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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春色烧骨》 50-60(第2/19页)
笑而不语。
周可卿心中有数,不再追问。
身旁有相熟的小姊妹前来询问:“可卿,你是不是知道这花作的作者是谁?”
周可卿含笑道:“是。在这玉京城里,就属那位姑娘有此巧思奇想。”
“哦——是谁呀?竟能得你如此评价。”
“那位姑娘不好出名,我便不说了。”
“你见过?”
“何止。有幸请教过一回。”
东宫的这场冬至盛宴可谓是平稳结束,“一片冰心在玉壶”还被啧啧称道了好些时日,其模仿花作在玉京风靡一时。
冬至过后,除夕也近了。
谢庭钰去年见了棠惊雨跳的祈年舞,今日难得空闲,便提议要跟她学跳,待除夕夜来临,好一道去灯市跳舞。
少有的一项技艺是由她来教学,她兴致盎然。
一个半时辰后。
她发现谢庭钰的四肢不似他本人从小长起来的,而是他原本的四肢被敌人卸了后,由某位云游圣医从各地寻来的四肢给他重新接上一般,可谓是左手不认右脚,右手不识左脚一样,互相矛盾,各有想法。
可她深知此位郎君不仅武艺高强,各式兵器样样精通,而且脑子尤为好使,如此简单的祈年舞,竟然怎么也学不会。
他分明是来故意气我——棠惊雨在心中如此肯定道。
“不教了!”棠惊雨愤然停下,“你脑子真笨。就这么几个动作都学不会。我不教愚笨的学生。”
要问谢庭钰是不是故意的?他还真是故意的。
去年她跳祈年舞的时候,由于各种原因,他只能隔着人山人海去瞧她,哪里看得过瘾?
这回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能独赏其美,自然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没成想把人惹火了。
他急忙贴到她的身后搂紧她的腰,软声哄道:“好蕤蕤,天底下最好的老师,再大发慈悲地教我一回吧。相信在您的英明教导下,我这个愚笨的学生一定能学会的。”
他的语气实在谄媚,她听了好气又好笑,仰着天鹅颈,略带傲气地说:“好吧,且看你如此诚心,我就大发慈悲再教一回罢。”
“真是太感谢您了。学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谢玄之——”她边笑边用两只手掌去挡他那硬要凑上来的亲吻,“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儿啊——”
很明显不能。
情兴上来的男人,山虎都拦不住。
今日这祈年舞是学不了了。
冬衣落地纷纷,芙蓉帐里浮浮沉沉,痴痴缠缠,绵绵不休。在阳台神女的指引下,二人好好领教了一番唇枪舌剑舞。
*
棠惊雨的《风涯霜雪图》,赶在除夕前收笔印章。
此墨图约六尺长三寸宽,一人高的大小,耗神耗力,幸得中途不曾出错,完美收尾。
谢庭钰赶来一瞧,提着一支蘸墨的紫竹毫笔,边欣赏边思考如何修添墨痕,使其更为惊艳——因为以往他就是这样让她的画作变得更渊深精妙。
但这一回,他无从下笔。
倒不是说她已然飞升为大师,而是其画作感情充沛,既是秋衡山断崖上的广阔雪景,又是她彼时心境的呈现。
稚嫩,显拙——反倒成就了独一无二的灵动缥缈。
多添一笔,少划一笔,都不行。
如此刚刚合衬。
见他搁笔,棠惊雨目光莹亮地看他:“看来你也很满意?”
“何止满意。”谢庭钰把她拉过来抱进怀里,“简直世无其二。”
她在他的怀里咯咯直笑。
玉京初雪后的这些日子,就像是长轴画卷里的一处闲笔——翩然轻巧。
她很是喜欢。
第52章
法恩寺, 禅房。
谢庭钰寻到了慧师父,想要解答一个困扰心中许久的疑惑。
他踌躇着开口:“了慧师父,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困惑……”
了慧师父耐心听他删繁化简地说完,眉眼弯弯, 轻轻点了下头, 一语中的:“因为施主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因果, 故而寻不到答案。
“施主想知道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为何会爱上那样的一位女子,而是想知道那位女子, 为何不爱自己。
“施主想要的不是爱, 而是被爱。”
彼时,禅房寂静,鸟鸣隔叶的啾啾声回荡屋室,半开的窗牖淌进阵阵潮冷的穿堂风, 吹动那位怔愣着的郎君的灰鼠毛领绒毛, 绒毛顶端摇晃摩挲着下颌。
轻微的痒。
震撼的风声呼啸。
花落空苔的静寂平和。
佛前油灯盏盏, 火光轻晃, 莹光煌煌。
前来礼佛的贾文萱, 正巧遇到站在殿中等候谢庭钰的棠惊雨。
“棠惊雨,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贾文萱兴致盎然地走过来,“求什么?”
她满怀心思地扫了眼棠惊雨的腹部,了然地笑了两声:“求子吧?你这肚子倒是不争气, 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了, 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酸涩的妒意随风迎面而来。
棠惊雨原先只是无聊在看庄严巍峨的金佛像。
她不信什么神佛恶灵。当年苦苦哀求罗刹鬼, 甚至不惜交换自己的灵魂,还是没能如愿——她的那几位“家人”,在那场洪灾里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迁去了别处,过着她见不着也不想见的生活。
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
心气坚韧,方能胜天。
只是这回,为了气贾文萱,棠惊雨有模有样地双手合十悬在胸前,仰头望着低眉敛目的金佛。
“求一些与贾小姐……”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唇角含笑地转头看贾文萱,“不对,应该唤你一声张夫人。——无关的事情。”
贾文萱气得直咬牙,垂在腰侧的两只手都握起了拳头。
贾文萱忽然哼笑一声,松开拳头,昂起脖颈瞧她:“爱不爱的,有什么要紧。到头来,你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妾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棠惊雨脸上的神情始终寡淡,低头,合目,唇尖碰在合十的指尖,语气无悲无喜地说:“急什么。日子还长着呢。”
好似真的在求一个相爱永久的愿望。
她越是平淡,贾文萱就越是愤怒。
“棠惊雨,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可嚣张的?!”
合上眼的时候,更能听出话语间潜藏的真意:羡慕,嫉恨,不甘。
还没等棠惊雨睁眼回应她,闻声匆匆赶来的谢庭钰两三步来到她面前,还算礼貌地同她说:“三小姐跟惊雨在聊些什么?让我也听听。”
郎君高大伟岸的身形将身后的女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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