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逃妾成为贵妃后: 14、痛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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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起来眉眼轻灵,池塘生春草,新痕悬柳梢......刹那间许多美好的句子都有了形,卢定瑜却莫名感到沉重。

    他难得叹了口气,反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里,“遭人欺凌为何自己忍着?当日便该告诉我。”

    粲娘垂下眼没瞧他,笑意渐渐淡了。告诉他又如何?他能照她的伤原样磕回秦家小姐身上去,给她出气么?必不能够。

    得来太容易便不会想着珍惜,争到手里的东西才配称为拥有,她于卢定瑜而言,就连“拥有”都算不上。她是国公府的奴,他理所当然地占据她,她只好造出个“失去”的假象来。哪怕是物件,也有不慎遗落或是叫人觊觎的可能不是?何况她知道自己这副皮囊很有些价值。

    她就是要卢定瑜意识到这个。

    粲娘不言声,委屈或幽怨的情绪全掩那深浓的眼睫后头,半晌,递去一道眼波,欲说还休的楚楚模样。卢定瑜自以为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怕她?”

    粲娘似嗔似怨,“我不该怕么?秦家......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她将手轻轻从他掌间抽开,声音低下去,“二公子别误会,我不是要与她比,我明白自己的斤两。只是我也惜命,我叫人记恨上,不外乎因为与二公子朝夕能相见,碍了旁人的眼。我想着,或许在老夫人这儿也没什么不好,二公子往后自有一番锦绣前程,公务千头万绪,必不能时时顾及尊长,我便替二公子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大家都留点体面。”

    她往常鲜少说这样的话,自轻得近乎矫揉造作,在他们之间不大用得上。也奇怪,两人地位天上地下,但在一块儿的时候,那些世俗的虚名每常不自觉被忘却。或许因为床笫间和谐,日复一日层垒的欢愉里,世俗加诸身的枷锁一件件退下,叫他们两个退变成一双不加粉饰的男女,粗粝中别有种真实。

    也因为鲜少说,此刻一篇话倒不显得假,反而掷地有声。

    卢定瑜没容她再往下想,“值得孝敬的人我自会孝敬,用不着旁人代劳,你只管安心修养。”顿了下,把口气放得软和,“不论她什么身份,在我这里她不及你要紧。这件事我记着,往后定为你讨回来,你不必怕她。”

    破天荒头一回,他许了她一句切实的承诺。

    粲娘如愿以偿地挣来了他的愧疚,虽不多,但足矣成就一个好开端。心中窃喜,面上仍是迟疑,踯躅片刻,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

    “有二公子这句话,我便是死也足意了......只是二公子是要入朝为官的,外头天宽地广,哪能时时流连内宅,我不一样,关起门来只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打转,到底还是受制于主母......”

    “若连你都护不周全,我也不必去做什么官了,做了官也没大出息,尽叫人戳脊梁骨笑话。”卢定瑜扬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贴着那温软,觉出些许眷恋,真有了种失而复得的味道。

    卢定瑜愈发拿定了决心,她于他而言到底是不一样的,不论名分上同谁是夫妻,只有她真正算作他的女人。立起身来揽她到怀里,又踅身坐下,将她圈在膝头,“眼下我不便与老夫人翻脸,且依她的意思办,横竖秋闱不过十余日,过后我便来接你回去。这些天你安心将养,晚间我得空来瞧你。”

    粲娘终于展颜一笑,点头说好,“二公子专心应付科试吧,不必来回地走动,不好看相。我有成算,能把自己照顾好。”

    卢定瑜没说什么,这事儿不值得理论,他不会看谁眼色,想她了自然就来见。揽住她缱绻一阵,软玉温香抚慰人心,渐把心头那份焦躁驱散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秦家、晋王、老夫人......不值一提的枝节,都不是事儿。

