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烬有余声: 4、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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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茫的神色,又改了口:“或者……喜欢什么样的人?”

    许是因为相识多年,她一下就发现他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还有因为想要遮掩紧张而显得无处安放的手脚。

    越清音眨眨眼,只觉得这问题很好回答:“我喜欢听话的。”

    从小到大那么多玩伴,她就喜欢听她的话、会陪她胡天胡地胡闹的人。

    她抬抬小巧的下巴,慷慨补充道:“要对我言听计从的那种!”

    昏暗灯火下,慕相玄倏尔卸下紧绷,语调又轻又快地扬了起来:

    “听话就行了?”

    越清音:“嗯……嗯?”

    方才她叫了几次进屋、却怎么拉也拉不动的少年,在下一刻自投罗网。

    他迈开步子,干脆利落地跨过她寝室的门槛,听话顺从地踏进她的屋子。

    少年人身上的暖热气息靠近她,嗓音透着满腔愉悦:“听话就行了?”

    他问:“还有吗?”

    越清音被他的体温烘得莫名脸颊发热,抬眼就看见他线条漂亮的下颌,还有高挺鼻梁打下的侧影。

    她稀里糊涂就答了句:“还要好看的……”

    这下慕相玄当真展颜笑了起来。

    “怎样才算好看?”

    他低头凑近些,牵起嘴角端详她的神色:“我好看吗?”

    越清音很难违心,晕乎乎地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那夜雨长,两人坐在门槛上看了小半夜的雨。

    直到月光隐约出来,越清音开始点头打瞌睡,点到他的肩上时,她感觉到发顶传来轻抚的力度,听见他似安抚似承诺的话音。

    “别担心,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

    从回忆中抽身出来,越清音笃定道:“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这回我爹要我学女训,虽然蹊跷,但定然不是因为我要嫁给二皇子了。”

    “那还能是什么?”乌维言百思不解。

    越清音往椅背上悠哉一靠:“这不就来打听了么!”

    话说着,蔓草纹缠绵的房门被推开。

    二十名花枝招展的俊俏小倌,伴着大堂里喧嚣嘈杂的谈笑声、丝竹声鱼贯而入,五彩缤纷的衣摆翻卷,仿佛将山野春季搬进了房间里。

    “小的们见过二位爷。”

    越清音眨着杏眼,左右看一圈,又左右看一圈。

    为首的紫衫小倌盈盈一笑,扭着腰肢熟络招呼道:“二位爷,今儿是听曲、看舞,还是玩些花的?”

    打小不爱学汉人文化、更爱往关外草原跑、父亲但凡有点俸禄奖赏都拿去补贴军营、几乎不给他们月钱、压根没钱在内城见世面的淳朴兄妹俩安静了片刻。

    乌维言迟疑着环顾四周:“玩什么花,哪有花?”

    越清音犹豫地绞绞手指:“花有什么好玩的?”

    紫衫小倌:“……”

    “看来二位爷是第一次来,那我们可要好好招待了。”紫衫小倌娇俏俏地笑,招手让身后的小倌们一并迎客,姹紫嫣红们绕着圆桌款步过来。

    越清音在营中见多了赤膊大汉,难得见这样腰肢柔软的年轻儿郎,一时间眼花缭乱,都不知道该看谁,迷迷糊糊地应着:

    “好,好,都来来来……”

    反倒是乌维言一个激灵,及时叫停他们凑过来的脚步:“等等!你们坐那儿就好!”

    小倌们被阻隔在几个座位后,茫然无措看着兄妹俩:“这也太远了些……”

    越清音正在兴头,也不满意了:“我还没看清楚呢。”

    乌维言好不容易记起这是处寻欢作乐的温柔乡,连声阻止道:“等你看清楚,我就没法跟相玄交代了!”

    越清音一下想起聋子少年的古怪病情,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太接近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挪后些身子。

    “行吧……”她瞟了眼面前的桃红柳绿,难掩遗憾,“你们就坐那边吧。”

    她拍拍手:“都来说说看,近来有听说过什么京城的新鲜事么,高门大户、声势浩大的那种?”

    小倌们听懂了两位客人的意思。

    听故事的可比听曲看舞的容易伺候多了,他们纷纷相视笑了:“那可多了!”

    满屋子的俊俏儿郎围着圆桌落坐,开封香醇酒酿,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比手划脚地讲了起来。

    越清音与乌维言起先还松闲地尝着佳酿,然而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变了。

    *

    慕相玄飞快策马,赶在越柳营士兵的前头到达望月坊。

    他随手抛下马缰给迎前的侍者,背向夜幕,大步进了楼,冷不丁被乍然辉煌光亮的灯火照得长眸微眯。

    待视线焦点重新凝聚,他看清这栋三层木质建筑里的靡丽妖艳,忍不住额筋直跳。

    太放浪了……

    他拦住花楼的干爹打听人,快步往上走,再一次侧身避开嬉笑玩闹的年轻小倌后,心底的酸意丝丝缕缕地往外钻。

    屠军师是叫她多玩玩、多认识些人……但也没叫她多玩玩男人啊!

    他有些委屈地想,而且她玩的还是外头的男人。

    拾级而上,望月坊浓艳醉人的熏香一阵阵扑近鼻息。

    慕相玄自幼嗅觉过人,多闻几口就觉得些微燥热,一时之间脑子里思绪纷乱,既担心自己失态,又担心乌维言那边不安分。

    清音没有军衔,也就罢了,可他与乌维言都是在军中任职的。

    越柳营军风肃正,严禁营中官兵狎妓取乐。

    如今他二人进了这等花街柳巷,若是误碰了什么腌臢药物,按耐不住陋性,想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丑事……慕相玄冷静地想,那他只能先杀了乌维言,再刎颈自尽,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越柳营的名声。

    慕相玄想到这,步伐一顿,恰时听见身边小倌们妩媚动人的娇笑声,心中又是难过。

    ……他这样板正无趣,也怨不得她被外头的妖精吸引,家花哪有野花香……

    可一低下眼睛,又瞧见自己双袖上紧束着的护腕。

    厚实的玄色鞣制鹿皮料子,双层的银色绣线细细密密地码齐边缘,还有怕磨伤皮肤而特意添上的柔软内衬,无处不显出缝制人的体贴用心。

    ……这是去年秋季时,她亲手给他的。

    那日还是她的生辰,他往返匆忙,给她准备的贺礼都被衣襟压坏了,他局促得不知该怎么开口。

    可她神神秘秘地叫他过去,问也没问她的贺礼,反倒喜滋滋地将一副新护腕塞到他怀里。

    她说她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上好的料子,又缝了好些时日才做好的。

    那日是她的生辰,她却满心欢喜地给他送礼。

    慕相玄每次想起,都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安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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