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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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开一字钱。谋生赚钱,营生为钱,七九在Z城孤苦伶仃是要被卖作钱,逃亡的第一步是攒钱;去到A城,荀烟拍戏是为了赚钱,宋汀雪能压制她也是因为她有钱,比任何人都更有钱——钱堆砌出阶级,拉开鸿沟。

    而荀烟在离开宋汀雪时,决定去读MBA,也不过是想触碰金钱里最核心的部分。

    钱生钱,利滚利,钱母生钱子,钱归钱堆。能让人哭让人笑让人死让人活的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高缇的公司里出来,荀烟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不自觉转着笔。

    随波逐流与大部队走,身后有人猛地扯一把她,“去哪儿?”

    宋汀雪一身黑色职业装,难得低束马尾,瞧着极干练。

    “人家几个老总是要去赌城散财,”她问,“你也去?”

    荀烟有点发懵,眨眨眼:“我能去吗?”

    “你想去?”

    荀烟呢喃:“去看看吧。”

    长这么大,没见过赌场呢。

    宋汀雪拉一把她,“跟紧我。”

    赌城Shuttle载着人群进场,车身破旧,油漆却崭新,让荀烟有一种不适的割裂感。下了巴士,人头攒动,金碧辉煌的旋转门外侍者鞠躬迎客。

    城外没有月亮,夜色漆黑。

    骰宝赌桌旁,小钱散户在吆喝,另一桌在玩牌,一半年轻人一半老人家,初出茅庐对决老眼昏花,筹码噼里啪啦躁动。

    荀烟听见有人在骂脏话,此起彼伏,用的西语。她费劲儿听了下,学了几个音节,身边宋汀雪倏尔驻足,盯着她,表情一言难尽。

    荀烟问:“怎么了?”

    “你刚刚那句骂得很脏。平时别用。”

    荀烟有些尴尬。

    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二手烟,糊了她一脸,迅速捂住口鼻,顺便也转移话题。“好臭。”

    宋汀雪未听见,不搭腔。

    她们没下筹码,没去包间,只在大厅闲逛。

    “投资也是一种豪赌,”宋汀雪忽而悠悠说,“别碰,但学着点。”她侧身问荀烟,“风投是风险的风,也是风口的风。风口浪尖,要勇敢还是要稳妥?”

    荀烟思索两秒,答:“勇敢?”

    毕竟是风口。

    “……课白上了。”宋汀雪摇头,嫌弃道,“你肯定学过巴菲特的逆向投资理论,市场低迷,旁人悲观,你才能勇敢。”

    边走着,宋汀雪同她讲了很多。不同的赌桌赌客,丧气或激动,面前筹码蓝色红色黑色金色,骰子铃铛作响。“这是赌城,也是股市。虚拟的情绪带不回现实世界,却能让你在现实世界里彻底遭殃。”宋汀雪说。

    可能是赌城太过金碧辉煌,周遭的赌徒又太吵闹。

    荀烟静静地听,静静地跟,总觉得今夜的宋汀雪有点不一样。这样亦步亦趋的状态让她恍惚,仿佛一晃回到很久以前。

    久到,一切还没发生,一切才刚开始。

    经过一桌时,人群里猛然爆发出一阵尖叫,有人打起来了,为某些失之千里的差错。大片的纸牌散在空中,其中几个铁质的圆盘,危险如刺客的刀片。

    趁着乱,宋汀雪从后抱紧荀烟,护住她的头。

    指尖却掠过耳尖,再顺着脖颈向下。

    “小栀……”

    荀烟清晰地听见,扑通、扑通——是自己惊慌失措的心跳。

    相比之下,宋汀雪冷静如常。一夜的蛰伏,一瞬的意外,毒蛇伺机,撕开伪装,回到她最初的目的。

    最初的目的,让她做回她的小猫。

    意识到这一点的荀烟难堪到极致,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装一晚上矜持端庄,不累吗?”

    她掐住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语气里透出嫌恶。

    她使出莫大的力气,掐紧那只手,又以一种极其粗暴的形式把那只手折回。

    宋汀雪吃痛,美目流转,轻声说:“荀烟,你别这样……”

    “不用装可怜。亏我还以为,你在和我好好说话,”荀烟从她身前抽身,冷冷看着她,“宋汀雪,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

    走出赌场的一刹,荀烟像是回到现实世界。

    稀疏的星,漆黑的夜,身边不断走过唉声叹气的赌徒。

    她也是赌徒。

    对宋汀雪不断的撩拨和接近做了松懈,险些放下心防。落进赌局,以为能和宋汀雪进入一个相对正常平等的状态。

    戒赌是困难的,戒瘾也难。

    她曾经陷入一片温柔乡,成瘾似的下坠,沦陷,拆散自我。她舍弃那些过往犹如刮骨疗伤,把所有虚妄但美丽的梦都抛弃——弃如敝履。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是,如今不过几个月,又有沉沦的征兆。

    赌徒是愚蠢的。戒不了瘾的她也是。

    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头却仍然酸涩。荀烟缓缓下蹲,抱着手臂。

    却在模糊的地面上,看见一张不属于她的影子。

    同时,她闻到一片极其陌生的味道。如烟草烧焦,混合汗臭,熏人又恶心。

    那气味,甚至不像活人。

    不远处,几人不约而同看过来,高矮胖瘦,有女有男。奇形怪状,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一副丑陋扭曲的四肢。

    枪声,白色粉末。她们的交易比赌场里小打小闹血腥得多。

    她们的手中,是比死亡还恐怖的东西。

    荀烟被包围了。

    罪恶之城,欲望之都,拉斯维加斯。警力是其余城区二倍有余,仍遏制不住邪恶滋生。

    荀烟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响起那句话:“内华达州的荒原上耸立着一个世界最恶劣的地方。在这里,劫匪、警督、老板平起平坐。”*

    电光石火,千钧一发。

    一抹不属于此处的气息侵袭而来,撞在她们之间。

    鼻尖嗅到清冷温香,利落的风激荡,女人把她向后一拉,护在身侧,手臂伸直。

    宋汀雪面无表情,拿着一把枪。

    她和人群里为首者正面对上,枪口都对准对方脑门。

    荀烟听见上膛的声音,清脆作响,像赌城内筹码落地。

    筹码落地,输赢无定。

    砰——

    意识短暂地溃散了,分不清是谁先开了枪。

    须臾,血色模糊视线,子弹撕裂空气。

    意识消退的前一秒,荀烟听见身后急促凌乱的脚步声。科瑞尔的声音熟悉又焦急。

    宋二小姐——

    她喊。

    *

    再次醒来,昏天黑地,荀烟靠在病床上发了会儿呆。

    啪嗒,病房灯开,护工匆匆离去,床边站了两人,宋凭阑和科瑞尔。不像医生或慰问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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