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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灯烬有余声》 11、姻缘(第2/3页)
新婚之夜的体验可是新人建立感情的基础!
昨儿他替郭将军忙活时,忽然灵光闪现,想起义父大人已经年近四十了。
虽说义父看起来体格健壮,但毕竟不是精力旺盛的二八年华,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力……
乌维言不免替义父捏了一把汗。
万一他的未来继母不满意,那这桩喜庆婚事岂不是刚开头就要惨淡收场?
绝对不可以!
胡人少年自诩没有多大本事,但好歹是个孝顺的义子、体贴的义兄。
为了义父的姻缘、义妹的善缘,他毅然决然地违背军医操守,从军医处顺了药材,配出一剂绝世无双的狠药!
——医书上面写了,只要将此药服下,哪怕是死人也要金枪硬挺两个时辰!
恰好前几夜相玄开封了一坛女儿红,乌维言就将那药全数倒进了酒里……
他真是为这桩赐婚操碎了心!
眼下,面对着义妹的询问,他的自我感慨、感动之心汹涌澎湃,却又难以直言,只能深深藏下功与名。
“别问了,总之对你善缘大有益处,来日你会感激我的!”
胡人少年慷慨摆摆手,腕上系的喜庆红绸招摇又得意。
说完,他又赶紧将掉出来的药包塞回袖子里,同自家妹妹嘱咐道:“你别碰这个,知道吗?”
越清音看他脸上的神情时愁时喜、时激昂时壮烈,但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没了兴致。
少女敷衍地点点头,继续捣鼓自己的事情。
方才陷入凄风苦雨的少年将军终于回笼理智,想起二人自幼相伴的深厚情谊来。
慕相玄心道,真是关心则乱,怎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早早成为惊弓之鸟,以为自己往后就是深闺怨夫、望妻之石了呢?
她只是年少贪好新鲜,偶而被外界的精彩吸引了注意力罢了,难不成她会狠心抛弃他吗?
不会的!
他记得清楚,幼时他离开奴仆环绕的京城,来到举目无亲的越柳军营,起初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同一个小聋子玩。
但她愿意。
那时候他们初初相识,她就对他关心有加,或许只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不忍见他落单孤独。
但如今,她和他在一起七年了。
慕相玄想,就算是当作养一条狗,她养了七年,也该对他有些感情了吧?
更何况……
他看向束在自己腕间的护腕,想起她每年都那样细心地量裁,亲手为他缝制新的护具……
少年耳根微热地想,说不定她对他还挺有感情的。
慕相玄重拾自信,打起精神挪到少女身边:“对了,清音……”
话音未完,他就看清了她手上的物什——
一副崭新的护腕。
越清音专心地在皮料上定针扯线,头也没抬:“怎么了?”
……是给他做的新护腕!
真是彼时风雨此时晴,慕相玄只觉屋顶上的层叠乌云蓦然移散,万道霞光慷慨地洒下人间。
他心软又心疼,对着她握针的泛红指尖看了又看,忍不住想接手:“累不累呀,要不剩下的交给我来……”
“不用,马上好啦。”
越清音熟稔地拉出最后一针,扯掉余线,拿远些打量:“用青线包边,可以么?”
慕相玄喜欢青色,自然连连点头:“可以!”
谁知旁边也传来碍耳的一声:“可以!”
慕相玄想叫对方走远点儿别碍事,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越清音满脸轻松,将那副簇新的护腕塞到乌维言的手里。
她说:“可以用了。”
乌维言高呼一声,油嘴滑舌地溜须拍马:“祖宗巧活!多谢赏赐!”
少女轻轻哼了声,继续捡起乐器擦拭。
慕相玄定在一旁,宛若石化。
哑了好半晌,他才回神,幽微地问了声:“……那是给他的?”
“嗯,他先前那副已经旧了。”越清音不以为然。
慕相玄:“……”
方才还灿烂无边的霞光立即蔫巴回缩,被合拢的沉沉乌云彻底遮住,隐隐的滚雷声闷响。
少年低下头,不说话。
片刻之后。
他默不作声捡起一只胡埙,三两下擦干净,却放着自己面前的托盘不用,非要伸长手放到清音面前的木质托盘里。
他束紧的旧护腕早已磨得边缘花白,显眼地在少女面前晃来晃去。
越清音专心干活,并没有往旁边多看一眼。
好几个来回,也始终分不到视线,少年闷声丢开手里的乐器,泄气地倒在椅背上。
“唉……”叹息声也无人理睬。
慕相玄郁闷地抓起少女腕间系着的红绸,瞎绞一通。
约莫过去小半刻钟,勤勤恳恳的越家三兄妹收拾齐整桌上的乐器,终于要起身离开。
小鹅头顶一托盘,脚底抹油,领队开溜。
乌维言手里两盘,风驰电掣,一骑绝尘。
越清音两手空空,连蹦带跳,却猝然天转地转,一个趔趄蒙头栽向灰砖地面。
吓得慕相玄猛地醒神,下意识伸出双臂,将她用力地捞进自己怀里。
待越清音惊疑不定地反应过来,她已经半躺半坐地被少年搂在他的腿上。
两人瞳孔震颤,几乎同时看向越清音的腕间——
那儿系了条庆贺郭家喜宴的红绸,可绸带尾端不知何时被慕相玄绑在了他的手上。
方才,就是这绸子扯得她险些摔个狗啃泥!
慕相玄更慌了,忙松手让她站起来:“抱歉,我并非有意……”
方才只顾着胡思乱想,都没留神自己干了这等蠢事。
真是挺香挺软的……
哦不不不,真是挺失礼的。
他一手扶她起身,另一手忙着去扯他手上的红绸结,结果越扯越解不开,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了。
越清音站着俯视他,难得比他冷静:“你到底怎么了?”
慕相玄握住她的绸带,轻力将她拉近些,终于抬起脸看她。
少年的眼尾线条单薄锋利,仰视时却下垂了些,显出几分可怜。
他低低地说道:“我的护腕也旧了……”
越清音:“……”
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
她好不容易捧出耐心,同他解释:“他那个料子是马皮,比不上你这副鹿皮的。”
慕相玄又低头。
他在意的又不是料子……
他闷闷不乐地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绸,牵得颜色喜庆的绸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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