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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丞相逃妾成为贵妃后》 4、难逃(四)(第2/2页)
陪秦夫人进屋,特地将卢定瑜与秦家小姐拦在外头抱厦。
国公夫人笑看向卢定瑜,“上了年纪的人拉家常,你们小孩儿必听着无趣,拘你们在一旁作陪,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定瑜,你同妹妹在外头坐坐,你们一般大,想来能有些话聊。”
卢定瑜温声应好,微微掀起眼帘,那眼神却无情无绪,从国公夫人面上划过,刹那间的冷漠锋芒,叫国公夫人眉心刺痛。她心头一抖,知道他将一切都看得透。从前怎么没将他也弄死......一个恍惚,积年恨意野蛮疯长,但凡当初再狠一狠心,哪至于现在还得扮慈母,替他费心周旋。那贱婢养的贱种,永远不和他们一条心,永远不会领情......
一旁丫鬟连声唤“夫人”,国公夫人蓦地一哆嗦,回神定下眼瞧,那贱种正偏头听秦家小姐说话呢,眉目怡然温润,端是位尊贵公子。她咬牙暗骂一声,扭头往屋里去了。
卢定瑜面上听得认真,实际心思有些飘忽。秦家小姐不怯生,笑语娇俏,偶尔把流丽的眼风向他扫来,含情的示好,都是骄矜而热烈的,却惊不起他的波澜。他不因她是秦思平的女儿而存偏见,甚至有几分欣赏,她开门见山地试他的野心,足见她是个实际的人。
但他生不出半分喜欢。适才他说要搏科举,走仕途,她是怎么答的来着?
卢定瑜忽然想起粲娘。他曾经消沉,白日里看三流文人意霪的风月佐酒,她不识字,还当他在用功做学问,说,“我真羡慕二公子。”他听了哂笑,堆金积玉,富贵迷眼,是值得羡慕吧?懒得从荒唐霪词里移开眼,随手扯下块环珮递过去,问她,“还想要什么?”
愣头愣脑的小丫头,甚至没意识到那是赍赏,未伸接手,只用带点艳羡的口吻,如实答:“想要二公子的才学,若我有二公子这般头脑,便学花木兰扮男人,高低谋个县官做,对手底下百姓稍好些,便不会使我爹娘卖了姐姐,又卖了我。”
有些事,身在其中时只作寻常,许久后方惊觉,噢,原来是那一刻,叫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不大相干,但偏想起她。卢定瑜略扬唇,没留神漏过了秦家小姐的两句话,引来一阵气鼓鼓的讨伐。
“定瑜哥哥眼里瞧着我,心里却不在我这儿,这算什么道理?”
若换作旁人,埋怨也藏在娇嗔里,但她的不满很纯粹,纯粹习惯了众星捧月,忍不得一点忽视,哪怕面前的男人叫她有好感,也改不了命令的口吻。她太好猜了,卢定瑜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直如洞穿她几乎透明的皮囊。
秦家小姐叫他盯得面颊发烫,有些恼,可他脉脉眼神里别有一段隽永,温柔的端详,生平从没有人这样瞧过她。她觉出一点陌生的忐忑,气焰稍低下去,“定瑜哥哥在想什么?”
“在想妹妹说的话。”他气定神闲,信手往西南角上一指,“妹妹适才提起中秋赏桂花,恰好那头栽了几株银桂,叫我想起上年深秋在这院里瞧见的景象,霜风摇落,吹彻香雪,别有一番风致。”
秦家小姐脸上更热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真巧,她的小字便是“香雪”二字,平白叫他念出口,该是怎样的机缘?难道这便是命中注定?
卢定瑜悠悠瞧她一眼,瞧见了意料之中的羞赧,将这场相看盖棺定论。这世上他要的东西,似乎从没有得不到的,从前是这样,往后应当也会如此吧。
正院前庭修得弘阔,引了水渠进来,上头蜿蜒搭了条复廊,一边临起居的正屋,此刻正热闹,另一边是个小园子,花木扶疏间掩映着国公爷的书斋,人影寥寥。粲娘便藏在漏花窗后,把眼向正屋打量。
离得不算远,抱厦底下两人的神情依稀分明,秦家小姐是妍丽的样貌,一双眸子黑曜石似的,顾盼间有股矜贵气度,眼波时而朝二公子一睐,全无拘束。二公子话少,深沉,她也丝毫不怵。
日头升到中天,将那一双人衬得无边浮丽,粲娘倚在廊下深浓的阴霾里,忽然生出一点向往。倒不是为二公子,单为那份势均力敌。
若她也有这么个人,漂亮,体面......念头尚没转完,唇畔便沁出一缕自嘲。她这辈子,也就指望二公子一点怜惜了,还发哪门子梦呢。
心思渐冷,眼前的热闹也瞧够了,粲娘寥落地向后撤一步,不想踩着别人脚了。
只听背后人“嘶”地吸凉气,是个男人声口,粲娘忙避闪,却又给绊了下。眼见要崴倒,慌乱间叫人揽了回去,结结实实地摔进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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