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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一对一历劫辅导》 170-180(第7/17页)
做的任何事。
唯独在夺走有关她全部记忆的这一件事上,他绝不会纵容她。
但男人的挣抗并没能持续太久,随少女额心一抹碧色幽幽亮过,男人用力攥在她指上的那根根修长的指骨,终于在某个瞬间脱力,缓缓垂落了下去。
自他额心撤开,璃音看他昏睡过去的面庞,又在他水亮饱满的唇上难舍地啄了好几下,才将整个人偎进他怀里:“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肯忘的,到时难过了,可不许来怪我。”
抱了会,又再仰起脸来看他,看得心动,又去细细吻他垂覆的睫。
有咸涩的潮意自舌尖卷入,璃音眼眶一酸,便又坠下泪来。
难怪他之前一直闭着眼,是不想被她发现吗。
又或者,是怕她看见了,就走不了了吧。
她重又抱紧他,真的好想把整个人都埋进他身体里,可却发现他无法再回抱着自己了。
勾臂想去捞他的手,却忽觉掌心似有一团异物,璃音抬起手来,摊开一看。
掌心暗红的淤痕之上,静静躺着一只已泛了枯黄的草蚱蜢。
*
昆仑山腹,魂狱天牢。
关于那年上元节惊惨一夜的回忆并不算漫长,可偏就是能一遍又一遍地拽着虞宛初溺于其中。
脑海中的声浪纷杂,一会是姑母的呼叫:“快走,小花,快走!”
一会是那人状若癫狂,伴着恶龙咆哮的怒声:“苍生,苍生!我护苍生之时,谁又曾来护我?!”
一会又是叔婶们的催促:“撑不了多久了,那疯子要下来了,走,快——”
一会又是她飞跑在风中,不知说给谁听的低声自喃:“跑,要跑……不能回头……要跑,要报仇……”
巨硕的龙尾向着一村凡人当头拍下,就在那轰然砸落之声中,虞宛初的神识亦跟着一阵剧颤。
“不,不要——!”
深嵌入嶙峋山壁之上的魂钉锁链猛烈地震颤起来。
虞宛初猛地睁开了眼。
身前,山牢昏昧的翳影中,有一个少女,正静静等望着她,立在那里。
她身上似乎还背着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少年,却分毫不显吃力。见她醒来,她踏前一步,有些欣喜地笑弯了眉眼:“虞姐姐,你醒啦。”
看清璃音背上的少年,虞宛初瞳孔微颤,她拖着虚弱但毫不见卑亢的嗓音斥道:“今日之事皆我一人所为,阿言他没有参与,亦毫不知情。我常听师尊提起,说昆仑乃是九重天上最法度严明之地,若也要学人间那套株连的做法,不能按罪论处,你们岂非枉为——”
璃音听了一会,便觉没必要再听了,不等她说完,便猛地打出一道禁制,将她封了口,顺便挥断了她身上四道锁链。
“若真正该死之人未死,今次也未必就是你们过来的最后一次吧。”
璃音一面说着,一面放下背上的虞宛言,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支长长的冰箭,放入了虞宛初的手中。
她向身前的女子仰起头来,那一张如玉清丽的脸上,有着终可赴死的平静遂然。
“虞姐姐,你杀了我,然后走吧。”
第175章
“阿姐,她好像又晕死过去了。”
正月料峭,野岭荒郊,一名身穿浅蓝春衫的少年正落步在一位黑袍裹身的女子身后,疾步穿行在乱树枯寂的荒林之间。
他肩上扛着个青衣染血的少女,少女身上大开着四个可怖的血洞,各个皆是血涌如注,见骨森然。
肩上那颗缀着飞蝶银簪的脑袋不知何时软软搭垂了下来,虞宛言偏头看过一眼,便又不带任何情绪地转回头来,他背扛着璃音,脚下不停,只又向前方的阿姐如实汇报道:“阿姐,她好像是死了。”
虞宛初闻言,奔行的身影一停,回过身来,目光淡淡掠过弟弟背上那道人影,说了句:“她没那么容易死。”
说罢环顾了圈四周枯寂的枝桠,不知忆起了什么,有些怅怅地微垂下眼,半晌后,她才又抬起头,挥手打出一道厚重的结界,向虞宛言道:“今夜也赶路多时了,姑母家不便再去,我们暂在此处歇一歇,远远看一会,就走吧。”
以后都不能再去看望姑母和染棠她们,只能如此远远相望一眼,便就又要匆匆离去了么?
虞宛言并不意外,只是少年人睫眼一垂,本就沉郁的脸上,便似又添上了几分阴翳。
他如何不知,早在阿姐和自己执意“攀山”那一刻,这一天的到来,便早已是注定的了。
姑母,染棠,还有虞家村所有那些村民,皆不过这世间最是普普通通守着本业、过些平静日子的凡人。
可只有他和阿姐知道,这一份旁人眼中的“普通”,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他和阿姐“死”过一次又一次,他们敢攀仙山,敢弑神明,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不就是为了守护小村中的这一份“普通”和“平静”吗?
而直到这一世,他们终于守住了!
也正因如此,才绝不能再牵连他们一丝一毫。
往后,他和阿姐亡命天涯,而他们,只需要安心享受那份普通和平静就好了。
虞宛言找了棵粗壮些的大树,将肩上的少女抵着树干放下,不料一绺枯条勾缠住少女的发尾,而少年背对着放人,对此毫无所察,竟是将她一簇头发硬生生勾拽了下来。
发根被直接生猛扯拽而出,把昏晕中的少女都痛出了一声急而短促的闷喘。
还以为她死了呢,虞宛言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忙回身去看,视线原因,那一绺被枯柳垂绦硬薅下来的浓黑发丝,就恰在他的眼前,被雪夜里的冷风吹着,可怜兮兮地一晃一摆,向他昭示着它们的悲惨遭遇。
伸手捞下那绺断发,这场景莫名与记忆中某处交叠,虞宛言忽地一怔,望向了眼前这棵大柳树。
少年盯着那树看了好一会,才喃喃出声道:“阿姐,我们上次送她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棵树吧。”
“不是我们送她来,是她恰好落在这棵树下,我们不过往她身上添了些东西罢了。”
女子的手指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到几近透明,此时在冬日枯糙干褐的树干之上轻轻抚过,两相映照,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接近死亡一些。
虞宛初看着,不由得眸光一跌,望向了树下昏睡的少女。
去年冬末春初,自己和阿言回村那夜,若不是她也像现在一般,如此显眼地躺在这里,叫她和阿言顺势发现了树梢上坠挂着的那根彩棠锦,这一世,染棠便也会像以前的每一世一样,被她的父亲淹藏在发臭的染池之中,错过被找到尸体还魂的时机,再也回不来了吧。
虞宛言显然也在想着同一件事,雪夜风凉,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会,明知少女乃是仙身,并不受寒热冬暑影响,还是鬼使神差去乾坤袋中摸出一件宽大的黑袍,往她身上半扔半裹地盖了下去。
虞宛初见了,不禁抬起袖子,只露出一双略显促狭的眼睛望着弟弟,掩口一笑:“阿言这是要给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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