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公主缠上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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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长空,唯余下这一点冰月,霜冷月色照拂大地,乍一眼望去竟不知何物为真正的霜雪。

    马车碾过雪地,发出厚重的辘辘响声——然后戛然而止。

    一头戴毛绒帽子的车夫干脆利落地从马车跃下,拿出脚凳摆上:“殿下,到宫中了。”

    再往里走,车马禁行。不论是谁,都要在此处换乘辇车,抑或改作步行。

    今夜卫云舟出行仓促,回来之时也不算早——如今虽是元宵佳节将至,宫中的过节气氛却不浓厚。

    覆雪宫墙上点燃壁灯,潦草地缠绕了几圈彩带就算作庆祝;不远处的沉沉枝桠,上面胡乱盖了几只彩灯,就算是应付过去。

    大地一片霜色,月色和雪色交替,点点灯火辉映其间。

    厚实车帘掀开,卫云舟极端庄地踏在脚凳上,然后深深一脚踩入雪地之中。

    举荷却没有这么悠闲,她后一个出来,相当跳脱,一个大跨步便踩进雪中。

    车夫看得心中暗自啧啧:这丫头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不怕冷的。

    举荷是卫云舟小时候出宫的时候捡回来的乞儿——这是宫中都知道的事情。

    那时候天寒地冻,年幼的公主出宫,在路上碰见一衣着单薄的小乞儿。

    乞儿虽然衣着单薄,但丝毫不怕冷,也不怕衣着华贵的卫云舟,还和卫云舟因为天冷受冻之事争论两句。

    素来争强好胜的卫云舟竟也不恼,将她带入宫中,还为之重新取了名字,一直带在身边——这就是举荷。

    “时候不早了,王叔,你回去吧。”举荷一边拿着手提灯,一边道。

    车夫点点头,拍了拍肩上的落雪,收了脚凳便又爬上车去,慢慢吆喝着离去了。

    举荷把提灯点燃,明亮火焰相照时,她才意识到卫云舟手上原来还带着那猫拿游鱼的花灯。

    这猫拿游鱼的花灯本来就是用作观赏,拿来照明自然有些欠妥。

    兼以这花灯是那登徒子所赠,举荷心中便不免生了些恼意:“殿下,这花灯又不能照明,您这么拿着也是白拿着,我来拿吧。”

    卫云舟却是拒绝:“不必。只此一物,本宫还是能拿。”

    举荷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公主殿下所认定的事情,轻易没有人能够改变——她所谓的和公主的争论,大多数都是对既成事实的预测或者重复而已。

    二人踱步走向大门,那两个宫人面面相觑,原不知是谁,直到卫云舟走近,他们看清人脸时,这才慌慌张张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夜晚轮值换班,卫云舟出去时的那两个人,如今已经换下。这新换上的两个人,消息还有些滞后。

    “免礼。”卫云舟淡淡抛下一句,神色未作任何变化,依旧是提着花灯往前面走。

    其中一个宫人,卫云舟走来之时,他便一直盯着那盏花灯。待到卫云舟走后,他的目光也未曾离开过。

    这花灯公主殿下出宫一趟,就是为了买个花灯?她不可能稀罕这种东西的。男人暗想。

    举荷虽然是走在前面,但是她时不时停下回望卫云舟,自然也就觉察到那男人不甚友好的目光。

    待到走远,举荷才小声说话:“殿下,我刚刚看那左边的竹竿儿有些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我想不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卫云舟居然说出那人身份:“那人不就是东宫里的人么?秋日宴时,你我都见过。”

    举荷噤声,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可是秋日宴至今也有好几个月了,公主殿下怎么什么都记得?

    还是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我看他那眼神不善。”举荷道。

    “东宫主人就不善,”卫云舟轻笑一声,这是她今夜回宫后第一次明显的情感波动,“他应该马上就会去打听,我出宫做了什么吧。”

    举荷似是不信邪一般回过头来,借着渺远的火光,她依稀能够看见大门口如今只吊了一个黑影。

    亦即是说,那个瘦竹竿儿跑了。

    啧,去通风报信这么快?她撇撇嘴。

    “您说得对,我看那个瘦竹竿儿已经跑了,只剩下右边还有个影子了。”

    “本宫今夜出宫,应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卫云舟淡然,“相信我们的太子殿下,也应该知道为什么今年宫人大多不在宫中。”

    她抬眸,又见大雪压枝——这棵大树相较沿途所见,寥落许多,没有任何彩带花灯装饰。

    二人又缓行一阵,今夜依然落雪,势头却不大。

    二人回到长年宫中。

    甫一走进大门,那宫人便道:“殿下,有人写了封信给您让我们托人转交。”

    宫人并不识得那黑衣人,只知道其人来去无踪——竟然能以这番身手随意进出大内,委实可怕。

    但这样的人才,收归于公主殿下手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卫云舟颔首,她思忖片刻,是时候也该到收到回信的日期了。

    终于她回到殿中,青烟缭绕,熟悉的杜若香气很快就充盈室内;地龙也随之燃起,暖意融融。

    殿中烛火辉煌,金光相映。

    卫云舟坐在金丝楠木桌前,她随手翻开桌上公文,熟练地从那一沓公文中抽出最中间的一封信件。

    灯盏相照,卫云舟将信件展开平整,仔细阅读。

    烛光跃动在卫云舟的脸上,更衬她容貌威严与昳丽。认真、专注、端庄

    这样的人,理应是统治这个国家的人。只不过,举荷心里明白,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公主殿下近来应该是遇到困难了。

    举荷站在稍远的位置——这个位置,刚好能同卫云舟有交流,也恰好不用看到信件内容。

    这点分寸,她还是要掌握的。

    “太子还真是心急。”卫云舟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随手将信件点燃。

    信纸转瞬间就变成灰烬。

    “发生什么了?”举荷下意识问。

    既然公主殿下能够说出来,想必也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

    卫云舟看向她:“这封信上称,织造府的账目对不上,从前年开始,就月月缺斤短两”

    举荷心中陡然一惊。

    话说朝徽帝抱恙日久,早在他还未彻底放权之前,就将京中地盘作了粗浅划分——京中西郊大营,士兵驻扎野外,归卫云舟所管辖;而宫中羽鹰卫、织造府、水路漕运则由卫洞南所摄。

    谁也捉摸不透皇帝的安排。

    太子国之大统,所掌管治下的确更多,然而他却没有兵权。那羽鹰卫,说来也不过几千人,和西郊大营所比,简直就是笑话。

    卫云舟因掌握兵权,尔后与太子分摄朝政时,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这样的两个人,自然是势同水火。

    互相关注彼此动向,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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