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烧骨: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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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模像样地在置了一口造价高昂的楠木棺材放在偏厅。

    效果相当显著,次日谢府门庭若市。

    真心的假意的,什么人都有。

    谢府依旧一律谢绝探访。

    消息传得很快,“谢大人到底什么时候离世”的议论传遍大街小巷,甚至地下赌庄都在下注谢大人到底是死是活,是十日内离世,还是这个月内离世……

    柳世宗从谢府侧门进入。

    踏进岱泽楼的书室后,柳世宗取下斗篷随意搭在木架上,走到谢庭钰面前坐下。

    柳世宗心情不错,夸好友真是奇招频出。

    先是向外界释放自己伤重的假消息,引得暗地里的许多人都蠢蠢欲动,甚至有人急不可耐到露出了马脚。

    然后是他借刺客一事,移花接木说成府里遭了贼,偷走他心心念念的宝贝。那宝贝价值连城,哪怕挨家挨户地搜,悬赏白银五千两,也要将其找回来。

    “……如此一来,不仅能迷惑背后之人,扰乱他们的视线,还能让百姓配合搜查,给他们提供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是恼怒玉京的戒严。实在高招,佩服佩服。”

    柳世宗兴致勃勃地说完,余光瞥见长案一侧摆放在水盂旁的镂空松梅紫檀木桌屏,见其诗句与落款,抬手指了一下那屏面,调侃道:“我说,丢宝贝一事儿,不会是棠姑娘给你出的奇招吧?”

    谢庭钰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神情落寞地笑了一下,说:“正是。”

    柳世宗低头喝了一口温酒。“是了,棠姑娘如今还好吗?那晚你出了事,她深受打击,在屋里空坐到天明,一回到谢府就发烧了。是山燕照顾的她。听山燕说,她昏睡的时候一直在梦里哭。三天左右烧才退了。”

    谢庭钰怔怔地看他,如鲠在喉:“有这一回事?”

    “是啊。”柳世宗点头,奇怪地看他,“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

    谢庭钰的大拇指指腹重重按在手掌里的桃木无事牌面上的刻字,一前一后地摩挲着。

    新鲜的刻字,尽管已经做了打磨处理,撇捺折弯钩的位置依旧是带着点锋利的。

    温软的指腹按压上去,摩挲中会有一阵阵钝感的轻刺痛意传到心口。

    继而演变成更沉重的锥刺之痛。

    柳世宗是玉京城里少数几个清楚谢庭钰身体状况的人。

    那时谢庭钰的身上除了刀剑伤,还中了暗器上涂抹的毒。庆幸的是救治及时,那毒得到了遏制,且王留青已经给他解了毒。

    按理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大有好转,怎么会是现在这副形容消瘦脸色灰白的模样?

    柳世宗关心地问道:“莫非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我现在给你叫王留青过来。”

    “不必。”谢庭钰虚弱地摆摆手,“我没事。”

    “当真?”

    谢庭钰一手扶额,遮住自己泛红的眼眶,轻微地点了下头。

    柳世宗心中困惑,饮了一杯温酒,又看了一眼那桌屏,突然有一个十分惊骇的想法:“庭钰,你说你丢了件宝贝,原来不是幌子,而是真的?且那件宝贝,不会就是棠姑娘本人吧?”

    谢庭钰并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柳世宗不清楚二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当下还以为是棠惊雨觉得谢庭钰要死了,所以树倒猢狲散,自个儿跑了。

    “她既是那种见你伤重就离开的薄情人,你又何必如此念念不忘?”柳世宗颇为不忿道。

    “不,不是。是我——”谢庭钰仍单手扶额,语调里带着一点点的哭腔,“是我先对不住她。是我不好。是我让她失望了。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她说清楚。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

    棠惊雨易容成男子模样,伪装自己是江湖浪客的身份,藏身在平康坊里最大的青楼——枕鸳楼。

    人迹混杂的场所里,她还是最熟悉青楼。

    要离开玉京,光靠易容化形还不够,她还需要路引。

    可惜的是,刚给鬼市里最会做路引的人下了定金,那人就被“请”去官府了。

    不仅如此,玉京城里任何一个她所知道的,能做路引的人,都被“请”去官府了。

    适逢玉京城内戒严,她只能先滞留在青楼里继续住着。

    这日,乔装成农妇出门买东西,走累了,她寻了一处茶馆坐下。

    茶馆里正热热闹闹地说着玉京城里一件传得沸沸扬扬的逸闻——

    “五千两?什么宝贝这么矜贵?”

    “五千两算什么,那你是没见过上回在天宝阁拍的一尊弥勒佛翡翠佛像——就巴掌这么大——落槌七千两!”

    “听过听过。天宝阁那儿出来的宝贝好是好,可值不值那个钱,啧,大伙还不清楚嘛。”

    “要我说,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稀世罕见的宝贝。否则能这么大动干戈挨家挨户地搜查吗?这要能拿去天宝阁,怕是得超过七千两。”

    “我觉着也是。要不然这少卿大人能昼思夜想到日日咳血?听说现在谢府里处处挂着白绸,那管家还去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这人怕是……”

    “打听到了吗?那宝贝是件什么样的金石玉器?”

    “说什么的都有。恐怕是谢府的人担心拿回来的是赝品,只透露那宝贝身上刻了两句诗。”

    “什么诗?”

    “什么桃李一杯酒,什么江湖孤灯的。”

    “真是个笨脑子,这么两句诗都记不住。是‘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正是正是。”

    …………

    热茶溢出茶碗,漫到桌面,再滴到双腿。

    直到热茶浸透秋衣烫到皮肤时,棠惊雨才回过神来。

    她连忙放下茶壶,取出竹篮里的一块布帕收拾。

    不一会儿就收拾干净,她却还拿着湿漉漉的布帕,盯着灌满热茶的茶碗,蓦然落下泪来。

    她用左手挡住自己的脸,在喧闹的茶馆里,小声哭骂道:“去死,谁是你的宝贝。”

    第45章

    莲生差点跟丢棠惊雨。

    对方这易容化形的技艺实在精妙, 穿过一条长廊就变成了出街采买的丫鬟模样,混在枕鸳楼的丫鬟堆里,真是火眼金睛也难分辨。

    连续翻错三间厢房,莲生终于在第四间更为隐秘的厢房里, 瞧见窗边梳妆桌一侧摆着一只素烧细颈瓶, 瓶中只有一朵含苞待放形态的枯荷, 荷尖插着一小株两三朵紫色的野豌豆花。

    如此野趣,必定是她。

    莲生悄无声息地跳进屋。

    她正在打量屋内四周环境时,披着一件鹤氅松散着长发的棠惊雨从四面曲屏后走出来。

    见了莲生略感惊讶, 棠惊雨扯着鹤氅的两侧交叠裹在胸前, 抱着手臂走到红木摇椅前,曲腿躺好后,才开口问道:“怎么发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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