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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24、第二十四章(第1/1页)
张静娴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他还在为自己不肯和他学识字而生气。
他不喜欢有人违逆他的意思,特别是她这等“卑贱”的身份。
在谢蕴觉得,她应该感激涕零才是。但她却不识好歹,激怒了他,在这股怒火平息之前,他绝对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或者还会反过来,嘲讽她,拿捏她。
张静娴自知身上承载着村人们沉甸甸的希望,没有挣扎,而是微微俯身,认真看向他。
坐着辇车上无法走动的他依旧从容高傲,幽暗的眼眸像极了夜间的山鬼,虽然她只是听说从未见过。
“我想和郎君学识字。”
张静娴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声音润润的软软的,又说了一遍。
“求你。”
谢蕴眼皮一撩,抓拽女子手腕的力道放轻,指腹漫不经心地拨弄那颗绿石,“阿娴先前不想学使性子发脾气,现在又说请求,故意戏弄我?”
“不是戏弄……”
“哦,那是什么啊?”
他反问,笑声阴森森的。
“一开始我怕劳烦郎君,但现在我只想郎君你开心。其实我很想和郎君学识字,梦里都是。”
张静娴犹豫再三,向他说自己在梦中拿炭条写下了两个字,“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从山林传来的鸟鸣声此起彼伏,令人心慌的沉寂中,谢蕴的喉咙蓦然滚了一下。
这个农女真的知道自己不知廉耻地说了些什么吗?她眼巴巴地和他说,她在梦中梦到了他。
“写了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
张静娴无法,为了村人和表兄他们,只好将夜里铺在身下的麻布拿给他看,所幸上面的字迹并未被她擦掉。
黑色的两个字,有些稚嫩。
“阿娴。”谢蕴的神色几乎没有变化,指骨却用力地扣着木轮,念出了她的名字。
然后紧紧盯着她说,“字很丑。”
张静娴心里有气,不敢在此时发出来,闷闷地点了下头,看起来十分温顺。
“郎君说得对,我-日后一定努力练习。”话罢,她又一脸诚恳地说道,“郎君的字很好看。”
“嗯。”谢蕴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心里终于满意。
这时,张静娴察言观色,把村人们送的谢礼一一放在他的面前,挨个告诉他,哪户人家送了哪些东西。
“大家畏惧郎君的威仪,便让我将他们的心意传达给郎君。”
闻言,谢蕴才算正眼把地上那些零碎的谢礼扫过一遍,淡淡问起张双虎等人打听到的情况。
张静娴就等着他开口发问,气息变得微急,“打听到了,郎君说的是真的,被征走但阵亡的人会得到一份抚恤钱粮。”
“不过,表兄他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西山村,东山村,小阳村,平马村四个村子被征走的人全部没有音信。舅父说当初征兵分了三批,没有消息的人便是第三批的。”
“郎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虽然未收到抚恤钱粮是好事,但我不相信他们全都……安然无恙。”
她的眼中带着深切的渴望,想要从谢蕴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然而,谢蕴面无表情地听完,只是略皱了皱眉,他并不是无所不知,
但是,可以去查。
“这件事等我恢复记忆再说。”他冷冷说道,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如果这四个村子的兵丁有猫腻,那其他地方被征去的人也不都会是干干净净的,动到军中,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听到这里,张静娴抿了抿唇,明显有些失望,她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失去记忆。
所以他口中的恢复记忆又是什么时候呢?等到公乘越那些人找来,还是他的腿伤痊愈继续做回高高在上的谢使君?
“我先去做朝食。”她沉默了一会儿,情绪低落地向厨房走去。
“那日吃的豆糕不错。”谢蕴忽然开口,指着地上半个布袋的红豆。
他要张静娴朝食做些红豆糕。
她脚步停顿,没有回答。
“阿娴放心,村子被征走的人是生还是死,终究会有一个答案。”
男人轻慢的嗓音入耳后,张静娴转过了身,默默抱走了装着红豆的布袋。
但是,很可惜,她做的红豆糕一点都不好吃,只模样尚看的过去。
不过,结果出乎张静娴的意料,她以为生性挑剔的谢郎君最多咬一口便作罢,可他却一连吃了五六块。
张静娴悄悄地打量他,装作不经意地道,上次进山采的香辛菜还有一些,不若和那只活鸡一起煎烤着吃。
前世,她已经揣摩出了他的口味。
谢蕴喜食辛辣,但又不怎么能接受油腻,所以烤鸡上还要抹上一层酸酸的野果汁水。
“阿娴既然想吃,那便午时做吧。”谢蕴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淡。
但张静娴敏锐地察觉,他的身体放松地向后靠了靠,这算是喜欢的意思。
她点点头,中午果然将那只活鸡处理仔细后,加上香辛菜烤制,不多时,整个院子都充满了霸道的香味。
玄猫嗅到气味,按捺不住地从山中跑过来,张静娴征求了谢蕴的意思后,将一只鸡的内脏给了它。
她害怕玄猫吃的太急,烫到嘴,一点点撕开晾凉,亲手喂到它嘴边。
一边,谢蕴将这一幕收至眼底,黑眸无意识地眯了眯。
可能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专心喂猫的少女略为迷茫地朝他看来,面含疑问。
“够了,这只鸡是我的。”他的语气有些烦躁,眼神也很冷。
张静娴喂的差不多了,顺势停了手,摸了摸玄猫的脑袋,然后站起身。
接下来,他们两人分食了一只烤鸡。
下午,谢蕴教导她识字,院中被夯实的地面还没来得及铺设木板,刚好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纸张。
和前世一般,他先教她诗经。
张静娴“磕磕巴巴”地对着地面的字念了一遍,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遵循他的字迹描摹。
日光下,她的眼睛黑亮。
谢蕴看着她笨拙的举动,心头不可抑制地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这个农女看着普普通通,手段却十分狡猾。
她太懂怎么讨好人了。
天气有些热,谢蕴扯了下衣襟,沉声让她过来,在地面写下了两个字。
“相之。”
这是谢蕴的字,他要她跟着念出来。
张静娴装作不知地念了一遍,末了故意问,“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很好听。”
谢蕴挑了挑眉,口有些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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