    卢定瑜的心思重又落回他徐徐铺展开的宏图大业上去,边思忖,一手边附在她后腰上不觉磨蹭。那弧度贴在掌心里,完满得像摔碎后重又寻到彼此的两截玉璜。

    粲娘叫他抚了半天,抚得动了情,以为他也想着,便扭过肩凑去他颈边亲了亲,细若游丝地吟了声“二公子”。谁知倒会错了意,他压根儿没心思,冷静地撒开手,将她放到圈椅里,自己站起身来掸了掸襟袖,温声一句“你好好歇着”,便再没旁的话,提袍出了门去。

    粲娘望着他的背影,颊上似是而非的红晕敛了个干净,半晌牵唇一哂,偏头把打了一半的络子拣回手里,重又哼起了小调。

    *

    卢定瑜从老夫人院儿里出来,打眼便瞧见小厮在院墙底下探脑袋,他脚下略缓了缓,“有事?”

    小厮赶忙迎上来说:“二公子,夫人那头来了人请,让您过去坐坐。”

    “夫人?”卢定瑜很意外,国公夫人同他也算有那么点默契,都不耐烦演母慈子孝,十来年里单独坐在一处嘘寒问暖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他必得问清楚,“夫人身边有谁在?”

    小厮挠了挠头,也没个准儿,“想来有大公子陪着,另外小的过门上时听了一耳朵,说杨家小姐登门拜访,这会儿大概齐也在夫人屋里。”

    这倒有意思,卢定瑜眯眼往南边一眺,天光下重重屋宇望不着边际,灰青的筒瓦上笼着层绒绒的白边儿,连成片死气沉沉的海子。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开朝百来年,这府邸不知曾困住多少冤魂在里头,可永远有人自作聪明,前赴后继地涌进来,做着毫无新意的戏。

    卢定瑜到国公夫人处,正屋里支着窗扉,立在廊庑下便听见年轻姑娘的声口,一递一声儿陪着国公夫人拉家常。底下人传了话叫进,房里丫鬟打起帘子,还没见人,便听里头大公子热络唤了声“二弟”。

    卢定瑜迈进次间里请了安,大公子忙招呼他坐,“二弟近来忙着温书,有程子没见了,好不好啊?”紧着吩咐人上茶水,寒暄几句,又偏身笑看向南炕上陪坐的杨家小姐,“听闻二弟要下科场,杨家老爷特地去文昌帝君跟前求了道符,今日遣姑娘送了来,给你添文运。”

    杨曼盈娴静端坐一旁,轻易不开口,哪怕点了她的名头,也要先望国公夫人的眼色,见她没搭腔的意思才说:“当年我大哥哥应考,爹爹也是上那儿求的符,后来大哥哥果然登科,爹爹从此便惦记上那符灵验。二公子别嫌弃,只当是图个好彩头吧。”

    一边使丫鬟端过个漆盘,却见上头一左一右摆了两道,杨家小姐笑着解释,“秦妹妹听见后执意要一道去,也虔心求了符,托我顺带给二公子捎来。这下好,文昌帝君见天的听人在耳边念秧儿,说什么也要遂咱们的意了。”

    杨家早同国公府过了文定礼,算是正经儿女亲家,外头也不知道他们兄弟间的内情,只当是小叔应考,果真能中第便是一荣俱荣的喜事,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国公夫人同大公子当着曼盈的面,自然要做足场面功夫,满口念她的好,到了卢定瑜这儿,他却没像往常那般陪着惺惺作态,点头道了句谢便算完,面上淡淡的。

    曼盈何等敏锐,见状不由讪讪,自己倒先替他找补,“其实二公子才学卓著,原不指着这些歪道,必是能金榜题名的。我爹爹也就是凑个趣儿,老人家没旁的意思,二公子别多心。”

    “这叫什么话,亲家老爷是好意,他能多什么心?”国公夫人总算瞧不下去,横了眼卢定瑜,脸上愠色险些遮不住。她心里曼盈这个没过门儿的媳妇可比那庶子要紧许多,叫人甩了脸子,哪肯依?

    暗里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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