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嘴上说不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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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回来住一阵子。

    李姌闭眼靠在马车上,状似不经意地问沐兰:“可是母亲邀我听戏么?”

    沐兰笑道:“长公主去了礼亲王府,临走要奴婢照看好小姐,奴婢想着府中枯坐也是无趣,不如换个地方乐一乐。”

    李姌没再出声。

    马车一路行至长公主府,庭院深深五进归仪,揽天得地。魁盛园在四进院,因着是私人赏乐几不待客,因此并不大,胜在精致奢华。

    李姌斜斜仰靠在母亲常坐的那张软垫罗汉床上,正对着戏台子,戏是她随手指的,并未上心。此刻那台上的俏郎君和美娇娘正咿咿呀呀唱着曲儿:“你情怯怯意绵绵,花蕾初放惹人怜……你轻怜香慢惜玉,春风化雨润心田……你肩似玉体如绵,幽香袭人魂魄散……你耳边言乱心田,柔言温雨蜜样甜蜜样甜……”

    李姌听了一会儿便觉莫名烦躁,挥挥手叫停,戏子们谨小慎微地都退了出去。

    她阖目对身后婢子道:“你们也退下吧,我想睡会儿。”

    沐兰拨了拨炉中香,带着玉玲躬身退下。

    李姌其实也无甚睡意,数日以来,她一时气愤,一时沮丧,一时伤心,一时不甘,心绪起起伏伏。适才又听了那么一出艳曲儿,莫名便又想起那个又爱又恨的人。

    一阵轻浅的脚步声响起,她没有睁眼。很快,便有一条软缎覆住了她的眼睛。那道熟悉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传来:“姌儿有多久不来了,可是忘了我?”

    这声音与那个人几无二致,叫她心颤了颤。

    戏子拿腔学调真是一把好手。

    她默了一瞬,抬手去扯眼上的软缎,却不想手被他抓住。

    他捏着那只小手亲了亲,用低醇温软的声音道:“姌儿不想彧哥哥么,哥哥可无一时一刻不在想你……”

    说话间她便觉唇上一热,男子凛冽的气息铺面而来,连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都一模一样。

    她顿了一顿,多日来的委屈一时涌上心来,终于掉了眼泪,垂着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对方身上,哽咽着道:“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辱我?我便是再莽撞,也未曾想要害你,而你居然……在我身上用刀!呜呜呜……”

    激动之余李姌开始拳打脚踢,对方都一下一下承了,只温柔的哄慰:“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坏!姌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想怎样,彧哥哥都应你!”

    他用力抱着她,一声声哄她,直到感觉她发了场疯后慢慢安静下来。他轻轻吻她带泪的脸颊,听到她委屈又心酸地低喃:“我所求不过一个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谁都不要,只要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为什么……”

    他含住她开合的唇瓣,封住她的苦诉,辗转厮磨间似带着心疼道:“可以,姌儿想怎样都可以,想要谁也都可以,想要我,自然也可以。”

    蛊惑人心的声音,扰乱思绪的男香,她渐渐抵挡不住,脑海中是那副玉琢般的俊颜,她环上了身前人的脖子,不自觉开始回应,温柔轻浅的亲吻变得火辣,她吻得冲动而激烈,似是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欲念。

    “彧哥哥……”她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吻过他的下巴,吻上喉结,含糊不清地命令他:“你继续说,不要停。”

    他轻笑一声,微微喘息,哑声道:“姌儿馋成这样?可是这几日过得不好,没人满足你么?”

    她娇喘着回得认真:“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彧哥哥,我只想要你!”

    “好,我也只给姌儿……”

    他已剥开她身上衣物,探掌一试,露重泽深。他重重吻她,脐下厮磨,感觉到身下娇躯阵阵颤栗,又烫又软,他再也忍不住道:“那我来了……”

    李姌云鬓散乱、衣衫不整,扒着他的身子上下其手,一声一声唤他。他看着高高在上的骄纵郡主,在他一个戏子身下露出如此模样,生出莫大快慰和满足,愈加发狠地侍弄伺候。

    云雨初霁,一室靡息。

    李姌缓缓从罗汉床上坐起来,拢了拢衣衫,扯下了眼上的软缎。见眼前的男人已整理好衣衫,正垂眸跪在自己脚下。

    他叫左怀正,是她母亲豢养的戏子之一。

    左怀正生得眉目硬朗

    ,刚气十足,不似一般伶官细嫩羸弱,在长公主身侧一度颇为受宠。

    她不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情形了,好看的男子她见多了,他虽不丑可也并不拔尖。可她却记得与他第一次亲近。

    那还是去岁春蒐,她设局想对那个人用强,却不料那修罗将军当场杀人,狠狠将她羞辱了一番。她对所求之物一向势在必得,偏偏在他这里一而再地碰个灰头土脸。

    她当时趴在母亲怀里,又羞又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左怀正就站在母亲身侧,静静看着。

    是夜陛下笼着众人宴饮高歌,她远远看着那个玉面将军,他一举一动都十分勾人,她看得心头又酸又涨,不知不觉便喝多了。迷迷糊糊间只听她的心上人在唤她,一声一声喊“姌儿”,又温柔又宠溺,她便不知不觉随着他沉沦下去。

    她望着床前的男人,抬起足尖挑起他的下巴,见他眼尾仍有红晕。

    她轻笑一声道:“左怀正,我母亲可知你所为?”

    他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长公主……也许久不来了。”

    她笑容里带了一丝轻蔑:“你胆子不小,胃口更是不小……你自己选?”

    他毫不迟疑道:“奴听郡主吩咐……只听郡主吩咐。”

    她满意了,似有有些无力,颓然道:“你先下去吧。”

    一身疲累,她也无精力再想什么,歪在罗汉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门口有说话声,细声细气:“劳烦玉玲姑娘转告小姐,宫中传信说太后病了,长公主已进宫去侍疾,小姐今晚还是回将军府,明早随大公子一起进宫问安!”

    她回到将军府,父亲李开阳听闻她回了长公主府听戏,面露不悦,可也未多言,只淡淡道:“去换身衣衫,来用膳了!”

    进得膳厅,她见大哥李牧已在。他现任北军步兵校尉,原是宿在城北军中的,倒是难得回来一回。

    他打量着她道:“妹妹身体可大好了?”

    “无碍了。大哥此次回家要多住几日么?”

    李牧道:“住不了。军中事多,且春蒐在即,也不得闲,待给祖母问安毕,我便回去了。”

    李姌没再说话,她晓得哥哥一心都在军务上。不知从何时起,他竟默默把大将军府的威耀挑在了自己肩上,尽管这府里住着一个大将军,也住着一个气势足足的长公主。

    李开阳心疼儿子,也有些惭愧。他祖父和父亲具是战功赫赫,到他这里也曾立志延续家风,光耀门楣,可荒诞的是,他自小有个晕血的毛病,这简直终结了他的沙场宦途,一个不能冲锋陷阵,只堪操演沙盘的将军,实在令人唏嘘。

    翌日一早,李姌和李牧进宫,车行至宫门附近停下,改乘软舆。将至宜寿宫门口,李姌打帘瞧见宫门处的两拨人便愣住了。

    梅爻先李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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