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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灯烬有余声》 9、想要(第1/2页)
三人在军中长大,随军扎过营。
虽然如今战事太平、商旅安顺,但出了城关仍下意识按扎营的方向坐位,或背山面水,或迎风朝向日出,三双眼睛将四面八方的动静都看得清楚。
慕相玄倒水出来,想要洗些果子。
越清音裹着慕相玄的外袍,懒洋洋地烤火。
自那日躲进隔间之后,她隐约发现了新的趣味,见慕相玄坐在身侧,便试探着悄悄去挽他的胳膊,葱白的指尖偷摸着搭上少年紧实的手臂。
她的动作轻巧小心,眼神却明目张胆,好奇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反应,盯得慕相玄眼睫毛颤个不停,洗果子的手接连打滑了好几次。
但到底没有挣开她的手。
少女满意于他的顺从,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清灵灵的杏眼转去了别处。
一旁的乌维言埋头与借来的小刀斗智斗勇,好不容易削出两根木筷,得意洋洋地向他的义妹展示:“瞧,这不就行了!”
他大方地将炙羊肉一并推上:“你饿了,你先吃。”
然而,方才叫了半天肚子饿的越清音却不作动弹,仍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望向同一个方向。
两名少年意识到什么,都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青河的河畔停了几匹新的大马,显然有一伙儿新客到来。
为首的是名红衣少年,约莫是弱冠的年岁,身量极高,怕不是有近九尺,似乎翻身下马就只是弯个腿的功夫。
见身边少女一双杏眸乌溜溜地往人家身上转,慕相玄愣了下。
……在半刻钟之前,她分明还这样看着他!
他顿了顿,低头接过筷子,递到她面前,轻声提醒道:“不是饿了么,可以吃了。”
“好。”越清音随口答应。
应完,她却不拿筷子,多看了几眼后,还兴奋地晃晃慕相玄的胳膊。
“相玄,你看他!”
她示意他望那红衣的新客。
慕相玄:“……”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碟被冷落的炙羊肉,被盛在绿油油的荷叶包里,怀里还揣着一筒子蘸醋。
“……我不想看。”
少年垂着眼,闷闷地问:“怎么了,你觉得他好看?”
“若你喜欢红衣,我也可以买一身红的……”
“不是不是!”
越清音迫不及待打断,悄声说:“你看见了么?都差不多年纪,他竟然比你还高些!”
慕相玄闻言,从方才的思绪中匆匆抽离。
他迷茫了瞬,一时竟领悟不到她话语里的要点。
反而是乌维言一听,立即就笑了。
“你俩还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痴病。”
他隔着空气对越清音的脑袋指指点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不成相玄真能事事都占个‘最’字?”
乌维言啧啧两声,回想起,他与越清音在六七岁时就正经结了金兰。
彼时,他这义妹虽性子顽劣些,但也没有什么糊涂执念,每日只有用不完的机灵劲儿,没心没肺地瞎玩。
直到十岁那年,慕相玄与他姑母来了融州,入了越柳营。
那时候,慕相玄还不会读唇语,偏偏耳疾更加严重,十句话有八句都听不清,仅剩两句听清了,又听不懂融州的口音。
许是自幼所受的教养拘束,每当别人同他说话,他总会努力去听,会侧着耳朵去分辨,每一句都尝试去理解。
可经常花上大半个时辰,也只能同别人交谈明白寥寥几句话语。
渐渐的,营中愿意和他说话的人就少了。
那是个闲不住的年纪,同龄的小伙伴每天成群结伴地追逐嬉闹,欢声笑语能摇得满院的树梢枝叶晃动,簌簌纷纷地飘落。
慕相玄却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缄默地学会了独处。
就是这个时候,越清音与乌维言从草场回到了越柳营。
越家的姑娘见慕相玄的第一眼,就傻乎乎地迈不动步子了。
她问别人:“他是谁?”
有人笑嘻嘻地说:“是个不会说话的小聋子。”
越清音一愣,不禁感慨:“天啊,原来聋子是这样好看的,能不能让我替他聋了啊……”
包括乌维言在内,谁也没想到,最能闹腾的小姑娘,偏偏看中了最安静的人。
她分明有那么多玩伴,可在她眼里,只有那小聋子才是最好的,而且还是天底下第一好。
她每天都甜滋滋地转在他身边,要缠着他一起做所有事情。
哪怕慕相玄起初只有沉默,她也不会气馁,照样同他有说不完的话,还把甜言蜜语一箩筐一箩筐地往他身上倒。
读书,她要慷慨称赞他是最明悟聪慧的。
练字,她要激扬夸奖他是最端正遒劲的。
学习读唇语,她每日都陪着他,但凡他学会看懂一个词,她都能神气活现地吹捧个三天三夜,非要赞扬他是这世上眼神最好的!
啧……
……这世上眼神最好的,真是什么鬼话都能说。
那段时间,乌维言很是羡慕慕相玄,当聋子真好啊,都不用怕被她叽叽喳喳地烦死。
后来,也出乎众人的意料。
越清音没有腻,慕相玄也没有烦。
那两人日渐一日地熟悉起来,甚至还多了些旁若无人的小亲近。
少女的甜蜜称赞声,愈发四季昼夜永不缺席。
乃至于后来年岁长了,慕相玄正式开始习武。
少年初出茅庐,每日过招,都要在营中教习的手底下领回一身的伤,青青紫紫的瞧着骇人。
清音心疼又难过,总是抹着眼泪拉他去军医处上药,乌维言就在军医处里,看多了难免要玩笑。
“这回可算知道了吧,至少他的武功不是最厉害的?”
越清音泪珠子一颗颗地掉,仍在倔强地给他找补:“在同辈之中,他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城关外的火堆焰暖,照亮三人面前的方寸之地。
乌维言瞟了眼自己的义妹。
少女混着鄯善血脉的瞳眸色泽很浅,这双浅眸只要沾泪,就很容易变得通红通红的,泛肿着难以睁开眼。
而他打小看着慕相玄习武,少年从不懈怠练功,寒冬酷暑也会坚持练枪练剑,不出几年就能在教习的手底下讨到巧处,再也没受过重伤……大概就是怕她不小心把自己哭瞎了吧。
至于今日这场景,乌维言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老毛病犯了。
他笑着调侃越清音:“你该不会以为相玄就是同辈之中最高的吧?”
“他是身形高挑,但融州城这么大,有数十万的百姓……”
眼见少女扁扁嘴,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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