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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秦司巫》 70-80(第7/16页)
然顿悟,想要抛却这样薄凉的我,往前去呢?可是我又一次出现在你生命中,给了你希望。你于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并非一无是处,只是因为人微言轻。”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匹夫一怒,流血五步。无论天子还是庶人,都不愿意被忽视,他们的感情,一样炽烈。
楚越低头,泣不成声,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是我点燃了你已经死寂的野心,是我让你的生命充斥着不甘与煎熬是我亲手造就这一切”
白起沉默一瞬,但很快道:“我不怨你,我从来不怨你,我只恨自己年少,无能为力。”
不怨,因为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注视着楚越,眼中死寂一般的深黑中,星点光芒闪动,哪怕到了如今这地步,白起依旧没有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既然是一样的人,做出了一样的选择,那就不要怨恨,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现在他什么都有了,选择命运的权力
两行清泪顺着楚越脸颊滑落。
“我也不怨你。”她最终道。
可说完这话,楚越的手垂了下去,白起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她闭眼,头偏向一边,再不看白起。
白起望着面前决绝的女子,已经得到了答案。
“楚越,我们还有一个孩子,你想想珠珠。”白起低声道:“我会娶你,我们一家人,以后会生活在一起。秦军功爵可以赎罪,你不是主谋,只是受牵,大王说了,不会杀你,你不会有事。”
“珠珠还记得嬴华,她认嬴华为她的父亲。她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又还是个孩子,所以你要是想让她以为,她的母亲是一个世人眼中品行败坏的荡//妇,你大可以告知她真相。”
“还有,你知道你射杀的是谁吗?那是从小抚养珠珠长大的傅姆,你让珠珠怎么想?”楚越盯着白起的眼睛,“谁要是敢让我的孩子痛苦,不管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白起眼中震惊,一闪而过。
秦王下旨,赦免楚越死罪,但她的爵位,是保不住了,不仅爵位,官职、土地、宅院,全部被收走,兜兜转转几十年,她又回到了起点——庶民。
人到中年,被大秦公司优化了,可是她分明还没到三十五岁!
被辞退了,还没有N+1,大秦是这样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高管,但是每一代高管,都不得善终。
君位丢失,门客也四散,楚越一手抱着珠珠
,另一手拉着嬴和,母子三人走出居住了多年的宅院,跟在她身边的,只剩下诙一人,婼和辛不知所踪,楚越问诙,诙一言不发。
“你不走吗?”楚越问诙道。
诙上前,抱起嬴和,状态稳定,口气平和,丝毫不受外界喧嚣影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不也一步一步,成了阴君,同样的路,怎么不能再走第二遍?”
他侧首,看向楚越,“我以前虽然没读过书,但后来也读了一点,知道什么叫,忠义。现在你在为危难之中,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莫说你从前是我的主君,就是一个寻常女子,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你还是个忠臣?!”楚越很意外。
在她眼中,诙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楚越也正是看中了他的狡猾,这些年,他为自己做了很多事,自己司巫、大司巫、阴君的名声,是他一手营销、维持。如果说,从前的自己掌握了秦国的宣传口,那么诙就掌握了她宣传口。
患难见忠臣,可这个人居然是诙。
诙叹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我有钱。”楚越道。
诙瞪大了眼睛,“什么?”
楚越撸起左衣袖,露出一串叮叮当当的金环,又撸起右衣袖,又是一串叮叮当当的金环,臂膀上,还各有一件金臂钏,臂钏呈圆筒状,可以作为臂甲的替代,习武之人,总要穿点护具,楚越的金臂钏,从不离身。
她去北宫之前,又额外将那些嬴华留给她的金环戴在了身上,若是死了,就是陪葬品。
这些镯子上刻了她的名字,以后,她会认出自己的。
研究某某某地出土女尸楚越专题的学者———楚越。
大难不死的话,新王估计也不会放过她,那么这些钱,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诙望着她摘下的小山似的金镯子,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早料到自己有这一天?”
楚越苦笑不语。
第75章 改嫁寡妇改嫁
宦海沉浮,楚越浮了多年,终于迎来了沉底的一天,有钱在秦国没什么太大用处,秦制,按身份等级享有不同待遇,房屋、占地、奴隶,都有明文规定,无爵的庶民,住不了大宅,也不能使唤他人,只能自己种田。
陋室低矮,仅供楚越母子三人和诙一家子暂时栖身,诙的妻子栗提出归乡,但诙以为只有留在咸阳,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让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去,自己再在咸阳停留一段时间。
楚越给了栗一份丰厚的财物。
作为主君,她有赡养门客的义务,既然诙不决定走,要为她效命,诙的妻子就是她的妻子,诙的儿子,就是她的儿子。
陆陆续续有门客找上门来,他们受季君之乱牵连,被逮捕,这几日才被释放,也有些机灵的,见势不对,躲了起来,暗中观察情况。潦倒的门客,坐在屋前空地,望向屋中,他们潦倒的主君。
诙将门客们的情况逐一说给楚越听,楚越听完,将金子拿了大半出来,交给诙,“亡者抚恤,伤者医治,愿意留下的,就再搭一间草屋,想离开的,就给一笔钱作为川资。”
几间草屋在陋室旁拔地而起,官府很快有人来统计户籍,小吏一进门,便愣在了原地。
“诙?!”
诙也很意外,“席?”
两人开心抱在一起,诙拍了拍小吏席的肩膀,“好久不见!你不是高升了吗?怎么在这儿?”席是诙的同乡,当日三人团体中的一个,他归乡之后,做了小吏,因为表现出众,被抽调来咸阳。
楚越闻声,从屋中走出,席已经不记得楚越,误以为她是诙的妻子,“这是嫂子吧?”
诙立刻道:“不可冒犯,这是”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楚越,阴君、大司巫已成过过眼云烟。
“她是公子华将军的夫人。”诙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句,“从前的阴君大司巫楚越。”
席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朝楚越深深一揖,“公子夫人,冒犯了。”
他是来统计户籍的,秦律对于人口管控十分严格,父子尚不能同居,需要析户另立。他们肯定不能在一个户口本待着,但拆分成多户,意味着多倍的赋税,秦赋泰半
赋税的压力,迫使楚越需要尽快找到谋生之路。
“不然摆个摊?发挥一下现代人的商业头脑。”楚越冥思苦想,想出条解决问题的方案,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决,大秦重农抑商,厌恶商贾,一旦成为商人,黑历史跟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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