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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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三条腿骨断筋折, 梳妆台满是裂纹, 镜子碎片散落一圈, 书柜里书十不存一,地上满是破损书页, 白的, 黄的,像是天女散花式乱撒飘坠的纸钱。

    他的大床成了狼藉中唯一完好的孤岛。

    昨夜想必有惊天的动静,他竟连梦都没做一个,睡得安安稳稳,又香又甜。

    席鸢的身份不言自明。昨夜定是发生了一场鏖战。

    薄薄的青影子变强了?还是席鸢自身出了意外?

    屈景烁急急一掀被,低头去找拖鞋。

    在床下,被床沿堪堪挡住的位置,他发现了一张只有四字的信笺。

    屈景烁光脚踩在地毯,蹲着看信:

    “卿卿赐鉴”。

    就这四个字。

    下一行便只剩了几滴溅落的墨点。

    匆匆换好一身整齐西装, 屈景烁乘车赶往坟地。

    外面飘着冰冷细雨。

    接过泽兰手中大伞,屈景烁叮嘱:“你不要跟。”

    “少爷,这里荒僻,万一有歹人也恰来祭拜他死去的亲朋, 见色起意,对您不敬, 那可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的,”屈景烁顿了顿, “一个会保护我的人,他正在前面等。”

    泽兰睁大眼,看向阴雨天更显漆黑,宛如置于深潭之中的幽森坟场。

    “原来您不是来祭拜死人,您是来见活的朋友?什么人会把约见地点定在这里?!”

    屈景烁只笑着摆手,是个不想再解释的意思。

    泽兰抿唇,到底不敢违抗他:“您一切小心!”

    是撑着伞,在黯淡坟地中,往中心行进,而不觉丝毫凉意时,屈景烁顺暖意传来的方向一低头,才发现了胸前悬挂的心脏在搏动。

    砰砰、砰砰。边跳动,边发出了淡淡的红色光晕。

    席鸢,念着这个名字,屈景烁攥住吊坠,你又把什么给了我?

    为何这个“一生气就炸飞生气源”的小东西,在这个世界,重现了上个世界的状态和光亮?

    脚步越发加快,屈景烁却没感觉丝毫吃力或者气喘。

    显然,小心脏吊坠是真的发挥了如同上世界的作用。

    来到席鸢曾经现身的坟包前,屈景烁在融融的从吊坠覆满全身的热度里,扔开了伞。

    单膝落下,在浅色裤腿即将碰到湿泞泥土的一瞬间,有两旁生长的杂草,忽然垫在了膝头。

    “席鸢?”

    屈景烁垂下亮晶晶的眼眸,盯着那凭空离奇伸过来的长长蔓草:

    “能听到我说话吗?”

    前方起了摇晃声。

    屈景烁抬头,看见坟包上,一根最长的野草,向自己弯了弯草尖。

    像是人在做点头的动作。

    弯了那一下,野草陡然僵硬住,不再动,像是人在装死。

    失笑一瞬,屈景烁抬手抚摸了野草:

    “我知道你是什么。”

    野草剧颤。

    屈景烁立刻接道:“可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野草再次僵住,没一会儿又再次开始抖动,这下,不止那一根,周围的无数野草也开始晃动,它们急剧摇摆,有点像人在“手舞足蹈”。

    “告诉我,你还好吗?”

    屈景烁摊开掌心:“在这里写。你想对我说的,都告诉我。”

    “不要担心。回。”野草用草尖写,“不准再来。”

    “为什么?”

    草尖的“危”字尚未写完,屈景烁打断坟头草:“你是不是想说,这里死人多,又有特殊的阵法,对我这个活人不利?”

    草尖竖起,先是“摇头”,摇了两下又变成“点头”。屈景烁不大明白了。

    正要再问,他见草尖忽然像赶时间般,快速垂下,在他掌心书写:

    “勿来、切记、切记。”

    草尖已经抖抖索索得厉害,在他掌心划下一“丿”,紧跟着又是长长一道甩出。而后,草尖再没了动静。

    “席鸢,席鸢?”跪在席鸢之前操控着托住他膝盖的野草上,屈景烁扶住垂下的草尖:

    “一撇一捺,你是想写个‘八’?八天后你就能好了吗?还是什么字的开头?”

    一撇一捺。

    也可以,是“分”字。

    屈景烁攥着一丿一乀回了家。

    望着信笺开头的“卿卿”,他又觉得,不能是分手吧。

    除非,昨天夜里,席鸢帮他赶走青影子后,在他还是“卿卿”的时候,既赠他唤醒吊坠的东西,还提起钢笔写信,再又去见了宋会长或者操控了宋会长读取其记忆——

    得知自己“勾引”的事,席鸢对自己失望。

    但这样又有矛盾。信都没法写完了,席鸢如何还有能力去找宋会长。

    屈景烁决定去宋公馆一探。

    次日,刚被引进门,就听热情迎上来的宋家两位少爷,你一句我一句,道出了宋会长感染风寒,不便见客的事。

    屈景烁心里装着疑惑,简直没有精力应付两位少爷过分的殷勤。勉勉强强坐了一个下午,屈景烁推说自己累,想早些回家睡觉,拒绝了两位少爷共进晚餐和餐后去剧院玩赏的邀请。

    再一天后滨城虞公馆来的电话,让屈景烁连疑惑都没有了时间。

    他需要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好弟弟赶回前,变成剧情里的“醉生梦死”之态。

    当然不可能真成天大喝,屈景烁摘下吊坠,在系统商城里,购买了能模拟醉态,而不伤身,不会胃痛肝痛各种痛的醉玉颓山丸。

    醉玉颓山丸一下去,屈景烁顿觉思维迟缓,四肢发软,轻飘飘仿佛腾云驾雾,正是醉酒醉得厉害的状态。

    别说思考席鸢的事,就是吃饭都要人提醒伺候——除了痛觉没有,其它所有感觉都跟喝酒喝多时一样,包括饱腹感。没人提醒,他真能忘记吃饭。

    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屈景烁没能发现周边人的异常。

    家里看惯他的佣人偶然跟他对视,会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脸颊发红,脚步磕绊。

    就连泽兰帮他系腰带,打领结时,也会气息微乱,欲言又止。

    少数几次泽兰实在忍不住,劝他道,少爷少喝酒。

    他以为泽兰是出于对他健康的关心。

    若是正常状态下,屈景烁该能回想起上个世界的伤痕丸。好好的伤疤,系统愣是能在背上作成一幅绮丽蛊惑的画。

    同样是系统出品,醉玉丸自然也有类似功效。

    虞鸿渐抱了一大捧空运来的橙粉渐变玫瑰上二楼,推开起居室的门,就见沙发上,横陈着只穿浴袍,醉眼流波的大哥。

    小腿搭在沙发扶手,匀称修直。腰带系得松垮,依稀可见腹部肌肉。

    领口又白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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