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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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道:“我观这座宫殿也是金玉其外,怎的内里什么都没有?魏国皇帝都站着上朝么?”

    姒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目光越过姒英的肩头看向御阶,瞅见一片空空如也陷入迷茫:“虽然我未来过朝堂,可,可金銮殿该有龙椅的啊?莫非被慕容慎偷走了?”

    姒英若有所思,脱下先前还精心挑选、纹路繁复的外袍直接铺在御阶上,拉着姒玉一道坐下:“那便以母亲的衣袍为龙椅吧,儿时我与我的母亲,也就是你姥姥,经常这样挨在一块儿说体己话。”

    姒玉紧靠着姒英,感叹母亲果然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不似魏国上位者对下处处提及规矩,自个儿行的事却各有各的荒诞。

    “母亲……”沐浴在姒英时刻注视着自己,宛若晨曦的目光下,姒玉再度开口,分明有好多话想问,却一时卡了壳。

    姒英见此不由笑了:“阿玉,不用担心,我们还有许多时间熟悉起来。不如母亲先与你说说裴氏的处置?”

    “裴氏?是……魏国太子么?”姒玉问。

    姒英予以肯定的答复:“对,原本母亲在气头上,是想要了他的命的。还好明洲有分寸,提醒了母亲,此人是你的人,合该由你来处置。”

    前半句她说的有些义愤填膺,姒玉一时忘记诸多诧异,笑道:“母亲果真是性情中人。”

    姒玉面上完全没有对裴臻境遇的牵挂,姒英揉揉她的脑袋,接着道:“阿玉,西北的卫国公沈氏降了,他以此向我奏请,求换裴氏一条生路,你怎么看?”

    沈氏,卫国公。

    姒玉想起猝然身故的沈诏,与对她极为和善的宋娘子,沉默地思考片刻后道:“母亲,我想见见他。”

    ***

    大理寺与皇宫中的诏狱用来关押战俘,过去血隐卫的地牢则被临时改成死牢,专为裴臻而设。

    大周的医术水平高超,军医利落地替他拔出倒钩刺,很快便教他脱离生命危险。

    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四下暗无天日、寂静无声,裴臻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此处并非阎罗殿。

    险些真入了鬼门关,他的思绪变得格外迟缓。

    这是哪里?我没有死么?他在心中自问,对着玄铁式样的铁窗发愣。

    他孱弱地倚靠在杂草丛生的墙壁上,墨黑的发丝垂落,遮挡些许苍白俊美的容颜。

    而后他听到一道轻巧却隐有沉稳的脚步声,想要警觉,却因牵动伤口而仓促地咳出声来。

    姒玉托着夜明珠制成的照路石,一步步迈入地下的昏暗。

    听到裴臻虚弱的咳嗽声,她的目光如深潭般平静,往昔回忆却在心中翻涌,静水流深。

    扪心自问,她恨他吗?好像没有。

    他对她不算差,但他们从始至终都未对等过。

    先前在东宫无所事事的时候,她偶尔会听应绮讲曲城贵族间的风月故事来打发时间。

    与严凤霄一道看阿绾与萧尚的话本之前,她就听过一出类似的故事——

    礼国公世子喜欢上平民女子姜姑娘,霸王硬上弓,逼迫她成为自己的妾室。

    姜姑娘是个刚烈的,反复计划逃跑了数回,终于在三年前以死为盾,逃出生天。

    然而不幸的是,自由的时间不过三年,姜姑娘又落入他的魔爪。

    这回,礼国公世子将她聘为妻子,八抬大轿迎娶过门。

    路人皆道姜姑娘撞了泼天大运,与当初姒玉本人被太子亲自点为奉仪时一般。

    如若没有大周,这或许也是她的结局。

    此般结果究竟如何,当事人最为清楚不过。

    姒玉情不自禁地轻嘲出声,离关押裴臻的牢房越来越近。

    裴臻听到熟悉的声音,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想到她与射中他之人的关联,心中伴忧半喜。

    忧是因为形容实在难堪,他不愿给她留下一个脏兮兮的印象;喜则为还能活着再见到她,且若真是她,自己此番能活下,许有她的授意,她定然是在意他的。

    裴臻艰难地抬起胳膊,仓促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而后重又低下头,余光则一直观察着牢门外。

    终于,衣角与光亮出现在裴臻眼前,他连手指也开始颤抖。

    姒玉按照宿明洲的指示,走至地牢最末的那间牢房。

    夜明珠明光烁亮,她看到了那个即使身处乱蓬蓬一片的草堆中,依然难掩殊色的男子。

    他好生狼狈,可狼狈之间竟又有一番别样的绰约。

    停下脚步,姒玉由上而下地打量这个分明发现了她,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抬头的前魏国太子。

    心中忽而也生出一番戏谑之意,姒玉盯住裴臻并不开口,且看他还要装多久。

    装啊,不是很会装么?她未错过他身体的轻颤,唇角生平第一次勾起恶劣的弧度。

    好脾气也看对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姒玉对他实在和善不起来。

    终是裴臻忍不住先开了口,他示弱地低咳了声,而后抬起苍白无力的面容。

    于他抬头的一瞬,姒玉不动声色地压平唇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玉儿……”裴臻唤她,凤目中却满是惊诧。

    他从未见过姒玉这般打扮,宽松的衣袍看起来格外安适,一如她现下透露出的气韵,可以想象到方才她是如何闲庭信步地走来。

    再相见的第一刻起,裴臻便再无法

    移开目光,甚至隐隐后悔,为何方才没有早些抬头,白白错了好几息。

    他知魏国兵败如山倒,生死关头他放下许多,唯一牵挂的便是她的安危。

    活生生的姒玉近在咫尺,彻底击碎慕容慎为之不详的胡言乱语。

    “玉儿,你,你还好吗?”裴臻收紧十指,缓缓道。

    “我很好。”姒玉很快回答,比起眼前人的慌乱,她格外平静,心若止水。

    “玉儿,我……”他不再自称为“孤”,脑海中一片空白,唯剩临别时想要告知她的真相:“我与严氏是假的,我,我没被旁人碰过,我是你一个人的……”

    开始还有些羞耻,可比起羞耻,裴臻更怕她彻底不要他。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姒玉,乞求她的原谅。

    姒玉再度笑出声来,熟悉的,与方才裴臻恍惚间以为听错的声音一致。

    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比倒钩刺带来的伤口还酸楚,裴臻好像明白了她的态度,眸光倏地黯淡。

    “阿凤都与我说了,未想到,你不止逼迫了我一人。”姒玉言带讽意,不等他解释便继续道:“你是不是还要说,你心中只有我?”

    她言语中的嘲意太盛,是哪怕先前争吵时也未有过的。

    酸胀之意涌入眼眸,裴臻眼尾带红,说不出话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垂泪。

    “初见之时,承蒙太子殿下‘心善’,令我免于赵路的纠缠与二十大板……”姒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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