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 2、请玩家不要戏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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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婪惊呆了,他读书少,也没有师门,一路靠骗走到现在,什么江湖术士的手段都学过,但那些是障眼法,系统改变天时可是实实在在的。

    “你、”魏婪走到窗边,看了又看,看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不可置信的问:“这是什么妖术?”

    【系统:游戏自带的基础功能而已。】

    自从绑定魏婪之后,系统说的最多的词就是“而已”。

    丞相府

    宋承望召集了几名官员谈事,清河郡太守不但是清河郡当地望族出身,也是户部侍郎的妹夫,同宋党休戚与共。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魏婪身上。

    “其他人都被下了狱,只有他独善其身,”一名官员笑眯眯的说:“你们说,陛下为什么偏偏放过他?”

    “想必是使了什么妖术。”另一人说。

    “骗子而已,还妖术,”户部侍郎嗤笑:“我看,陛下是听信了他的谗言。”

    “既如此,我们不如拉拢魏婪,让他们替我们给陛下耳边吹吹风?”

    一中年男人横眉倒竖:“一个没有官身的骗子,让他入宋党,我不答应!”

    “要你答应?”

    户部侍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宋承望,“丞相大人以为呢?”

    多一个朋友,不如多一个敌人,宋承望吹了吹茶,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妖道不是季党的人?”

    众人噤声。

    良久,户部侍郎蹙眉:“清河郡的事迫在眉睫,若他是季党,一定会劝说圣上严惩清河郡太守,不如…”

    户部侍郎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宋承望垂下眼,“不急,先派人给他递句话,若魏婪是个聪明人,也省得我们动手。”

    谈得好好的,天光大亮,隐蔽的氛围瞬间散去,屋外甚至传来了鸟叫。

    “这这这,我怎么记着刚刚才入夜…怎么天亮了?”

    “难道这也是天灾…?”一名官员面色惊疑不定。

    “莫要胡言,什么天灾,这分明是祥瑞,”宋承望喝了口茶压了压惊,问:“几时了?”

    “快卯时了。”

    “我方才来的时候刚过戌时,”户部侍郎掩着面说:“丞相大人,莫非是宫里的仙师所为?”

    “仙师?”户部尚书轻蔑一笑:“若是真有移天换日的本事,还能被抓进大狱里?”

    宋承望放下茶杯,环视一圈,道:“有一位不在此列。”

    户部尚书蹙眉,“圣上有德,饶他一命,难道丞相大人也信江湖道人之说吗?”

    宋承望不信,但他找不到理由解释好端端的天怎么突然亮了,前一秒还是戌时,为何成了卯时。

    以及,他还没睡觉,就要去上朝了。

    闻人晔比他们更疑惑,他只是拿着那串佛珠看了几眼,竟然换了人间。

    他充满探索精神的继续盘佛珠,但是天色不再变化,闻人晔吸了口气,命人打了水来,将佛珠泡进去,没变化。

    生火一烤,变了,不是天变了,是佛珠着了。

    急急忙忙将佛珠重新扔回水盆里,闻人晔还是没有头绪。

    刚睡着就被传唤的杜庚:“陛下,会不会是您日理万机,忘了时间流逝,其实并没有什么突然日出之事?”

    闻人晔怀疑过,但他不觉得自己已经糊涂到了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步。

    难道——

    闻人晔从水盆里捞起佛珠,递给杜庚,“你闻闻,这佛珠上的香气是不是能够迷乱人的心智?”

    杜庚略通药理,他摇摇头:“陛下,这只是沉香。”

    闻人晔糊涂了,难道真是他搞错了?

    他咬着下唇在殿内踱了几圈,将佛珠抢了回来,“罢了,等上朝见了魏婪就知道了。”

    魏婪也不知道。

    震惊过后,他苦着脸问:“我还没睡呢,你不能虐待玩家。”

    【系统:左上角也有个圆圈,你按一下就回去了。】

    魏婪照做,紧急撤回一个太阳。

    红日落回了地平线之下,天边的晨曦步步退却,拜倒在了夜色的侵略之下,月光撒在枝头,几粒星子零零碎碎。

    已经备好马车准备上朝的宋丞相:“?”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的闻人晔:“?”

    刚打过鸣的公鸡:“?”

    “你说,杜庚,你说,”闻人晔拉住杜庚的衣袖,一路把人拽到窗前,指着茫茫黑夜问:“是朕操劳过度,还是你瞎了?”

    杜庚讷讷无言,刻在骨子里的官场本能驱使他“彭”的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高声大喊:“祥瑞!祥瑞!此乃大吉之兆,圣上得天所眷,为万世所昌!”

    闻人晔心烦的走到一边,“备驾,朕要去求仙台。”

    到底是妖孽作祟,还是天降祥瑞,他要问清楚。

    杜庚也跟着去了。

    走进求仙台,杜庚拘谨地双手交握,守在殿外不敢踏入。

    闻人晔:“魏师可曾想出去?”

    两名守卫道:“不曾。”

    魏婪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殿内,看了会儿书就开始打坐,没有任何异常,对于这种变相的软禁也没有反抗过。

    闻人晔微微颔首,独自走了进去。

    穿过层层帷幔,闻人晔听见了些许水声,他脚步一顿,想起先皇专门为各位道长们引来热泉御寒,想必就是这处了。

    和白天时一样,闻人晔躲在纱幔之外,分明是天子,却做着见不得人的窥探之事。

    蒸汽氤氲,看不真切,闻人晔正要靠近些,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非礼勿视。”

    下一秒,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双目,闻人晔心中一惊,魏婪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他居然没发现。

    沉香萦绕在鼻尖,闻人晔握住魏婪的手,面不改色:“魏师何不放手?”

    魏婪轻笑了声,“若是在民间,陛下该被五花大绑送进衙门。”

    闻人晔理直气壮:“朕是天子,魏师既是殷夏人,就是朕的子民,朕看两眼有何不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感觉颈侧一凉,似乎有水珠滴下来。

    闻人晔绷紧了喉咙,人在失去视觉时,其他感官会更加明显,譬如魏婪的手,譬如贴近的吐气。

    下一秒,闻人晔感觉到一股推力,不大,但他没有掉以轻心,一边猜测着魏婪想做什么,一边跟着这股力道向前一倒。

    “哗啦啦!”水花四溅。

    闻人晔跌坐在池中,狼狈地拨开湿漉漉的发丝,透过湿润地雾气瞧见了池边笑得前仰后合的仙师。

    魏婪身形高挑,只着一件浅紫色的垂地长袍,白皙的颈露在外面,半湿的发搭在肩上,洇出一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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