打扰,就不动声色地退到宴会厅边缘一处相对安静的廊柱旁,这里连接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空气流通性好,能避开中心区域的喧嚣。

    他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柱,拿出手机,快速浏览几封需要紧急处理的邮件。

    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又合上,一缕裹挟着咸涩海风的凉意涌入室内。

    游思理刚结束一通冗长的电话,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廊柱旁的身影。

    季惊月敏锐地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了头,看到他指尖那一点明灭的猩红,脱口而出的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质问,“你也会抽烟了?”

    “很稀奇?”游思理语气平淡,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边,将烟头捻灭,“三年不见,你倒是一如既往跟我没什么话可说,也一如既往看不起我。”

    “我现在哪敢看不起你?离开天青后,你混得风生水起,成了大公司力捧的电影咖,资源和平台都上了不止一个台阶,相比别人少走了多少弯路。”

    他话里的暗讽游思理听得分明,却不再像过去那样被轻易激怒,“是还不错,但不如你,之后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选择离开天青,离开他。现在又摆出一副造化弄人,追悔莫及的样子给谁看?”

    “那你呢?季惊月,你就打算像现在这样,永远做他身边那个深情隐忍的‘男二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埋在心里,永远不奢求和他在一起,是吗?”

    “是。”这声回答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个问题早已被咀嚼过无数遍。

    季惊月拿起握在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麻木的清醒,“我家境普通,能力有限,给青慈带来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助力。站在他身边,我本就不够相配。所以能像现在这样,日日见到他,照顾他,看着他好,看着他平安顺遂,对我来说,已经是命运的恩赐,足够了。”

    游思理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被说服的释然,反而浮现出一种更深沉的痛苦和迷茫。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季惊月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才忽然开口,声音飘忽得像梦呓。

    “他没有带走那些绿植。”

    季惊月一怔,没反应过来这突兀的转折,“什么?”

    “你当初告诉我,他从垃圾桶里捡了几株绿植回来,养在宿舍阳台上。我后来每天都帮他浇水,搬进搬出,怕晒伤怕冻着。但选秀结束要搬离宿舍的时候,我发现他没有带走它们,一盆都没有,全都留在了阳台那里。”

    至于它们后来的命运,大概还是会被打扫的人,重新扔回垃圾桶吧。

    季惊月皱紧了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其实我们所有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就像那些绿植,你是他随手救起的吊兰,我可能就是那颗带刺的、不讨喜的仙人掌,不过是接受了他一时兴起的一点‘悉心浇灌’,最后都只会被他忘记,被他毫不留恋地抛弃。”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被他抛弃,也不想做一颗只能安静长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在角落里默默腐烂的植物,我想紧紧抓住他,或者……或者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什么……”

    他扭头看向季惊月,“一次又一次目睹他和别人成双成对,亲密无间,是很痛苦的你知道吗?那种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拼命伸手,都无法真正靠近一点的无力感,好像从我出生开始就如影随形,从未放过我。”

    即使这番话充满了隐喻和混乱的情绪,季惊月却每一个字都听懂了,那种锥心刺骨的无力和求而不得的痛苦,他何尝不能感同身受?

    区别只在于,他会用永不停歇的工作,或者“不配得”的清醒认知去疏导压制,甚至近乎自虐地将其转化为守护的动力。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堡垒,只为了能在城墙上,远远地眺望那座无法抵达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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